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暇念温吞地笑着:“抱歉耽误了你的时间,我们这就开始吧。”
老叟几次三番欲言又止,还是发问:“你们要怎么找那两个小娃?”
“爷爷别担心,我们自然是看着找。”林暇念对老爷爷说道,同时对着白书一振袖袍,做了个“请”的姿态。
老板知道自己可能遇见了仙家,竟然也不感兴趣:“随便你们,记得把账结清就行了。”就向外走。
好吧,四人没再理会他。
见众人重心终于看过来,白书捏手作诀,再轻点纸面。
通草卷像被异物触碰着的水面,水墨丹青涟漪一样荡漾开,画面自触碰中点扩散消散,归于白卷。
然后水墨作画,轻巧地画出这室内方寸图景。
里面两个人围坐方桌,和着朗朗月光对饮,身后是大开的门,门外的梅树舒朗又洒脱。
细看两人衣着装饰及灵动眉眼,原来正是不知道跑哪里去的祝巫、师青锋二人。
他们推杯换盏,祝巫忽然对角落笑了笑,说了些什么话,然后自顾自摸开一坛酒,又喝起来。
通草卷无法传出话语,是故谁也不知祝巫具体说了什么,又是对谁说。
林暇念根据情景推测:“他这是在跟人索酒呢。他们酒量怎么样?”他装模作样问旁边的俞云漾。
至于问白书?算了吧,这两人干什么不是都喜欢结伴吗,最多加一个俞云漾,白书知不知道两人惹祸事的可能都有待商榷。
迎着白书犀利的目光,俞云漾毫不犹豫卖了队友:“不好,一点都不好。青锋比师弟好点,但架不住是个酒坛子。”
同一个屋檐下相处,白书多少是知道两人会喝酒的事,只是从来没出过什么岔子,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可现在不同,知道了真相的白书一咬牙,却也知道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
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忍不住一个人破防:不是,他们竟然敢在外面醉酒?!看样子还不是一次两次!
林暇念几不可察皱眉:祝巫酒量不好吗?
他很快把这点疑虑甩开。人都有成长的时候,有人幼年不食海产,后来却喜欢上至顿顿不能离,那祝巫这种也正常。
画面又经变换,这时候的两位好像都喝醉了,祝巫捂着眼睛哭起来,师青锋就在旁边摇他。
“诶,你哭什么。三师兄?你别喝醉了耍酒疯。”师青锋摇人,含含糊糊显然自己也喝得不清楚。
“你看过天倾地裂、二日并出吗?”
师青锋笑,好像只听到了后面:“两日出吗?这么严重。”
祝巫要吐出来了,他去捂自己的嘴。
吓得师青锋跳起来叫唤:“你别在这里吐,被二师兄知道我们就完蛋了。走,我们回去。”
师青锋扶着祝巫,摇摇晃晃地走,还问他:“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祝巫垂着头:“你忘了给钱。”
师青锋嘟囔:“这钱要给吗?老板可以收到吗?”
“要给吧,不然师兄要骂了。”
“也是哦。”
就在师青锋转身的一刹,异变陡生。
画面在两人踏出房门的一刻,两人的身影忽然从纸卷上消失。
白书的眼瞳陡然瞪大。
通草卷怎么可能会查不到两人去处!
如果不是在场有人,他绝对要把通草卷上上下下给检查一遍。
除非,他们真的凭空消失了……
许微末开口:“他们被拉进秘境了。”
话被许微末抢了先,林暇念只好负责点头。
“我昨夜便同你说了,城中气机不对。我本以为是谁带着灵宝招摇撞市才引起,没想到是秘境的问题。”这话是许微末对着林暇念说的。
俞云漾抓着许微末的手:“你知道怎么即刻进秘境的方法吗?”
许微末从注视林暇念中抽神,瞥了他一眼,还未开口就被林暇念抢先。
“还有三日方才开放。像这样一处可以随机开放地点的秘境,我从未见过。”林暇念叙述,希望这样可以不让两人没有任何装备就直愣愣往前冲。“它就像是活的。”
“如果你们一定要进去,请千万做好准备。”他说着。
白书白着脸:“里面……很危险是吗……”
其实这个问题纯粹是废话,林暇念的态度就摆在眼前,但白书还是多此一问。
他真的真的很想要到林暇念的否认。
但他只听到林暇念镇定自若的话语:“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里面确实很危险。”
林暇念忽然猛地咳嗽,他的肩线起伏不定,胸腔里沉闷的声响简直要回荡在这狭小方寸,然后在众人耳朵里循环往复。
许微末轻轻揽过他,一手拉着林暇念的手在他手上的穴位揉捏,一手在他背后轻拍,模样看起来是轻车熟路:“让你气性不要那么大。”
林暇念调整着呼吸,很快便恢复正常,一正常就推开许微末:“我没有,只是这次没忍住。”
他看向白书:“这处秘境我不赞同你们去,但我知道你们执意前往,路上还请带上我,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白书和俞云漾都没吱声。
若来人心怀恶念,祝巫和师青锋就只能困死秘境。
事关师弟师妹,他们不能冒险。
“算了,看在你们请我喝酒的份上,我先同你们说说这秘境里面的情况。”林暇念心下叹气。
这两个连假意奉承也不会吗。
这一说就说到了月上中天。
语末,林暇念强调:“鉴于秘境的特殊性,我不能保证我的经验在这次依然可行。最坏的打算是,秘境里面地形生物也是活动的。”
白书拱手:“谢谢冯兄的提醒,待我救出同门,必要告谢。”
林暇念叫住他:“结账!”
“好的。”白书就要叫老板。
林暇念指着报价面板,提醒:“五十七两白银。”
白书温润的面容有些崩裂,强撑着拿出零钱,带着师弟忙不迭跑了。
目送他们的离开,林暇念扭头就问许微末:“你认识天象局的人吗,帮我把秘境入口算出来,我欠你个人情。”
这算出来,可不是要老老实实等着秘境开门;林暇念是要人算出秘境薄弱点,强行开秘境。
许微末笑:“巧了,今天刚认识一个。不过他好像不再碰卦了。”
林暇念眉一拧,带着点不可思议的意味:“云动安?!”他道:“把他揪过来。”
许微末看着林暇念的悍匪样,颇感新奇,支着下颌偏头笑,笑够了,才不紧不慢道:“林暇念,你的一嘴人情值多少两?就这样也想指使我做事。”
是了,这才是许微末。
之前那副乖巧样,不过是许微末逗趣一样的玩乐。
林暇念心头急躁的火降下。
他忽然笑了,反问:“我的人情值多少,你不清楚吗?”
许微末眨眼,不得不承认:“是了。林公子的人情……值千金。我相信你,定然拿得起这个数。”
“那还不快去。”趁火打劫的无耻之徒。
还好,许微末疯一下过后就很好哄。
“好吧。”许微末解下刀,递给林暇念。“那我走了,你万事小心。”
林暇念没收,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你的刀几斤几两自己不清楚吗,你拿走,我握不住。”
考虑到林暇念的身体状况,确实不适合拿重器,许微末把刀收回来。
林暇念眼快嘴更快,堵住了许微末要张的嘴:“快去,出不了事。一只小怪,我还是能应付的。”
许微末终于走了。
林暇念的目光从许微末的背影,转向树下老板的身影:“老爷爷,进来聊聊吗?”
月黑风高,店家就这样杵在门口,背着月光,死盯着林暇念。
许微末敲着云动安的房门,三道呼吸过后依然没人作声。
他选择暴力拆门。
走进一看,云动安在床上安详挺尸,只是穿戴整齐。
许微末皮笑肉不笑,一把掀了他的被子。
云动安双腿夹住心爱的被,双手也没解放在跟许微末扒拉自己棉被,总之一副看起来就离不开被窝的样。
许微末道:“起来,别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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