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喝彩声中,卫殊带着青枝回到桌前,向他们介绍道:“这位便是青枝娘子。”
众人起身,向她施了一礼,分别告知了她自己的名字,之后七人一同坐下来。
“青枝娘子,你与卫殊郎君成婚当日,定要邀请我们一同前去!”庾乐亲切地拉住青枝的手,说。
卫殊吃了一惊,问陈名:“阿兄,可是你告诉他们的?”
陈名微微笑着点头,青枝柔声向几人道:“届时,还请诸位一定前来。”
他们还没来得及应声,只听得门口一阵骚动,不知何人在大声喊着:
“大家小心,有刺客——”
座里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墨客,闻听此言,楼内立刻乱作一团,都似无头苍蝇一般,急匆匆地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躲。
李司砚迅速起身,拨开人群前去探个究竟,手已握住剑柄将剑拔了出来。
一位头戴皂纱帷幕的黑衣女子正立在门口,背在身后的手中持着一把已然出鞘的剑。
晚风将她的衣衫吹得轻轻晃动,透过黑色的帷帽,隐约可见一张英气逼人的脸。
“来者何人,还请报上名姓!”李司砚扬声道。
那位女子薄唇微启,声音极冷:“在下玄翎。”
接着她又问:“阁下是?”
李司砚勾起唇角:“在下无名之辈,何足挂齿。敢问娘子来此作甚?寻仇?”
那位娘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向楼中所有人道:“在座各位里可还有人会武,走上前来。”
满堂鸦雀无声,无人站起。
“好,”她说,然后看向李司砚,“那便冒犯了,这位郎君,今日,你来做我的仇人吧。”
话音刚落,她就提剑向李司砚刺来,将他逼上了方才青枝娘子跳舞的台子。
头顶仍然在飘落花瓣,早已在台上铺了满地,却也还没来得及清扫,随着两人一来一去的招式被卷起又落下。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呼吸,楼中只听得见双剑相碰以及快速移动的脚步声。
玄翎出招时的动作干脆利落,李司砚却看得出她只是点到为止,每一次攻击都并不带着杀意。
“玄翎娘子,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李司砚的剑已经抵在她颈侧,眼神锋利,眸底映出剑刃上反射来的光。
玄翎细眉轻挑,以一个漂亮的转身躲了开来,将自己的剑收回剑鞘内。
随后拱手道:“郎君好身手,小女甘拜下风。”
“掌柜的何在?”她目光投向台下,粗略扫了一眼。
钱三哆哆嗦嗦地从一个古董花瓶后站起来,结巴道:“在在在……在这儿……”
“方才我与这位郎君交手,你可看见了?”玄翎问。
钱三战战兢兢地点头:“看见了。”
“这位郎君身手如何?”
“极好。”钱三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
“我输给他算丢脸么?”
钱三赶紧说:“娘子身手不凡,实乃女中豪杰,只是这位郎君的武艺着实高强,娘子不敌乃是情有可原。”
玄翎满意地“嗯”了一声,抬起手摘下头上带着的皂纱帷帽,顺手往台上一扔,朝钱三道:
“既然如此,我能留下来了么?”
哆嗦了半天的钱三听见她这句话突然不抖了,有些摸不着头脑,反问她:“留下来?娘子此话何意?”
玄翎抬起下巴指了指青枝的方向,说:“青枝娘子擅长跳舞,我也擅长,她能做你这轻云楼的揽客招牌,我却不能么?”
“娘子也会跳舞?”钱三甚是惊喜。
玄翎重新拔出剑:“我不会跳舞,可我会舞剑,这难道不算舞?”
“算算算,当然算!”钱三乐呵呵地跑到正对台前处,“青枝娘子长于文,玄翎娘子善于武,两位一文一武,甚好,甚好!”
一时间,在座的各位全都叫着好鼓起掌来,李司砚收起剑,做了个“请”的手势,退下台来,将舞台让给玄翎。
“我不喜落花,换成竹叶。”
玄翎理了理扎成马尾的头发,拈下几片花瓣后道。
“……好大的架子,不知是哪家的大小姐心血来潮跑出来玩了,不按她心意来怕是要把我这楼都给拆了。”
钱三心里嘀咕着,片刻都不敢耽搁,立刻叫人去办了。
没过多久,自台子上空纷纷飘落下来的花瓣就变成了竹叶。
楼中原本温馨的暖意里骤然添上了许多清冷,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像是由充满人间烟火味的寻常人家中来到了江湖之上,多了些侠气。
坐在台边慢条斯理喝着茶的玄翎这才起身走到中央舞起剑来。
不同于方才同李司砚交手时的果断干脆,此时她的动作柔缓了许多,眉目之间亦少了些冷峻,多了几分温柔。
让人不禁觉得……似乎她原本就是这样的。
一曲舞毕,她很自然地弯唇浅笑,向台下行了一礼,走了下来。
——并且走向了青枝。
青枝见她过来,起身笑着相迎:“玄翎娘子的剑舞甚是好看,颇有侠者风范。”
玄翎随她坐下,略带疑惑道:“如何侠者风范?”
“侠者应当杀伐果断方能惩恶扬善,但与此同时,也切不可失去赤子柔肠。娘子方才的剑舞柔中有刚,刚中含柔,恰恰是侠者风范的体现。”
玄翎听罢,眼中闪过一抹欢喜,却在顷刻间变为了淡漠:
“娘子莫要以为夸赞我几句就可以令我像其他人那般喜欢上你,本小姐平日里最看不惯的就是像你这种好听的话张口就来的人。”
青枝丝毫不在意她的冷漠与讥讽,反而笑意更深:“玄翎娘子果然是真性情,当得起‘侠’之一字。”
玄翎抬眸看她,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再次垂下眼帘。
殷简碰了碰李司砚的胳膊,说:“泰白兄,今晚我们住哪?”
李司砚正欲张口,卫殊就抢先道:
“不如就宿在这轻云楼吧,楼上有许多客房。今日得以相识,便是缘分,光喝茶算什么,这样,我请客,咱们不醉不散,如何?”
“我赞同!”殷简极为爽快地应了。
卫殊笑着对他说:“小孩子不可饮酒,你还是喝茶比较好。”
“他可不是小孩子。”李司砚笑。
卫殊不解:“这是怎么一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了,这里太过嘈杂,吵得人头疼,我们先上楼,坐下来细说。”殷简催促道。
八人一齐上楼,楼梯口有位博士见他们人多,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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