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小亭中闹了这么一出,耽误了好一阵功夫,山谷是去不成了,他们便折返回山庄里,准备喝点茶水,等散场之后再回城。
顾家安排了不少厢房供客人休息。裴云曜刚迈进山庄院子,就被几个同僚前辈叫走。
“散场时在马车处等我,不要乱跑。”裴云曜看了一眼已经和裴云暄嘻嘻哈哈一路的裴云晰,丢下一句话快步走开了。
裴云暄都快以为方才亭中她那个伤心样是她装出来的,只有吴初樾还是心疼她:“怎么可能!季蘅心都要碎了。”
这句话虽然夸张了点,但确实能表达当时她的心情。
裴云晰是真的委屈,她明明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做、一动也没动,就因为被赵彦秋稍微关照了一二,便被那么多人,当着面的、背地里地指指点点。
她承认她也觉得赵彦秋俊,但是若说任何男女之情、非分之想,那是真的半点也没有。
“初樾,”三个姑娘坐到了厢房里,裴云晰才好开口:“你对我二哥哥的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刚刚和裴云曜大吵一架的吴初樾像是梦中惊醒般,先是愣住,后又尴尬地红了脸:“你、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没有,就是很好奇。”裴云晰认真道。
裴云暄这次倒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因为她想知道如何判断自己是否喜欢一个人,对吧?”
“谁说我喜欢你们二哥哥!”吴初樾倒是犟了起来,一挥手:“今日一事,让我觉得你们二哥哥好不讲道理。”
“他不讲道理你是第一天知道吗?”裴云晰见招拆招,追问她:“你之前怎么说的?你说我二哥哥是面冷心热,其实心里最关心的就是我们这些当妹妹的,怎么今日便忘了?”
吴初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偏过头去装傻,不说话。
“好初樾,你就告诉我吧!我是真的好奇!我们三个人里也只有你知道了。”裴云晰央求道。
“谁说只有樾姐姐知道?你怎么不问问我呢?”裴云暄说:“万一我也知道呢?”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裴云暄不服气:“你少小瞧我,我看过的话本子数量在全京城不说第一也是第二,什么样的姻缘爱情我没见过?”
“话本子里说,若是女子爱上男子,那便眼里只有他,看见风花雪月会想到他,看见柴米油盐想的也是他,反正怎么都是他,就算是遇见别的更俊美的郎君,也只会立刻想到他的脸。”
“那若是男子爱上女子,便有些霸道了。不愿她和旁人说半句话,更不愿她对旁人好,只想让她一心一意倾慕自己,眼中只有自己。”
两个人看着裴云暄这个小姑娘说的头头是道,双双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吴初樾更是笑得开怀,眼睛都亮亮的:“你都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子呀!”
“这你不用管,”裴云暄一挥手:“樾姐姐,你只用告诉我们,是不是这种心情就行了。”
吴初樾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她歪着头想了想,抿着嘴笑,轻轻点头:“差不多吧。”
“那我知道了!”裴云晰拍桌而起:“我真的只是觉得赵彦秋长得俊,绝不是对他有别的什么想法!他长得俊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我这么认为也无可厚非,对吧?”
裴云暄没懂她突然说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只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回答她后半句话:“嗯,没错。”
裴云晰顿时底气十足,仿佛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她突然不知道哪儿来的冲动,想立刻去找裴云曜说清楚。
“我、我出去走走!”裴云晰觉得躁动不安,连带着身上都隐隐发汗。于是不顾吴初樾和裴云暄,兀自披上了斗篷走进了雪地里。
裴云暄想去跟着,被吴初樾拦了下来。她看着裴云晰的背影说:“让她一个人静静也好,受了这样天大的委屈,哪儿是一时一刻就能被开解的。”
裴云晰独自走在庄子里,和其他用来耕作、生产的山庄不同,顾家这间山庄春日种茶,夏日里便做顾家人的避暑之地,因此修了许多精巧的小园林。
她随意闲逛,丝毫不在意周围一些好奇的目光。
不知不觉竟走到一个清冷无人的院子前,远远还闻到一股清香。裴云晰好奇地探头打量,只见院中小筑后种着许多腊梅。
裴云晰迈进院子,慢慢走到蜡梅林中。
花朵金黄似蜡,香气扑鼻,在这冰天雪地里别有一番惊艳。
裴云晰心情好了许多,她在这片蜡梅林中轻快又自由地漫步,口中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你倒是悠闲。”
裴云晰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瞧。
宋怀弋黑着一张脸,正站在不远处看她。
“你吓死我了。”裴云晰捂着心口,她被吓得心突突直跳,好一会儿都缓不过神来。
宋怀弋没说话,抿着嘴唇,神色不悦。
裴云晰见他这样一时有些不解,忽而又想起,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说过话了。
或许是觉得氛围太尴尬,裴云晰扯出一抹笑来,带着一丝讨饶的意味:“宋世子,您太客气了。供灯是我做主帮您供的,您没必要一直给我送东西——就算您不送,我也会日日替您许愿祝祷的,您就放心吧!”
宋怀弋神色略有一丝松动。他思虑片刻,有些扭捏地开口:“那些点心你可还喜欢吃吗?”
“喜欢呀!”裴云晰下意识答:“有种果仁酥最好吃,我还特地让我家女使去给我买,但是跑遍了京城都没找到。”
“笨,”宋怀弋看着她:“我会送你那些随便哪个铺子都有的卖的点心吗?那些是我让我家糕点局做的。”
“啊……难怪味道极好。”裴云晰尴尬地恭维。
她算是摸清楚这个宋怀弋的脾气了,旁的都不用管,只要夸他赞他、顺着他话说就行。
“像生花怎么没戴?是不喜欢吗?”宋怀弋皱着眉瞧裴云晰发髻上的鎏金素簪。
裴云晰老实道:“像生花冬日里易碎,不宜戴出门。”
这些钗镮脂粉方面的事,宋怀弋一窍不通。
二人间又陷入了沉默。
裴云晰感觉过了很久,凝滞的空气里蜡梅花的香气都快淡得闻不到了。
宋怀弋终于坦言:“方才你们在山间亭子里,我都听见了。”
裴云晰哑然。
“近些日子,我也听见些风言风语,”宋怀弋想起那些闲话,握拳的手青筋都微微凸起:“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对赵彦秋是个什么态度?他究竟可有轻薄于你?”
裴云晰大惊,急的直跺脚:“那都是莫须有的事儿!你别胡说!”
她脑子里闪过那日赵彦秋的神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她说不上来,只当自己真的色令智昏了,觉得他的眼神特别温柔,仿佛是一眼能让人溺毙的泉。
宋怀弋却见裴云晰正回想着事情,莫名其妙地红了脸。
强装镇定许久的宋世子终于绷不住,雷霆般的愤怒倾泻:“莫须有的事你脸红个什么劲!你们那日到底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你不是都听见了吗!”裴云晰也恼了:“我都说了呀!就是他替我撑了会儿伞而已!”
若是手中有柄长剑,宋怀弋觉得此刻他都能把剑柄捏碎:“是他非要给你撑的,是不是?”
裴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