身后的汪正死一般地沉寂，凌秋没再理会他，只是摇了摇手比了个四道：“记着啊，四万。”
汪正眸光颤抖。
凌秋上了路路兰的车，路路兰没有逗留，直接一脚油门横冲直撞地开了起来。
“哎我说，刚刚那小子长得不怎么样嘛。”路路兰单手把着方向盘，转过来看凌秋，“而且浑身上下都透着股阳痿的气息，你看上他什么？班味十足吗？”
凌秋抿了下唇，她不知道变态现在还有没有在跟着她，他的这种监视是只存在于她的房子周围，还是到处都是？毕竟见到路路兰之后，凌秋感觉到那股被注视的感觉已经淡了不少。
她说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的确对罗恩更感兴趣。”
“是吧！”路路兰很高兴，“罗恩人很不错，我之前跟他合作过两次，他是为数不多的愿意使用原装迪克的男性。”
凌秋：“……”她其实没有很在意这些。
比起这些，凌秋更在意自己的安全，她想起罗恩那条机械臂就内心不安。
虽然她有防身的电刀，但她的反应能力和体能体质这些都不如义体人，如果非要找一个男人交往的话，凌秋更希望对方……是完全在她掌控之中的。
就像是被紧紧拴着链子的狗。
路路兰的开车方式狂野至极，她在道路上疾驰狂奔，遇上红灯也是直接改道向前冲。
“不好意思啊！”路路兰看了眼副驾上颠来倒去的凌秋，“我怕我翘班被发现了，咱们开快点！”
从郊区到市中心，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她们十几分钟就赶到了，来到诺亚公司楼下，路路兰松了口气。
“太好了！刚好是午饭时间，我直接打卡下班！”路路兰直接通过耳侧的芯片操作。
凌秋看到路路兰在使用芯片的时候，她那一小块皮肤泛起淡淡的蓝色，能够给生活带来极大便利的芯片，是各大公司招人的基本标准，而自由人当然也无法安装芯片，凌秋的芯片在她的电子表里。
她面前闪出一条蓝光，是罗恩发来消息：“我已经到了，7号桌。”
凌秋一下子紧张起来，她的确不大习惯应付这种社交。
“我先走了。”凌秋对路路兰说，“到时候跟你汇报进度。”
“好！”路路兰摆了摆手，“就算对方是我介绍的，也不要因为这个勉强啊秋秋。”
凌秋点了下头，来到和罗恩事先约好的餐厅。
这家餐厅的日式火锅很出名，凌秋一直都很想来尝尝，可惜价格也很不亲民，她总是舍不得过来。
来到3楼，远远地，凌秋就看到了7号桌上坐着的罗恩。
他时而望着窗外，时而摆弄着桌子上的汽水，五官确实英俊优秀，依然穿着那件黑色背心，令人松了口气的是，罗恩没有弄什么乱七八糟的朋克发型，凌秋还以为街头混混都很那个呢。
她犹豫了一秒钟，上前打了招呼：“你好，我是凌秋。”
“啊你来了。”罗恩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凌秋还看到了两颗虎牙。
“快看看想吃什么？我请客！”罗恩起身为她拉开椅子。
凌秋拘谨地坐了下来，她道：“我吃不了肉制品，只能吃一些蔬菜……”
“啊那我们就吃蔬菜火锅好了，那个味道很好。”罗恩爽快地定了下来，“要喝什么饮料？”
凌秋想了想：“柠檬水吧。”
就在凌秋话音刚落的时候，一条新的蓝光屏又闪出：“这就是你看中的货色？只给你喝一杯最廉价的柠檬水？”
凌秋视而不见，但是显然变态并不准备就这样放弃，一瞬间三个蓝光屏同时弹了出来，把凌秋前面的一圈视野都挡住了。
“你喜欢这种长相？”
“还是身材？”
“还是专爱无~精~男~？”
凌秋一看，哟，打字速度快了不少，还学会了新的标点符号呢。
别人看不到凌秋的消息内容，但是能看到她身边时不时有屏幕弹出来，罗恩忍不住问：“有什么急事吗？”
凌秋摇了摇头，平淡地回：“最近芯片被黑客干扰了，总是弹出一些骚扰短信。”
路路兰没有告诉罗恩她是黑客，路路兰只说她是个可怜的自由人，靠着父母的留下的遗产艰难度日……
“这些黑客就是很烦！”罗恩道，“你是不是安全等级太低了？要不要一会儿去升级一下芯片？我有个哥们在鼓捣这个，他技术不错！”
凌秋摇了摇头，快速在手表上设置了一下，道：“我自己可以搞定。”
与此同时，她回了变态一条消息：“你很好奇我喜欢哪种异性？”
对面秒回：“哪种？”
凌秋：“阳光开朗的。”
她说完这句话，等了一分钟，变态都没有再发消息给她了。
菜很快上齐，罗恩一边涮菜，一边跟她讲自己遇到的趣事，他看上去很健谈，就算凌秋如此沉默寡言，但饭桌上的氛围一直都没有冷下来。
至此，凌秋不由开始认真考虑起自己和罗恩的可能性。
她的确很想恋爱试试，只是在以前因为自己自由人的身份，她自觉别人不会选择她，就没有主动找过任何人。
可罗恩给她的感觉很好，她没有在罗恩这里感受到任何歧视与轻慢。
至于无精不无精的，她又没有想要孩子，就算罗恩真的硬不起来，不是还可以柏拉图吗？
人毕竟是社会群居的生物，一个人独孤久了，总会渴望建立联系。
凌秋的这种联系感很淡，但并不是淡到完全没有。
而且……怎么说呢……
和罗恩一起吃饭的时候，凌秋的视线一直不由自主被他的胸肌吸引，漂亮的小麦色，紧致又性感……嗯……
凌秋平时爱刷的几个视频主播都挺男妈妈的。
她好几次试图移开视线，但又不知不觉被吸引，直到她听见罗恩笑了一声。
那种笑很短促，带着些许调侃，凌秋反应过来的时候，见罗恩正用一双带笑的黑眼睛注视着她。
“很喜欢吗？”他大大方方起身，走到凌秋面前，“要不要摸一摸？”
啊？这……啊……
凌秋毫不犹豫伸出了手。
她以为罗恩是跟她开玩笑的，她确实只打算轻轻摸一下就好，可是罗恩却抓着她的手结结实实按在了他的胸口，还被带着蹭了蹭……
软得凌秋脸红心跳。
“吃、吃饭。”凌秋连声音都哑了哑，她不断告诉自己，大家都很开放啦，这很正常啦，右上角那桌情侣还在打.炮呢，她很克制啦。
罗恩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笑着说：“你很可爱，我很少见到会像你这样害羞的女人。”
凌秋听着他口中“女人”这两个字，竟然有种陌生感，罗恩是第一个这样称呼她的，她今年已经21岁了，虽然已经做了两年黑客，但还没从学生的身份中置换出来呢。
就在这个时候，下意识垂眼规避罗恩视线的凌秋感觉到了一丝奇怪的波动……
那种感觉很虚无缥缈，若隐若现，而且转瞬即逝，在凌秋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周围的景致全部都变了……
桌子是和椅子是错位的，周围人坐在桌子上往空无一物的椅子上伸着刀叉，墙壁上的灯光是扭曲的，正在像海浪一样波动着，地板则是一片漆黑，黑到什么也看不见，连路也变得模糊……
就在凌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餐厅里的所有人突然都朝她看了过来，数十道目光交汇，所有人的双眼空洞而漆黑，没有一丝表情地直勾勾盯着她，就连侍应生，甚至厨房里的厨师都弯下腰来从那条取餐的小缝里盯着她看。
凌秋背后寒毛乍起，她看向坐在她对面的罗恩，罗恩是唯一的一个没有盯着她看的人，可也是最不正常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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