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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金戈响

小说:

始乱终妻(重生)

作者:

团雾

分类:

古典言情

等到黄昏时分,宫宴终于开始了。

崔黛归百无聊奈地坐在席上,她的座次要靠后些,一抬头便看到前边隔了两个桌的地方,张乐容正朝自己挥手。

她脸上喜气盈盈,可崔黛归一心只想快点结束回府。

是以她敷衍地抬了抬手,便埋头奋力于将盘中一块早已干瘪的金丝枣泥糕夹成碎渣,这么做只是为了看看这糕点能冷硬到何等程度。

这些东西看着精致,其实吃起来味同嚼蜡。

却不想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笑声:“陛下既觉乏闷,不妨听听我那侄女弹琴?”

崔黛归蹙眉抬眸,正好与崔贵妃对上视线。

就见她笑着朝自己一点头,又朝旁边的元氏挑挑眉,似在催促。

崔黛归心中一个咯噔,扭头去看元氏。

果然,元氏在整个宴会上都未开口同自己说过一句话,可这时却是诡异地笑了下。

她当即起身,朝着崔贵妃远远一拜,道:“贵妃娘娘有命,臣妇莫敢不从。”

说完还拍了拍崔黛归的背,俨然一个慈爱的嫡母,“二姑娘,快取出你的琴吧。”

琴?

什么琴?她哪带了劳什子的琴!

崔黛归目光陡锐,直直看向面前笑着的元氏。

可元氏已经请宫女去取琴了,丝毫不容她拒绝。

崔黛归冷嗤一声。

想也知道,元氏劳心费力做了这一场,必不是要令她在人前惊艳一番。

不过是想着法的让她出丑罢了,她有什么好怕的?

这个宫廷,这个嘉帝,她都受够了。

比起追逐那些虚名,得一声夸赞,然后如同牲畜玩物般屈辱地死在这座宫殿中,她宁愿出丑。

如此想着,崔黛归心中冷哼一声。

正好她今日重见老嘉帝,正格外不爽,那就新仇旧恨一起算罢!

这可是你叫我弹的琴。

她起身缓缓走到众人前面,行过礼后从宫女手中接过那把琴。

而后低眉巡视一圈,并未在琴身上发现有何不妥。

倒也无所谓。

崔黛归敛下目光。

她在琴案之后坐下,手指轻抚过琴弦,扬声道:“臣女献丑了。”

“既有琴,如何无剑?”

男宾那侧蓦地传来一道声音。

崔黛归抬眸看去,却见顾晏缓缓起身。

“陛下今日赐宴与民同乐,如此良辰佳节,微臣斗胆自请舞剑一曲,以报陛下隆恩。”

因着酒过三巡,宴会气氛也变得放松和缓。

他话音刚落,与他同席的朝臣们便纷纷打趣起来。

“顾舍人还会舞剑?”

“吾等只知顾大人画技精湛,一身文人风骨,不想竟还有见到顾大人舞刀弄剑的一天,稀奇!实在稀奇!”

“......莫不是因着那崔二娘子之故?”

不知谁说了这话,席间一静,随后气氛变得暧昧起来,人人脸上都露出不可言说的笑来。

有知晓些内幕的,便小声同邻座八卦,“难道那退婚的传言有假?”

“什么传言?顾大人退婚?同谁?”

“便是那崔大人家的二姑娘呀。前些时日逮着长泰郡主好一顿呛,听说是个边关来的私生女......”

“边关来的?那还懂弹琴?”

朝臣那边窃窃私语,命妇女眷这边也没闲着。

各色的目光看向顾晏,又辗转落在崔黛归身上,妇人们自矜身份尚算持重,可未成婚的女郎们却便没那么温柔。

“论琴技,京中唯有两人能一较高下,一是门下省起居郎家的谢姑娘,二则是这位崔二姑娘的嫡姐了。”

“咦......今日怎未见崔大姑娘呢?”

“你们还不知么?听闻是被这崔二在家里生生闹得病了!就冲她那日在张府闹得人仰马翻那劲头,就知是个刁钻不讲理的!”

“且拭目以待罢,一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回京没几年,这就搭上贵妃了,眼巴巴地献艺,能有什么艺?只怕是要将自己卖个好价钱!”

“生得就不安分,招三惹四的,如今连我那庶兄都要为她舞剑作陪呢!咱们在座的,哪个不是自幼研习琴棋书画,正经学出来的?她一个半道来的野丫头,也不怕贻笑大方!”

最后说话的是顾嘉,正是在顾晏的妹妹,同一张席面上,她坐在张乐容对面。

张乐容听到这些话,眼皮子一掀,嘲道:“你不怕笑,你上啊。”

顾嘉顿时一噎。

张乐容却不管她面上难堪,索性将手中筷子朝席面一丢,顿时菜汤飞溅,“我是个粗人,不懂什么琴棋书画,既然各位如此精通,那还请上去亮出真本事,莫要同阴沟老鼠般躲在台面下说这些,没得小家子气!”

“呀——”有被那菜汤溅到的姑娘,立刻惊呼出声。

“你什么意思!”有人受不住,“耍什么泼?陛下面前难道还想掀桌?”

顾嘉却拉了拉她,“算啦算啦,咱们只是随意说笑,倒并无坏心。”

张乐容瞪了那人一眼,道:“正是呢,谁又有坏心!手抖而已,难道这位土生土长的上京淑女,心眼子竟比针尖儿还小,连这也要怪罪?”

话音刚落,满座无声。

那人被说得面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却到底顾及嘉帝跟前,没敢再同这蛮女理论。

高台上的嘉帝似乎也有些醉了,并不知底下的争论。

听到顾晏要舞剑,他大笑一声,“难得顾爱卿有此雅兴,那便再来一人,将此间乐事一一画下罢!”

他说着,目光在底下逡巡,就见顾晏那席上又站起一人,他瞧不真切,却听那人说,“陛下,微臣愿一试。”

听到这声音,嘉帝才辨认出,原来是门下省拾遗陆徽之。

其父身为正三品吏部尚书,他却从不在朝政上与其牵扯,亦不肯蒙荫攀迁,公事公办得近乎寡淡无趣的一个人。

嘉帝更觉有趣,“陆拾遗要作画?”

“论丹青之道,微臣安敢在顾舍人面前班门弄斧?不如让微臣舞剑,顾舍人当场作画罢,依顾舍人之笔意,料想曲终剑罢便是画成之时。”

陆徽之拱手恭谨道。

这话说的在理,顾晏画技超绝这是公认的。

当初得嘉帝青眼便是因着一副《千里山河图》,此画诉尽大夏壮丽河山,尽显大国风范。

由他作画,也是应有之义。

然而顾晏却另有打算。

他提议舞剑,并非是为了应和崔黛归弹琴,只是因为他需要一柄剑。

因此他笑了笑,说道:“陛下明鉴,微臣今日已在御花园中作过画了,此时再作恐难出新意,倒不如改换一番,由陆拾遗作画,微臣舞剑,当是别具一格更添志趣。”

“便依卿所言。”

嘉帝大手一挥,目光停留在崔黛归身上,若有所思。

崔黛归并不知道嘉帝在看她,她只压住心底的隐秘的欢喜,小心抬头去看台上的人。

门下拾遗是个从八品的小官,所以在众多的朱紫官袍中,陆徽之只是身着一身落拓青衫,立在人群正中,似乎同这声色犬马的宴会格格不入。

可崔黛归知道,他生来是鹤,当遗世独立与松柏为伍,这滚滚物欲红尘,本就从未入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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