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山楞在当场,半晌不出一言。
他膝下统共二子一女,长子常年在外打战,如今成婚十年竟毫无所出,许是早年战场上受伤伤了根本。
也是因此的缘故,次子国公夫人说什么也不让再送上战场,自幼便千恩万宠,无有不从,养得他无法无天,成日里沉迷酒色,恶名在外,以至于一直无法说亲,好人家见他放浪,不愿将女儿嫁入国公府,稍差一些的门楣,又攀不上萧国公的高枝,是以萧肃山到如今也没抱上孙子。
现在,更是没指望了。
不对,还有一个希望。
萧肃山眼眸一亮,爬行了几步到喻顾清身前:“殿下,求求殿下保礼儿一命,从今往后,整个萧府供殿下驱使,绝无二话。”
见喻顾清不作声,萧肃山定定望着他,将心一横:“殿下,萧家愿交出定北军兵权。”
喻顾清起身,将人扶起来:“萧国公一片忠心,本王都看在眼里,礼儿既是萧家血脉,也该认祖归宗。”
萧肃山明白他的深意:“是,全凭殿下做主。”
在旁人看来,喻顾清此举或许只是巩固他自身的位置,除去一个小皇孙,可萧肃山明白,萧卿文已然保不住了,那这孩子自然也保不住,如今传言沸沸扬扬,礼儿的身份质疑注定要伴他终身。
只要他在宫中一日,这些旧事便有被发现的可能,纵使喻顾清不将一切揭发,也保不准此事不被旁人知晓,终其一生头上都将悬挂利刃,随时可能万劫不复。
倒不如舍了这皇家身份,凭萧家之力,或可保他一世无忧。
当夜,萧肃山环抱一个孩子,乘轿撵出宫,他走后,凤仪宫一场大火烧了一整夜。
第二日,凤仪宫大火,合宫上下无一人幸免的消息传遍了旸京大街小巷。
喻顾清与卫英一宿未眠,直待一切尘埃落定。
“殿下,按您的吩咐,昨夜凤仪宫除却皇后娘娘亲信,皆已撤走,阿皓、冷统领、于燮、柳如皓四人守在凤仪宫外,确保无人从凤仪宫逃出。”
“让礼部昭告天下吧,皇后与皇孙同日下葬,举国守丧三月。”
“放心吧,已经交代下去了,只是……”卫英面露难色,“丧期三个月,你的继位可就又要延期了,只怕生变。”
凤仪宫的这场大火如此蹊跷,又兼之之前的流言,有心之人定会将这场火视作喻顾清排除异己,于他的声名可不太好。
喻顾清神色轻松,突然看向卫英:“虽说当年之事还不能翻案,可如今也算替谢家报了仇,她也已恢复自由身,你可想过……”
“我没想过。”卫英快速否认,“当年谢家出事,我没能阻止我爹退亲,是我对不住她,当初既已对不住了,如今又怎有资格再去找她,她既自由了,她如此聪慧,自有她的一片天地,我又何苦将她绑在身边。”
“你们俩,可真像。”
喻顾清虽然与谢言并不相熟,可从仅见的几面,却能看出来,她的骄傲绝不逊于卫英,这样的两个人,相配,却又无法相遇,无人会先低头,亦无人会先势弱,相比爱侣,或许更适合当对手。
冷逸从外间进来:“殿下,夏荷求见。”
喻顾清点头示意让夏荷进来。
夏荷匆匆进殿,带着哭腔跪倒:“殿下,昨夜,公主外出一夜未归。”
此事本该早来报,可是昨夜喻顾清见萧国公到半夜,后来凤仪宫起火,合宫上下乱糟糟的,华政殿不让任何人进入,她来了几次都没见到人。
喻顾清顾不上早朝,带了人亲自去找,又从王府、新州军各抽调人马,很快在靠近北城门的巷子里发现了昨日小九出宫乘坐的马车。
车内只有谢言一人,被人点了穴道不能动弹。
解开穴道后,谢言抓着喻顾清的手臂:“北地!公主被乌蘅族人带去北地了。”
了解清楚事情的后因后果,喻顾清当即决定亲自北上。
“我跟你一起去。”谢言抓着他不放。
喻顾清看她眼中的担忧神色,她是真的关心小九,但他并不打算带她:“你不会武功。”
“但是我见过带走公主那人,我能认得出他来。”
“收拾东西,一个时辰后出发。”
其余人也争相跟随他去北地,喻顾清最终决定只带王府之人,寿韬领着新州军继续守在旸京。
然后是回宫安排宫中之事。
华政殿内,喻顾清与卫英相对而立,彼此谁也不让。
“我去北地的日子,国事由你和章相一并决定。”
“不行,我不同意,你马上就要继位了,这时候你不能去北地涉险。”卫英神情坚定,“我也不是说公主便不救了,安排其他人去便可,实在不行你让我去都可以。”
“怎么?知道谢姑娘要去,你就要去?”
“跟她没关系,我的意思是,你若是不放心别人,那便让我去,我你总放心了吧。”
喻顾清白他一眼:“让你去?北地苦寒,现在又有战事,你去干什么?你是第一谋士,又不是第一武士。”
“你也说了有战事,如此危险,你作为储君,你怎么能去?”
“从前那么多次上战场,哪次不危险,我不都活下来了么?况且,我去也不单单是为了救小九,萧国公既已许诺交出定北军兵权,我便要将萧卿扬手中的虎符拿回来。”
卫英有些疑惑:“皇后手中那半枚虎符,咱们不是已经拿到了么?你要收的是萧卿扬的兵权?难道你想……”
“北池威胁我大煜已经太久了。”喻顾清看着他,“卫英,从前也是我在前线作战,你稳定后方,我既说要收复大煜旧土,未来大部分的时间也会在外征战,处理国事,其实你比我更在行,我也放心将我的后方全部交给你。”
卫英低了头,终于松口:“好,殿下,您放心去。”
过了一会儿,卫英猛地抬起头:“不对啊,殿下,你此番去只是收虎符,又不是马上就要跟北池开战,此事也未必需要你亲自去啊。”
与北池开战时候未到,殿下不可能不知道,他分明在套他的话!
“你不懂,救夫人这种事,怎么假手于人?”喻顾清款款而去,气得卫英砸了自己新淘的砚台。
整整赶路三日,有时是骑马,有时是老头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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