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约好后，姜与清把工作理了理，该解决的解决，该收尾的收尾，该推迟的推迟。
而霍北司已经提前半小时下班赴约去了。
“姜助理今天开车了吗？”临近下班，许知川接水路过姜与清的工位，轻声问道。
开是开了，并且为了方便姜与清回家，霍北司去吃饭的时候还单独让赵叔重新开了辆保时捷送他。
只是，这次车库里停的是宾利，她无论如何也不敢当着许知川的面开出去。
脑子里打了个转，姜与清说：“环保出行，劳烦许助理载我一程了。”
许知川笑道：“我的荣幸。”
望月楼姜与清并不陌生，因为走的高端路线，这里平时人也不多，唯独今天碰上打折，座位排得很满。
姜与清和许知川一女一男，又只是同事关系，不需要谈什么合作，没必要去顶楼包厢，两人直接把位置定在了大厅。
但即使是在大厅，桌与桌之间也相隔甚远，声音不大的话，一旁的人根本听不见隔壁桌在说些什么。
姜与清和许知川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落座窗边。
许知川把菜单递给姜与清，“姜助理先点。”
她也没跟许知川客气，接过菜单翻了几页，“脆皮多汁乳鸽，蟹粉豆腐，再来一份竹韵浓汤。”
许知川又加了道清蒸咸鱼、芝士焗虾和甜品。
点完餐后，姜与清后知后觉两人间的尴尬气氛。
早前她刚进公司的时候，许知川是她的顶头上司，什么事情都要跟他汇报，但没过几天，霍庭旭就让她以秘书之名，行助理之职，直接跟霍庭旭汇报，而那时的她一心只想攀高枝，对总经办的其他人都是公事公办、从不过多交流的态度，因此即使和许知川当了两年同事，他们也不怎么熟悉。
好在菜品上得很快，许知川把甜品推到姜与清眼前，“它们家新出的招牌，白雪黑珍珠。”
姜与清舀了一口，随即眼睛一亮，原本以为是冰凉的口感，结果竟然是温热的，麻薯做底，加上椰奶，搭配黑珍珠、芒果、龙眼等各色水果，清新香甜，和冬天很搭。
一口吃下去，胃里都暖香暖香的。
见姜与清喜欢，许知川笑了，“等会儿可以再尝尝他们家的板栗糕，甜而不腻，也很不错。”
姜与清点点头。
有了美食做引子，两人之间也熟络了些。
“你经常来这里吃饭吗？”姜与清问。
“没有。”许知川说：“我妈喜欢做饭，为了不让她扫兴，大部分时候我们都得回家吃，所以今天出来一次很难得。”
许知川说完还俏皮地朝姜与清眨了眨眼。
不过两三句话，姜与清就已经勾勒出一副母慈子孝、家庭和睦的生活画面。
姜与清似玩笑地说：“那下次我们可以再出来吃，不过他家这么贵，我得攒攒钱，不能常吃。”
许知川答应：“好啊，以后想吃随时可以过来吃，不用花钱。”
许知川说这话的神情和嗓音很温柔。
姜与清心头一跳，她怀疑自己的性缘脑加重了，否则怎么会感觉许知川这话有点暧昧。
像是对她有意思似的。
许知川没接着说，转移话题，“总感觉姜助理变了很多。”
姜与清面上不动声色，又尝了一口乳鸽，“跟在霍总身边学了很多，人总是会成长的嘛。”
许知川问：“你和霍总很熟？”
姜与清说：“毕竟我现在是他的助理，熟一点也正常。”
许知川笑了笑，不置可否。
两人又吃了一会儿，许知川又问：“姜助理对现在的工作和生活很满意？”
“还行，”姜与清斟酌了一下，夹了块豆腐，“有忙有闲，能学到东西，周围的人也好相处。”
姜与清拿不准许知川问这话的意思，也不觉得两人的交情能好到聊这些内容，所以答得很模糊。
望月楼的菜是真好吃啊，贵有贵的道理。
许知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刚让我进霄云的时候，我怎么都不乐意当这个助理，索性小霍总也没指望过我们，后来姜助理来了，明明一副也是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却把工作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姜与清乐了，许知川这是在和她交心？
“是说我有天生当牛马的特质？”
许知川摇头，“是在夸你。”
说完又喟叹一口，“姜助理是一个无论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无论和谁一起做，也能做得很好的人。”
樱花树下，站谁都美。
姜与清就是那颗樱花树。
只可惜现在樱花树下站的是别人。
姜与清能看到许知川眼底的笑意，这句话是真心的，不似作假，她端起手里的茶杯和他轻轻碰了碰，“那谢谢？”
许知川笑着和她碰杯。
“叮——”
苏云梦举起酒杯和霍北司轻轻一碰，随后一饮而尽。
“霍总，合作愉快。”
两道茶杯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让姜与清有一瞬间的恍惚，她好像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苏总，合作愉快。”
卡座之间相隔甚远，姜与清听得并不真切。
“怎么了？”许知川放下杯子，看着姜与清疑惑的脸问道。
姜与清回神摇头，“没什么。”
许知川站起身来说：“你先吃，我去个洗手间。”
姜与清点头，“好。”
卡座后的声音隐隐绰绰，姜与清只当是今天没和霍北司一起吃饭，所以幻听了，而且偷听别人讲话是很不好的习惯，所以把注意力重新拉回餐桌上。
他们点的不算少，但高端餐厅的菜一向价高量少摆盘好，所以每次姜与清有机会的时候都会逮着把东西吃完不剩，甚至和特别熟的人一起吃，剩下的她还会打包。
比如霍北司，两人一起出去吃饭的次数多了，已经被她调教成了无惧眼色、随时打包的习惯。
不多时，许知川回来了。
姜与清给他倒了杯茶水，许知川接过道谢，喝了一口以后，突然问道：“霍总吃饭的位置是姜助理定的？果然临江美景，佳人相约。”
姜与清一愣，没说话。
许知川看了她一眼，解释道：“我刚刚看到霍总和苏小姐就在你身后的卡座，这位置倒是情侣约会的好地方。”
姜与清听完心里闷闷的，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开玩笑似的说：“我俩不是情侣，不也在这儿坐着吗？”
许知川一笑，“说的也对，不过我看两人相谈甚欢，身份样貌也很是般配，怕是好事将近了。”
越听姜与清越觉得胸闷，她嘴边扯着一抹笑，“老板的事，我可不敢胡乱揣摩。”
许知川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他把桌上新上的糕点推过去，“桔红糕，口感糯滑，适合饭后吃。”
姜与清接过，却品不出其中滋味。
两人又吃了一会儿，后半截几乎是许知川找话题，姜与清回答，聊得也还算愉快。
见时间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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