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鸦一把勾住了男人的脖子,眼里一片愤愤,带着凌人的寒气,“你故意的!”
乌修月摆摆手。脸上表情放松,撅起嘴巴说道:“夫人,我哪有这么大的威力,哪能料到这么多事。”
姜鸦怎么可能信了他的鬼话,号称世间第一神算子,怎么可能连这盘棋都没有布到呢?
早在那天偷听的时候,她就应该意识到,他的布局早就开始了,是她太迟钝了,只对他迟钝。
可惜她聪慧,但不是顶级聪明。
“你可真是苦心算计,你可知一句慧极必伤。”姜鸦发出勉强的笑声,一手紧扣,指尖发白。
“……慧极必伤……必伤。在你嘴里,我听到这话,我很伤心呀。”话出口,脸色变得苦涩。
这人也算是遭了报应,活不过二十来年。
“你那么聪明,怎么没有料到自己的死期呢?”
“是啊,我怎么没有料到。”乌修月听了这话没什么表情,就像是已经看淡了生死,只求着她能陪自己最后一程。
何必要陪这种人呢,姜鸦心中升起了浓浓的后悔,她早应该和师弟走的。
“是你作恶多端,阎王要见你,留不了你……”这话要是放在前十日,她能理所应当的说出来,可现在说不出的哽咽,只觉得喉咙一阵腥味。
“这一战,避无可避。姜鸦,这是天命,各国终会大一统,只有以战止战,你不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推演。”
“天命,不是你我这种蝼蚁能够决定的——”
这话直接把她的怒火挑起来了。
“乌——修——月!”
“你以为你是谁呀?这个世界不是你手里操控的棋盘,你把人命当的太轻巧了,你这个疯子——”姜鸦的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花来。
天命又如何?那就让她掀翻这个天命,她有些自大地想。
他咧嘴笑了笑,哪怕脸涨成了青紫色,连话都说不出来,手指颤抖。
他居然还好意思和自己打趣,什么蝼蚁,什么天命?又想拿这一套忽悠自己,他就是一个喜欢挑拨战火,玩弄人心的混渣。
她捏着他的脖子越发用力,窒息的感觉让他无比的舒畅,直到血已经流淌下来,他还在这种肆意的疯狂里痴迷。
“疯子。”她唾弃。
姜鸦松开手,将他推开,她都嫌弃弄脏自己的手了。
“一口一个天命,你怎么不去当天。”她脸色铁青,冷冷地怼回去。
“咳咳咳……”
“我可当不了天,毕竟,我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乌修月弓着腰,抬起那双锋利的眼瞳,直直地盯着她。
你不早就认识到这个人的真面目吗?
为什么还是这么生气?
她气得牙痒痒,这人就像人洞察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姜鸦手握成拳,对着面前的人又无可奈何。她心急如焚,而自家师弟已经驾船离去。
她得赶紧想办法通知师弟,让小师妹的刺杀提前,一旦开战了,那么秦宫的戒备更加密不透风。
可是……一个王死了。
另一个国家就会踏平秦国,那时候后果将会不堪设想,最终受难的还是百姓。姜鸦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连她都能想到的事情。
他果然是故意,这种局面是他想要看到的。姜鸦咬出一道鲜红的痕迹,心中生出来了浓浓的悲愤。
姜鸦喘着粗气,脸色阴沉可怕。“你很得意吗?”
“从不。”乌修月无所谓的歪歪头,他大概是这间房子里情绪最平和的人了。
而一旁的管事的紧绷着脸,恨不得赶紧挖个地洞钻进去,这么咄咄逼人,气势凶狠的时候。
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
他好绝望……他只是来禀报事情的,怎么卷入了纷争中……
他又不敢走,只能默不出声,看着他们继续闹。
姜鸦冷静下来,利用他,她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利用,利用这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爱,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去帮我把木头送到机关城,以及这一份消息,如果你还在乎我的停留。”
她没说出来的话自然是他不帮,那她自己去办。求人不求己,她能办,只是没有他们速度更快,而且如果她要走的话,那些人拦不住自己。
她只是为了某个人。
她真是一时糊涂,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她真的是为了他留下来的。
乌修月脸上出现了欣喜若狂的表情。
他在乎,他当然在乎啊!筹划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让她轻易的离开呢,做出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让她留下。
“你说得可是真的?”乌修月用力地掐着手心,怕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听。
姜鸦烦躁地点点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越快越好。”
乌修月盯了一眼碍眼的管事:“咳,听到夫人说得了吗,去办吧,你可以滚了。”
他这套用完人就丢的行事方式,多久的都不会变。
“是是是,我马上去办,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搞砸的,少主!您千万要相信咱家呀!”
乌修月轻蔑地瞧了一眼,这人最爱欺软怕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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