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源找到了。
凯伊琳娜的手指极其规律的敲击着桌面,笃笃作响。颇有些沉闷的声音每一下都仿佛敲击在克罗杰的心上。
“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做呢?”良久后,缓缓说道。
克罗杰的内心随着问话剧烈的颤抖起来。
凯伊琳娜其实很满意这次病疫和大王子有关,把修道院从事件中摘出来也很简单。不过,她还是将问题抛给了克罗杰。
“殿下,修道院的人虽然不无辜。但是,他们遭受到了不该遭受的痛苦。”克罗杰急切的说道,未说完的话语里包含了浓烈的恳求。
凯伊琳娜从书桌后面走出来,做到旁边的榻子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克罗杰坐过来。
“真相啊。你觉得什么是真相?”将阻挡视线的面纱摘了下来,看向克罗杰问道。
克罗杰抿了抿嘴唇,“真相就是真相,殿下。”
“不,其实有时候,真相掌握在你的手中。你告诉的我的,就是真相。”凯伊琳娜反驳了他的说法。
克罗杰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在凯伊琳娜这里,他做不到隐瞒和欺骗,这是一种信任,一种真诚,是对自己认可的君主的全部情绪。
凯伊琳娜笑了下。她很满意克罗杰把全部的事实不加个人情绪的告诉她。没有一个君王不喜欢这样的臣子。一个对上极其信任的、毫无保留的、赤诚的臣子。
“那,如果真相和修道院里的那群人,你选择哪一个?”谆谆善诱道。
这个问题并没有让克罗杰变得迟疑,或者说,他早就做好了打算。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她,不过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的握起了拳头,“如果真要选,我愿意拿真相去换更多人的性命。”
凯伊琳娜的眼眸弯了起来,带着些许的赞扬和狡黠。
她将克罗杰的手拿起来,握紧的拳头变得松散了许多,一点点的将对方蜷缩的手指掰直。
“真相啊,什么是真相。”刚刚的问题被再次提了起来,温柔又不失坚定的缓缓说道:“大王子的仆从贪图钱财给修道院送了腐坏的食物导致修道院的人生病。大王子去修道院进行布施的时候接触了病人,所以被传染。因果循环,这,就是真相。”
这些话是真实的,但却隐瞒了许多信息。
克罗杰分不清自己是什么感想,欣喜?庆幸?还是从手掌传来的温热逐渐演变成的心如擂鼓。
凯伊琳娜将克罗杰的手放了回去,“我说的真相,对吗?”站起身来拍了拍克罗杰的肩膀,“不用想那么多,剩下的事情都有我来解决。”
话语顿了顿,低声说道:“你只需要,将真相传播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就可以了。”
等克罗杰离开后,凯伊琳娜将安妮唤到了跟前,沉声吩咐:“我想大王子身边的仆从应该病的很重。如果死了就拉出去烧了,知道吗?”
安妮微微抬眼,但很快又垂了下去,“我明白了,殿下。”
午后,凯伊琳娜的桌上又多了许多需要审批的文件,这些文件大多来自王宫的药材库、裁缝房,还有被用作隔离的侍卫值班室。
一场疫情下去,损耗是巨大的,尤其是草药和布匹。王宫很显然没有准备齐全,需要向外采买。
就在凯伊琳娜准备将后勤官叫过来的时候,安妮进来传话,说泽菲尔的马车到了王宫,请求会见。
在这个时候来王宫?
凯伊琳娜不免皱眉,但还是下令放行。
很快,泽菲尔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面庞间空无一物。
凯伊琳娜心漏了半拍,立马从坐榻上站了起来,对安妮吩咐道:“快,拿面纱过来。”
泽菲尔像是匆匆过来的,额头还带着汗,一来就说道:“我刚将殿下交给我的财物交给商队贩卖,就听说王宫出现了病疫。”
凯伊琳娜点了点头,接过安妮送过来的面纱,示意泽菲尔过来,亲自给他戴上,出言解释:“大王子感染了痢疾。王宫很多人都被传染了。”
“您不该呆在这里。”泽菲尔沉声劝解:“不如跟我回去,等一切平稳了再回来。”
凯伊琳娜后退了两步:“一个公主并不应该在任何情况下退缩,泽菲尔。况且国王已经将控制疫情的工作交给我了,我不能走。”
泽菲尔的半张脸被面纱遮了起来,但眼睛很好的传递了他的愤怒,“在这个时候,国王难道就这么退居主殿吗?”
“这也正是我的机会,”凯伊琳娜温和的安抚对方,压低了嗓音:“国王越是退缩,就越是我的机会。”虽然赌注是自身的安全,但她从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泽菲尔张了张嘴,但并没有继续劝导,颇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就知道您是不会听我的话的。”
凯伊琳娜眉眼舒展,“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过这些天你就不要过来了。”
泽菲尔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那您需要我做什么呢?”
“需要很多草药和做面纱的布匹。”凯伊琳娜沉声说道,不过很快挑了挑眉头,暗示泽菲尔道:“王室需要对外购买很多物资。但你知道的,这是一个油水很多的好机会。”
反正一切开支都是王室出钱,她乐得在其中发一笔国难财。
泽菲尔颔首表示明白:“回去后我会让人大量收购的。”
凯伊琳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忘将巴诺得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
泽菲尔果然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脱口而出道:“这也是殿下在舆论上打压政敌的好机会。”
“是啊,好机会。”凯伊琳娜握紧了拳头,仿佛胜券在握,“我希望这个真相能尽快的散播出去,不管是平民圈还是贵族圈。”
半个月的时间过后,王宫的疫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刚开始的那几天还有新的感染者出现,但在凯伊琳娜主张隔离的情况下,已经连续三天都没有出现新的病人了。
而感染了痢疾的人,症状稍轻的都渐渐好转活了下来,症状很重的,比如大王子近身的侍从和侍卫都死了,尸体连夜烧了,除了一点骨灰什么都没有留下。
至于大王子巴诺,他算命大,被医生几剂猛药下去终于脱离了危险,不过身体还很虚弱,还不能下床。
宫外修道院的情况要差很多,感染者几乎与日俱增,到现在病患已经超过了三分之二的人。症状很重的当属年纪较大的神父和修女,以及年纪还小的儿童。几乎每天都会有人死。不过现在病情得到了控制——感染的人大多都死掉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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