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手绢,”梦辽认了出来:“这不是之前姑娘你弄丢了的那条吗?思遥姐姐念叨了你好久,怎么在这儿?”
好在梦辽尚且是个好糊弄的小丫头,裴云晰赶紧把手绢收到袖子里,然而这锦囊却不好办,她拿在手上像是捧着个烫手山芋,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最后她像是放弃了挣扎,把锦囊也一道塞进了袖子中。
“姑娘,不喝茶了吗?”梦辽看着裴云晰拔步往蘅芜苑走,困惑不解。
“在这喝什么喝!快回去!回去再喝!”
中午席面上,几个同窗学子把酒言欢,她和裴云暄坐在末席。裴云暄还在生她的气,侧过身去不理她,裴云晰也无所谓。
她今天全部注意力都落到了赵彦秋身上。
赵彦秋坐在裴云曜旁边,她悄悄瞅一眼,只见二人正聊得开怀,连她那个向来爱板着张脸的二哥哥都少有的展露笑颜。
不过对比之下,还是赵彦秋,模样生的更俊俏些。
裴云晰像是第一次仔细观察赵彦秋的长相。
他的面容轮廓线条柔和,下颌圆润却不失骨感,鼻梁挺直而秀挺,鼻尖微翘,唇形优美,不笑时自带三分清雅。但是最吸引人的,应当是他的那一双眼睛,如清澈山泉,波光流转间,令人感觉如沐春风。
与宋怀弋的凌厉不同,赵彦秋的好看是一种沁人心脾的柔,总让人忍不住看一眼、再看一眼。
裴云晰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不自觉地又想起宋怀弋,还拿他同旁人相比较,心中暗自唾弃自己,真是落俗。
她狠狠戳了一筷子碗里的水晶肘子,将自己的注意力强行转回到面前的各色菜肴中。
然而赵彦秋的目光,却有意无意地,落在了她身上。
裴云曜不知道他在看哪儿,只当是他吃了几盏酒有些疲乏了,客气道:“鹤疏兄,这是我家兄长从庐州让人送来的酒,若饮不惯,我让人换成好入口的果酒来。”
“不必麻烦,这酒很好。”赵彦秋笑着回答他。
午后送客,裴云晰和裴云暄并排站在她们二哥身后,又是一大通寒暄客套,终于是把这些热情活泼的学子送走了。
裴云曜刚转身,就看见裴云暄一甩袖子气鼓鼓地走了,他问询的目光落在裴云晰身上,裴云晰顿时感到心虚,也想溜走,却被裴云曜叫住:“你是不是又惹暄儿生气了?”
他甚少叫她们名字,今日或许是喝了些酒,神经也放松了些。
“你是做姐姐的,总是惹妹妹生气,像什么样子?”裴云曜皱眉:“还不快去哄哄她。”
“哦。”裴云晰答应了一声,赶紧提着裙摆就追了上去。
她才没有刻意去哄裴云暄,她太知道那小丫头的个性。裴云晰先是回自己院子,美滋滋地睡了个午觉,醒来后才慢慢悠悠、不慌不忙地拿着几本小人书、画本子,逛到了裴云暄的院子去。
姐妹俩“重修旧好”,裴云暄煞有其事地警告裴云晰:“你以后不许开这些过分的玩笑来逗我,不然我就真的生气、再也不理你。”
“知道啦知道啦。”
过了重阳,天气就渐渐冷了下来。因为裴云晰畏寒,早早就穿上了夹袄和披风。在学塾时到了中途休憩时间也不爱四处逛着去玩儿,只窝在席位上抱着小手炉,眯着眼睛打瞌睡。
赵彦秋也不起身,似乎是怕吵着裴云晰,翻阅书籍的动作都轻了许多。
若是没有一身深色束袖劲装的宋怀弋也坐在同排,他们二人相邻的画面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样子。
裴云暄发现宋怀弋像是在跟谁较劲,休憩时总是阴沉着一张脸在席位上不动如山。空荡荡的亭中他们三个人齐刷刷地挨着坐在一排,非常违和。
最近宋怀弋倒是不会缺席了,只是每天都迟到、每次都是刚从大内校场上下来就直奔学塾。夫子坦言,若是宋怀弋有意从军入伍,就不必日日往学塾跑了,担心耽误他好好操练。宋怀弋竟然抱拳摇头:“学生才疏学浅,即便在校场操练,学塾的课业也断不能放下。
夫子被他这句冠冕堂皇的话顶了回去。本以为宋世子当真突然开窍,懂得读书习文了,等下次小考把他的试卷收上来一瞧,还是一团乱七八糟的鬼画符。
裴云晰倒是没察觉有什么不同,她和裴云暄分析:”大内校场里的武夫子那么凶,操练一场能把人累个半死。换做你,好不容易下了校场还要来学塾,你能高兴得起来?你能还有闲情雅致去逛园子?反正我不行,那可能宋世子也不行。“
她现在唯一盼着的,就是快些下雪。
学塾的冬寒假期每年时间不定,只有当京城下第一场雪时,夫子才会宣布冬寒假期来临。
裴云晰时时刻刻都在期盼着,每日起床她都要裹着被子、着急地光着脚下床去推窗户看,看看初雪有没有在前一夜降临,因此被思遥训了好多次:“三姑娘!您怎么又不穿鞋乱跑!还开窗户,天这么冷,万一被冷风吹病了可怎么好?”
她一开始懒得搭理她,被思遥跑去祖母面前打了小报告,她被二哥哥叫过去好一通说教,才悻悻地改了这习惯。
从此她更是每天在心里盘算着思遥的年纪,盼着她什么时候到了年岁,赶紧找个书生秀才把她嫁出府去。
裴云晰和梦辽背着思遥咬耳朵,“思遥比学塾里的夫子看人还严格,让她嫁个秀才,没准过几年都能被她管成状元郎。”
“那等思遥姐姐变成状元郎娘子,姑娘您不眼热?”梦辽调侃。
“我眼热什么,待到那日我巴结她还来不及呢!必定好好求着她,非要她帮我安排个又轻松、又舒服的荫官才好!”裴云晰哈哈大笑。
终于等到了一天,裴云晰还在赖床不肯起,梦辽兴冲冲进门来,“姑娘姑娘,快起来看看!下雪啦!”
裴云晰一开始还有些迷茫,神智渐渐回笼,她立刻掀开被子起床。
“穿鞋穿鞋!别冻着了!”梦辽急着给她披上斗篷,裴云晰顾不了那么多,冲到窗户边推开。
院中白茫茫一片,几个小女使穿了厚厚的棉衣在扫雪。春日里大哥给她扎的红色秋千上也覆着薄薄一层,此刻雪花正轻飘飘从空中降落,院墙檐上的积雪连着天,是融融的白。
哪怕今日比前些日子都冷上许多,裴云晰穿上了厚厚的大氅,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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