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刚用了药睡下,还是别打扰了。”护士面带歉意,轻轻关上病房门。
管家行凶事件后,增加了安保,病房外两名戴着墨镜、身形魁梧的保镖如门神般伫立,彻底断绝了陈雯雅硬闯的可能。
但陈雯雅并未气馁,毕竟沟通寄生灵才是获取当年真相的最快途径,她正思索着其他方法,病房门再次开启,郑昌隆走了出来。
“陈小姐?”郑昌隆见到她,略显意外,毕竟他们的第一面不算友好。
“郑先生。”陈雯雅微微颔首。
“之前态度欠妥,我道歉,希望陈小姐海涵。”郑昌隆主动伸出手,姿态放得很低。
“郑先生客气了。”陈雯雅礼貌回握。
“找个地方坐坐?”郑昌隆提议,眼神示意有话要说。
陈雯雅点头同意。
两人来到医院二楼的咖啡厅,饮品上桌后,郑昌隆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支票,金额栏空白,只签好了名。
“这是卦金。”他将支票推过桌面。
“我记得我的卦金,只要九蚊。”陈雯雅没有接,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还有你救我母亲的恩情。”郑昌隆语气诚恳,“若非你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这是郑家的一点心意。”
陈雯雅凝视着他,关注的并非酬谢,而是他眉宇间笼罩的一层浓重的晦气,这是散尽家财的凶兆,明明第一面的时候并没有这层晦气。
“保护市民是警察职责,不必额外答谢。”陈雯雅婉拒,话锋一转,“郑先生,你信玄学吗?”
郑昌隆坚持将支票留在她面前,身体向后靠进舒适的沙发里,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儒雅外表下透着商界精英的沉稳。
“宁可信其有。”他语调从容,带着上位者惯有的疏离感。
对他这种级别的富豪而言,玄学更像是一种规避风险的保险,而非改变命运的神谕,所以卦师在他们眼中,更多是服务者,而非需要仰视的大师。
“那我也给你算一卦吧。”陈雯雅主动道。
“好。”郑昌隆答应得爽快,但眼神深处仍带着一丝不以为意。
陈雯雅同时取出硬币和罗盘,反复排盘多次后,她抬眼,直接点出郑昌隆人生中几处外人绝难知晓的关键转折点,包括一次少年时几乎导致家族生意崩盘的决策失误,以及一次成年后险遭绑架的危机。
郑昌隆脸上的从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他坐直身体,眼神锐利地审视着陈雯雅。
“我并非江湖骗子。”陈雯雅迎上他的目光。
郑昌隆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带,态度彻底转变,带着由衷的敬意,“对不起,陈大师,我又轻视了你一次。”他微微欠身。
陈雯雅摆摆手,目光再次落在他眉宇间,“郑先生,你印堂晦暗,黑气盘踞,是根基动摇财帛散尽的凶相。”
郑昌隆微微蹙眉,“难道我母亲的梦是真的?”
陈雯雅摇摇头。
所谓“红线断,家运散”不过是那个三流卦师根据郑太的梦杜撰而来,而郑太失眠多梦则是受了寄生灵影响。
“我观你气色,此劫非虚,且根源在昌隆集团内部。”
郑昌隆沉默良久后叹了口气,“半年前我父亲离世,我接手昌隆后,董事会本就暗流涌动,如今接连命案,集团声誉受损,股价暴跌...”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焦灼,“最近还有人在恶意收购散户股票,我还在追查。”
“根源出在血缘一脉。”陈雯雅语气笃定,“杀招已动,就在这几日了。”
“血缘?”郑昌隆脸色愈发难看,但内心其实也早有猜测,他忙着追问道:“陈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见郑昌隆放下戒备对她彻底信服,陈雯雅转而问出了此行目的,“郑先生,维港女童案你也是当事人,能给我讲讲你知道的事吗?”
“我姐姐...”郑昌隆的声音低沉下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眼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钝痛。
陈雯雅没有催促,安静地啜饮着咖啡,给他时间。
终于,郑昌隆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遥远的回响,“我小时候很顽皮,爸妈忙着船运,只有姐姐陪我,她明明只比我大几岁,却像个小大人,我想做什么,她都尽力满足。”他嘴角牵起一丝苦涩又温暖的笑意。
“那天晚上,爸妈和叔叔去酒会,我睡不着,闹着要出去玩,我们总爱在自家的船上躲猫猫,那年公司新添了一艘大船,我就拉着她躲进去,我藏了很久,等我出来时...”
他的双手猛地覆住脸,肩膀微微颤抖,像是被痛苦扼住了喉咙,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陈雯雅眼前闪过卷宗里那张触目惊心的照片——
冰冷的船头,穿着红裙的小女孩被猩红的绳索吊着,诡异的死亡现场,还被当年的媒体渲染成了“海神的诅咒”。
“后来父亲把那艘船彻底封了,不许任何人动。”郑昌隆的声音闷在手心里。
“封了?”
一艘造价高昂的新船,竟被封了?只是陈雯雅在惊讶的同时反而安心了,因为证物可能还完好无损。
“一开始没想封,”郑昌隆抬起头,眼神复杂,“是叔叔几次三番闹着要用那条船,父亲一气之下,下令封存,永不启用。”
郑越城。
这个名字再次加深了陈雯雅心中的猜测。
“我能去看看那艘船吗?”她立刻追问。
郑昌隆面露难色,“陈大师,我信你,但父亲临终前严令,那船永远不能开,他说开了,郑家就散了。”
陈雯雅正欲再劝,病房方向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刚才的护士脸色煞白地冲过来,“郑先生不好了!郑太情况突然恶化,医生正在抢救。”
“什么?!”郑昌隆霍然起身。
郑昌隆焦灼地盯着红色的抢救灯,来回踱步。
陈雯雅的目光则落在四周翻腾的红线上。
寄生灵正陷入前所未有的狂躁,浓稠的怨气裹挟着红线,形成一道狂暴的屏障,甚至此时此刻还在消耗着郑太的生命。
抢救室门猛地被推开,主治医生一脸凝重,“郑先生,郑太情况危急,身体底子太差,又接连受惊,我们尽力。”
郑昌隆如遭雷击。
而就在医生话音落下的瞬间,陈雯雅动了!
她像一道离弦之箭,猛地推开抢救室虚掩的门,冲了进去。
“陈大师!”郑昌隆惊呼,下意识紧随其后。
抢救室内,仪器尖锐鸣响,但陈雯雅眼中,只有裹挟着怨气疯狂扭动的红线,因为狂躁它控制不住地吞噬着郑太的生机。
“三清定玄,平怨化气!”陈雯雅清叱一声,击中怨气。
“滋啦——”仿佛冷水浇入滚油,怨气屏障剧烈震荡,被强行撕开一道口子,翻腾的红线暴露出来。
“我知道你要什么。”陈雯雅大喊道:“你的手链在船舱里,我能帮你找回来。”
狂舞的红线骤然一滞。
陈雯雅眼神决绝,张开双臂,“你可以暂时寄生在我身上,我带你去找。”
红线的狂躁似乎被承诺短暂压制,但下一秒,更猛烈的怨气如同海啸般反扑,郑太的昏迷让它失去了理智,狂暴的怨气冲击而来。
“都不会好好说话吗?”陈雯雅咬牙切齿,后背抵住墙壁,双手死死顶住冲击的红线。
“陈大师。”郑昌隆骇然失色,想冲过去扶她,他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室内急速的降温,也让他感觉到了异常。
“喊你姐姐的名字!”她看见郑昌隆忽然来了想法。
郑昌隆愣住,盯着空中似乎有所感应。
“郑晚秋!”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声音带着哭腔,穿透了抢救室的喧嚣,“姐姐!我是昌隆啊!姐姐——!!!”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那扑向陈雯雅的红线,猛地僵在半空,猩红的光芒剧烈闪烁,仿佛有无数破碎的记忆和情感在其中激烈冲撞。
下一秒,漫天狂舞的红线如同退潮般,缩回郑太体内,心电监护仪上,原本濒临直线的波形,奇迹般地恢复了平稳有力的跳动。
陈雯雅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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