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苗村后面那片连绵不绝的山脉深处,此刻晨雾缭绕。偶尔不知从何处传来猿猴的叫声,以及其它不知名动物的声音,略显凄厉萧瑟。
雾稍微再大一些,就看不清回家的方向,被笼罩的山间也显得危不可测。
换作是普通人,也许进了这里会忍不住双腿打颤害怕。然而进来的人是顾承武,他常年在边关作战,时常隐匿在深山当中,这样的环境对于他来说并不算复杂。
前几天做了几个自制的陷阱放在这里,今天顾承武选了一把上好的弓箭进了山。深坑陷阱里传来叫声,显然已经有猎物中了圈套。
他在一颗高大古木上绑好绳子,另一端绑着自己滑进坑里一看。竟然是一只火红色的狐狸,狐狸的后腿被陷阱紧紧锁住,此时奄奄一息。
个头还不小,被提起来才挣扎剧烈,应该是中陷阱没多久还有力气。但是顾承武常年习武,有一身的力气。手上轻轻一提,那只狐狸就难以挣扎了。
有了难得一见的红狐,顾承武不再寻找其它大型动物。而是拉满弓箭,随手打了几只草丛里蹦哒的灰兔子,收获满满回家了。
今天张翠兰做工的那户人家全家出门踏青去了,她也休假回家。看到顾承武手上的东西,也没忍住惊讶。
“嗐呀,这可是好东西啊,”她常年在大户人家家里做工,却也只看见那些夫人过年的时候才舍得戴红狐裘帽,也只有正房或老太太才有资格戴,每每在贵夫人圈里都能炫耀好久。
顾承武迅速扎了个竹篱笆,把狐狸放进去,喂点食物,道:“运气好,刚碰见它被陷阱困住。它力气大,是只壮年狐狸,再去晚些估计就挣脱跑了。”
张翠兰眼里掩饰不住的好奇惊喜,凑近一看觉得稀罕,想摸一摸又怕被咬。
她拍拍手笑的合不拢嘴:“改明儿我与你一道去镇上,把它卖了出去,这么好的皮子,有的是人出高价买。咱们攒了钱,立马就能修青瓦房了。”
青瓦房在村里没几家人修得起,这是张翠兰的执着。同时她也想着,有了好的房子,给干儿子说亲事才更顺利一些,这年头是太平年间,家家户户虽然都不富有,但也把自己女儿哥儿精养着,只要不是黑了心的,都想着孩子嫁给好人家。
顾承武没什么反应,道:“青瓦房,等成了亲再修。”
张翠兰看着干儿子,不明所以,愣了足足半晌才反应过来。要是先修了房,也恐怕很多人会冲着他们的钱才来,反倒会给家里娶的不安生的进来。
倒不去扮猪吃老虎,在外人面前显得穷苦一些,届时才能看得出说亲的人心诚不诚。也不要求女娃哥儿娘家多有钱,是个善良能过日子的就成。
她看着干儿子满意点点头:“你既心有成算就好,娘听你的,房子先不急。这狐狸明天也悄悄的拿去镇上,别露出来。”
顾承武点点头,又快速处理了手下的灰兔子道:“晌午炖个辣锅子兔,就不拿去镇上卖了。”
“行,不卖。你打猎也辛苦,干娘炖了给你补补身体。”
她拎着兔子走进厨房,风风火火烧火开锅。张翠兰能做饭,各种菜色都能做一些。但是做的不算特别好吃,能对付就行。
顾承武也不是一个饮□□致的人,吃饭也就是为了填饱肚子,所以从不细究饭的口味。
但偶尔到镇上馆子吃饭,觉得好吃了,也能多吃几碗。
竹林外面,大片大片的田地长出鲜嫩的新苗,江云打理的那块田尤其长的好。路过的大娘看了都要啧啧感叹一声。
顾家竹林里升起炊烟,江家也开锅做起了饭。
昨晚江墨一顿闹腾,今天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死活不出门,早饭也没吃,还惦记着送荷包被拒绝的事情。
贺巧巧都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凭什么他就不行?他就应该嫁给一个书生郎,以后顺理成章的做官夫人或者举人夫郎。话本子的神仙故事,就应该发生在自己身上。
厨房里的江云从不敢想这些,手上切菜的动作反复不断。他从坛子里捞出一坨酸菜,打算炒了做简单的一道菜。
切菜的时候心思却飘远了,后天就是他阿娘的忌日。他打算明早去镇上,拿卖竹笋的钱买一些香烛贡果,到桃花村探望探望他娘。
只不过,要用什么理由离开呢?刘桂花是肯定不愿意让他走,不然家里的活没人干。他就算偷偷走,一走就是半天,没人做饭刘桂花也能发现,
忧愁之下,江云手下不注意,刀口在中指切开一道口子,顿时流出血来。
“嘶,”酸菜是带盐的,沾在伤口上剧烈的疼。江云一下子撇开菜刀,把中指含进嘴里。
刘桂花在院子里晒太阳吃瓜子,看到江云白了一眼,阴阳怪气道:“还能死了不成?别是变这法偷懒吧。”
江云抿了抿唇,不敢再当着她的面停下做事。在没人看到的地方,默默红了眼眶。
刘桂花这次没继续说下去,好像心情还不错。一边吃瓜子,眼神一边看向柴房。手里摸了摸衣服口袋,里面六十几个铜板叮当作响。
江云蹲在灶台下吃完饭,满腹心事回到柴房,正要清点卖笋得来的铜钱。
却看到藏钱的那块砖撬了起来,他心里突突,根本不敢打开看。神色也冷的发白,最终还是伸出手去扒拉这块砖。
砖里面空荡荡的,哪还有钱袋子。
江云鼻尖一酸,他本来是担心把钱放在身上干活的时候容易掉在地里,这才放在家里隐蔽的地方。
没想到这才几天,钱就没了。
不用想也知道,钱是被谁拿走了。
江云一边擦泪一边朝院子里的刘桂花走去,即便他很害怕这个女人,现在也不得不去央求她,毕竟这是他要给阿娘上坟的钱。
“能不能、把我的钱还我,我想去、去给我阿娘买点香烛。”
江云低头,说话声音细小,但还是冒着被骂的后果说出来。
刘桂花大摇大摆坐在凳子上,嘴里磕着南瓜籽,白了他一眼,尖声道:“什么你的钱?我们家养了你这么久,是让你白吃白喝的?你赚了钱,那自然是要孝敬家里长辈的,一天到晚想着你那个死了的娘。”
说完觉得不够,刘桂花还朝江云腰间死死拧了一下。
江云痛的直哆嗦,眼睛浸满了水雾,手不停挡着刘桂花。
这时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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