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允叠听到他的名字就眉眼突突跳,他为何要她去找他?
还是酉时,那时天都要黑了,她去多不方便啊!
方才他的表情冷漠又嘲讽,他不会真的误会了,以为她对他有非分之想,顺水推舟想把她收了吧。
他的那句话反复在她脑海里打转深根,她是真的有些害怕。
那个璞堂,楼娘子本来安排了很多女子去伺候,可裴翙拒绝了,楼娘子不死心,悄悄放了几个进去,可第二天女子就被打出来了。
经此一番,他的园子不见一个娇俏的身影。
藺允叠刚来裴府时楼娘子就告诉了她没事不要去招惹裴翙,她还十分庆幸不用靠近他。
可不久后,这个阎王脸就捉了她,问了那样令人震惊的一句话。
当时她假笑的嘴脸立即呆滞了,是不是她听错了,他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楼娘子不是这么说的啊!
裴翙留下这一句话后就大步流星地走了,不给她开口转圜的余地。
他一出府就是好几个月,只剩藺允叠一个人在每个夜里凌乱。
他真的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人,她无数次后悔过她当初的决定。
她耶娘被斩头之前,以祈福之名秘密将她送到了天道寺。
在去天道寺的途中,她得知了藺家被灭之事,整个人瞬间苍白无力,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立马跑出禅房,遇见了他。
他那天穿的是玄色镶边深紫圆领袍,头戴幞头,腰系玉带,贵气无比。
旁边的法师在他身边弯着腰赔笑。
浑身狼狈眼眶泛红的藺允叠起了心思,她虚弱地倒在他脚下,弱柳扶风地掉了几滴泪。
“郎君能不能收留我?”
本以为她这种老套又俗烂的法子不会对他起作用,他确实只是淡淡地瞟了她一眼,随后无情地抽出他的袍子,准备离开。
藺允叠总要争取一番吧,她不要脸地抱住了他的大腿。
“我什么都能做,郎君要了我,保证让郎君满意!”
目空一切的男人起了兴致,他缓缓转过头,眼眸盯着地上柔弱,哭得让人心疼的女人。
“跟上来!”
藺允叠很高兴,她撑着身子跟着他,心里全是谋算,藺家被冤枉致死,她一定要为藺家报仇。
可她的力量微弱又渺小,她必须要借助外力,这个男子身份非凡,应该可以帮到她。
到了他府上之时,她连下马车的勇气也没有,他竟然是阉党,还是阉党的得力助手大理寺卿裴翙!
年纪不过弱冠就踹了上任大理寺卿,雷霆狠辣的手段出了名,她在闺中时就听过,三岁孩童都害怕!
她那时才知道自己招了怎样的一个人,但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入了府。
她也做到了自己的承诺,成为府上的账房管事,帮他打理裴府,只是她总是觉得他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具体怎么不对劲她又不知道。
如此一想,她突然灵机一动,他不会一开始就误会了吧,她说的只是为他打工,没有卖身的想法啊!
往事不堪回首,此时的藺允叠抚了抚胸脯,不能再想了,她的小心脏受不了。
她叹了叹气,没办法,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找他就找他吧,反正总有那么一遭,她是账房先生,向阿郎禀报有关府中账务事宜是她的分内之事。
当初蔺允叠被带回府后,被人问及名字,她自然不会如实告知,只说自己在家排行第八,于是大家就称她八娘子。
来告知她的婢子叫鱼儿,她在后厨工作,比蔺允叠早来不久。
她性子内敛,在府里吃不开,家里情况又复杂,她阿兄是个赌儿,经常纠缠她,蔺允叠撞到很多次了。
藺允叠生活在一个兄友弟恭,姊妹和谐的家庭,便以为亲情是天底下最难能可贵的情谊。
可她如今明白亲人无耻起来最伤人心也最懂得伤人。
鱼儿传完话后便皱起眉头双手一直揉搓着,一副犹犹豫豫欲说还休的模样。
“八娘子,府中兰草还有剩,我还特地给你留了一小撮呢,晚些给你送来。”
说完鱼儿又低下头手指不停揉搓着。
蔺允叠看她这幅样子就明白了。
“可是你阿兄又来缠你了?”
鱼儿惊讶着抬头,随即无助又愧疚地朝她投去目光。
“八娘子,阿兄说赌坊的人又来找他了,这次很严重,如果十天后还不还钱,就要砍他一只手。”
蔺允叠直直地看着她道:“你想救他吗?”
“我……,我……”,鱼儿双眼逐渐猩红。
蔺允叠内心暗叹一声,扬起一抹笑。
“我知道了。”
“我不想。”
鱼儿果断地回复,她知道自己优柔寡断,但八娘子帮了她很多,她不能让自己一直懦弱下去,也让想八娘子失望。
“我不想救他,我们这些奴籍出身的人本就不容易,何况还是在裴府做事,虽月银高,可都是提着脑袋换来的,凭什么我辛苦挣的钱要去养他那个烂心烂肝。”
蔺允叠微微怔了下,她知道这世道给人的枷锁,兄弟姊妹之间不是说断就能断,更何况鱼儿的性子又怯懦。
她冲她柔柔一笑,给予无声的鼓励。
企图把他人拖入地狱为自己行为买账的人活该自食恶果。
府中的事务自裴翙入府后便一直没停下来过。
每个人都兢兢业业地各司其职,面上神情严肃,大家生怕触了他的怒火,蔺允叠也提着心准备着账本。
璞堂。
藺允叠十分有下人的觉悟,提前来候着。
裴翙经常不见人影,忙忙碌碌直到深夜才回府,只是今天他却好像很闲,人已经坐在坐床上了。
藺允叠没想到他会来的这么早,她又开始紧张了。
这大堂里此刻只有他们二人,流动的空气渐渐凝固,她大气不敢喘。
裴翙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让他那张原本就阎王般凶煞的脸雪上加霜。
他浑身的气势一股一股扑面而来,不多时就将她包围环绕,她感觉自己快要透不过气了。
她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是贵人,她只能希望他多忘事,不要提起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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