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张叔赶着马车到了曹家所在的巷子。
听到外边张叔跳下车,金枝抬手掀开车帘,崔黛归问道:“张叔记住了?”
“记住了。”他满脸严肃。
碧叶便指着他笑,“酒楼里哪有这样板着个脸的伙计?您可得放松些,最好快要哭出来才像呢。”
张叔眉头皱得越深,点头道:“好。”
“......”
碧叶侧过头去不忍再看。
等了一刻钟左右,张叔一脸兴奋地回来了。
他快速跳上车,边驾车往巷子外驶去,边说:“我坐在门房那里逢人就问长泰郡主,不一会儿果然有个郡主院里的小丫头过来,我便拉了她去旁边说话,她一听您和小王爷在百味楼闹起来了,慌里慌张就去禀吿郡主,我赶紧趁机溜了。”
崔黛归听完一拊掌,“张叔真是宝刀未老!”
张叔不禁老脸一红。
等到了百味楼,崔黛归一进大堂就有眼尖的小二凑过来,引着上了二楼。
雅间里,张乐容和关边月早就到了。
崔黛归进了门小二便开始上菜,等菜上完还没开始吃,门却突然被人叩响。
一打开,却是小葱儿钻了进来,跑到崔黛归身边,气喘吁吁道:“姑娘,我拦不住啦,他非要来。”
话音刚落,顾几道进门了。
他一眼瞧见坐着中间的崔黛归,面上一喜,“二姑娘,真巧!”
小葱儿闻言瞪他一眼。
傻子都知道他是特地寻过来的。
张乐容见崔黛归蹙了眉,不客气问道:“不知顾二郎君有何贵干?”
“二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顾几道却只目光灼灼看着崔黛归。
崔黛归笑了笑,“是借钱一事罢?这儿都是我的至交好友,顾二郎君不必替我遮掩。”
又道:“若是不方便,不妨直说,我再去想想其他办法。”
此话一出,张乐容睁大了眼睛,“你缺钱?你不是挺有钱的么?”
关边月却在心中暗暗算起银钱来。
她如今能住在裕王府中,不过是因为姨母是裕王的侍妾,因着这层关系来上门投靠罢了。
她不过一片风中残叶,落到哪儿就在哪儿腐烂,可黛姐姐却待她珍重。处处妥帖。
初见那日就在长泰郡主面前出言维护,宫中多日相处下来更是不让她受人半点欺负。
这份恩情,怎能不报答?
可她算了一圈,也只能凑出二十余两银子,再拿不出其他来。
关边月暗暗叹了一口气。
顾几道闻言生怕崔黛归误会自己小气,立马从胸口掏出一叠银票来。
“二姑娘有难,在下岂能袖手旁观?这是我全部家当,不多,只有一万两,二姑娘尽管拿去用,也不必想着还!”
他将银票往桌上一拍,瞬间发出一声闷响。
听到崔黛归耳中,简直如闻仙乐。
一万两啊。
这是一万两啊。
她笑得两眼弯弯,“顾二郎君古道热肠,如此重情重义,我崔黛归必定铭记在心!三月、就三月,三个月过后,必当如数奉还。”
借贷双方达成共识,正是一团和气,可张乐容看在眼里却是蹙起了眉。
她看一眼崔黛归,又看一眼顾几道,最后目光落在桌上的那叠银票上。
顾几道这次......来真的?
她想起前一晚特地遣了人去陆府传话,也不知表哥今日会不会来?
眼瞧着顾几道还在大献殷勤,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见崔黛归收了钱,顾几道还想在她身边多坐会,不料雅间的门哐当一声被人踢开。
李绶满脸怒气站在门口。
她得了门房的信急急赶过来,刚走到门外便听里面有男子的声音,于是愈发信了早上来府上那个店小二的话。
崔黛归果然又使了那狐媚子功夫,妄想勾引她弟弟呢!
结果一脚踢开门,里面却只有崔黛归三个安然坐着,身旁站了三个婢女外加顾几道这个出了名的浪荡子。
哪里有小王爷的影子?
她面上一僵,却是陡然明白过来,这是被人耍了。
于是朝着崔黛归冷嗤一声,“处心积虑引本郡主过来,这是又想怎么害人呢?”
关边月却是唰的一下站起来,“郡主......我、我们是昨日在宫中约好了吃酒,黛姐姐断没有要害你!”
“下贱的东西!如今倒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是谁供你吃供你喝?又是谁带的你入宫?”李绶冷笑,“怎么,嫌我裕王府的饭不好吃,要去她崔黛归面前讨饭了?”
一席话骂得关边月面色发白,只觉自己被人当面扒开衣服,里外都给瞧了个干净。
她顿时侧过头去,不想如此狼狈的模样被黛姐姐瞧见。
不妨身旁人蓦地起身,端起桌上的茶猛地朝前一泼,雅间内顿时爆出一声尖叫。
“崔黛归!”
李绶被浇了个满头满脸,还在不停往下滴着水,她胡乱抹了把脸,怒吼道:“崔黛归!你好大的胆子!”
不料刚喊完眼前一黑,接着脸上一热,鼻尖飘过一阵混着膻腥的酸甜气味,再睁开眼时,才知是崔黛归将一整盘醋鱼扔了过来。
“啊!!!”
她恼怒到了极点,整个人下一刻就要炸开,端起桌上一盘水晶肘子就朝崔黛归砸去。
说时迟那时快,崔黛归还未退开,眼前咻的一下,一道白影挡在了身前。
晏几道飞身过来,挺起整个胸膛接住了那盘肘子。
李绶一时更气,猛地又端起一盘糯米糕丢过去,却又被顾几道飞速打落。
“郡主且慢!”张乐容起身退开时差点被汤汁溅到,见李绶又要端桌上的茶壶,急忙道,“误会!都是误会!”
李绶岂会停下,她径直抓起茶壶朝崔黛归砸去,同时厉声喊道:“顾几道你让开!”
话音刚落,那壶茶便砸在了顾几道身上,发出一声闷响后滚落在地上,咕噜噜转过几圈,堪堪停在李绶脚边。
李绶见状更是气红了眼。
她死死盯着被顾几道牢牢护在身后的崔黛归,“贱人!我此生从未受如此欺辱!崔黛归,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来呀。”崔黛归双手叉腰,“我命硬、郡主可千万莫要手下留情!”
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样子,气得李绶把桌子拍得砰砰直响,手都红了一大片。
“你给我等着!有的是人收拾你!你那嫡母不是要捞姓元的出来么!你既见不得她好,我便偏要替她捞出来!我要你在家中永不得安生!”
崔黛归闻言轻蔑一笑,“捞他?只怕郡主还不够格呢!”
那益州刺史元邦勉可是落在了顾晏手上呐。
李绶怒极反笑,“你看我够不够格!”
刚说完,眼角却瞟到崔黛归手上那一叠银票。
崔黛归也瞧见了李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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