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察觉侯府周围的暗流后,孟娆行事愈发谨慎。
她白日依旧按时入宫当值,在太医院和藏书阁之间两点一线,看似全神贯注于整理医案、钻研古籍,实则暗中将更多精力放在了推演那味龟息丹上。
这可是她最后保命用的东西,可不得多多上心。
只是古方不愧是古方,孟娆钻研的蜡烛都燃尽几根,头发都要琢磨掉了,也只是多排除了几个错误选项。
长叹口气,她把目光放回眼前的药材上。
纵使是顾问,她在太医院也是要干活的。
甩甩脑子,她干脆放空脑子,认真处理起手上的东西。
正好换换思路,说不准反而能想出来呢。
而且这些药材中有几味药性颇为峻烈,甚至带些微毒,稍有不慎,在这里翻车了,那她可就丢人了。
孟娆戴上特制的细棉手套,握着一把轻薄的银刀,正对着一截雷公藤根茎下刀,动作精准而专注,指尖稳定。
“这味雷公藤,炮制时下刀需得准,力道要匀,如此切面才利落,药性方能尽数保留,不至浪费。”
一个略显苍老,却中气十足,带着些许审视意味的声音,忽然在身后不远处响起。
孟娆心中一惊,手上动作却未停,甚至连节奏都未曾乱上一分。
腕部稳定地运力,稳稳切完最后一刀,这才放下银刀,吐出一口气。
呼,好歹没丢人。
她从容转身,微微一礼。
“太医令大人。”
来人正是孙太医令,他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精神矍铄,一双眼睛虽已染上岁月的浑浊,此刻却锐利如鹰,正落在孟娆手边那些处理得干净的药材薄片上。
“孟顾问在处理这些药材?”孙太医令踱步上前,先伸手捻起一片切好的雷公藤,看了看薄厚,微微颔首,脸上严肃的线条缓和了些许。
“手法利落,下刀稳准,颇有章法,你年纪轻轻,能有此功底,不知师从何处?”
他的目光从药材移到孟娆脸上,带着探究。
这位太医令,眼睛真毒。
不是她吹,她外祖父的那一手医术在江南也是有名姓的。
早些年外祖父就是靠医术发家。
“回太医令,我幼时曾随江南外祖学过几年药理,略通皮**,让太医令见笑了。”
提起外祖,孟娆眼中也含了笑意。
她如今的医术全是外祖和母亲教的,虽说只学了个半吊子,但她仍旧引以为傲。
等到时她和念儿去了江南,她也能再见到外祖了。
“江南外祖?”孙太医令眼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即恍然,抚着雪白的长须,语气竟带上了几分热切,“可是姑苏林家?”
孟娆眼神一亮,惯来漫不经心的眉眼也微微扬起。
他竟知道外祖父?
外祖虽在江南有些名声,但到底路远,没想到久居宫闱的太医令也听过。
“正是,太医令认识外祖?”
“何止认识!”孙太医令脸上顿时露出真切的笑意,“年轻时,老夫与你外祖曾有过数面之缘,一同探讨过医术,他于药材炮制、药性辨析上的见解,独到精深,尤其是这手切药的硬功夫,堪称一绝,老夫印象极深啊!”
他看向孟娆的目光,顿时和蔼亲切了许多,带着长辈对故人之后的欣赏。
“方才看你下刀的手法,就觉得隐隐有些眼熟,果然是他调教出来的,不愧是林守拙的外孙女。”
他赞了一声,又关切问道,“他现在身体可还硬朗?如今可还在行医?”
“劳太医令挂心,外祖身子尚算康健,如今仍在姑苏老家坐堂问诊,偶尔也会上山采药,可是闲不住呢。”
提起外祖父,孟娆的语气也忍不住雀跃了些。
先前去信的时候,他们和她说了不少外祖父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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