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巴着眼睛,仔细打量着孟娆的神色,想从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孟娆知道她想看什么。
无非是想知道她还在不在意罢了,可她又不是小孩,处处把情绪露在面上。
在顾鹤白面前她都能装的若无其事,更别说这位小公主了。
指尖不紧不慢地抚平一张泛黄书页的卷边,孟娆这才抬眼,对上小姑娘探究的视线,唇角弯起个浅笑。
“杜相千金端庄贤淑,家世显赫,若真能成为太子妃,自是东宫之福。”
挑不出任何错来的回复。
毕竟五年前退婚后,顾鹤白的婚丧嫁娶,便与她再无干系。
他们之间,本来就该如此的。
压下酸涩,孟娆无动于衷。
顾琳琅看她这浑不在意的模样,心里顿时像被戳破的皮球,那股子分享秘密兼带试探的劲头泄了一半,又有点不甘心。
她撅了撅嘴,带着点不解:“孟姐姐,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皇兄他明明很看重你呀,不然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你?”
她说着,扫过四周堆积如山的陈旧书册和空中浮动的微尘,脸上又露出毫不掩饰的同情。
“话又说回来,整天待在这满是灰尘的藏书阁里,对着这些发霉的旧纸,呼吸都不畅快。”
顾琳琅上前一步,拉起孟娆搁在案上的手,语气真诚热切。
“不过,你要是觉得这里拘束,不想待了,我去跟母妃说说,就找个由头,说你身子不适,或者侯府有事,让你回府去休养些时日,总能成的,母妃最疼我了,我去求她,她准答应。”
孟娆知道她是好心,可事情哪儿有那么容易。
顾鹤白如今是太子,他亲自指派的差事,后宫哪位娘娘能随便改?
更何况她母妃在宫里是出了名的谨慎人,怎么可能为了她一个无足轻重的外命妇,去驳东宫的面子。
退一万步讲,顾鹤白那人掌控欲有多强,她比谁都清楚。
他要是没打算放人,谁去说情都白搭。
九公主这般天真莽撞地去求情,不但没用,搞不好还会打草惊蛇,到时候那人还不知要如何来折腾自个儿。
何苦来的。
心知男人的恶劣,孟娆心中撇唇,别看着他成熟,偏生是个爱和人反着来的性子,若不是冷着脸,谁晓得他能干出什么事来。
但九公主的好意,她还是心领了的。
眼里滑过一丝暖意,她握住九公主的手。
“好了,我在这儿挺好的,这些医案于你而言是痛苦,于我却是蜜罐,我乐意着呢。”
顾琳琅见她不是推诿,便也歇了再劝的心思。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多言了,只是姐姐在宫中,若有任何难处,定要派人来告诉我。”
她总觉得孟姐姐这般,困在这里可惜了。
“好。”孟娆含笑点头,亲自将顾琳琅送到楼梯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才轻轻吁了口气,重新回到书案前。
阁楼内重新恢复了寂静,只余下窗外隐约的风声和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孟娆重新埋首于故纸堆中,眼睫飞颤,连带着心绪都在颤动。
顾鹤白要立太子妃了,这消息对她来说,其实是件好事。
至少洞房花烛,他总不能再派人盯着念儿了吧?
新娘子不**他。
这对她倒是个好机会,说不准她能借着东宫的喜事,趁这股东风带着念儿去江南,
至于心里那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早被她压到了最底层。�6�7
清醒点,孟娆,你现在只想带着念儿平安离开,其他的……都与你们无关。
接下来的几日,孟娆几乎日日泡在藏书阁的暖阁里,心无旁骛。
暖阁里生了炭盆,驱散了寒意,午后的阳光透过高窗斜斜照进来,在铺满古籍的长案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浮动着陈旧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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