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衙门的值房内。
李维正在与右侍郎孙玉青商议边境粮草调配事宜。
门外的侍从突然进门来报。
“尚书大人,王侍郎求见。”
李维眉头微蹙:“王侍郎可有说是为了何事前来?”
侍从摇了摇头。
“并未说明,但看王侍郎的样子,八成是什么好事。”
李维并未表态,一旁的孙玉青却主动开口。
“尚书大人刚才交代的事情,下官已经记下,事不宜迟,这就回去叫人准备。”
李维神色不变,点了点头。
“也好,你去吧。”
孙玉青行礼之后走出门外,正好和王尚打了个照面。
王尚立马收起笑容,将手里的霹雳神弓往身后藏了藏,冷声寒暄道。
“孙侍郎。”
孙玉青看了眼他往身后藏的东西,又看了看他身后低眉顺眼的贾金。
随后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王侍郎这么急吼吼的过来,原来是来献宝啊~”
两人分别为左右侍郎,平日明争暗斗已经是家常便饭。
王尚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顿时变了脸色。
但他转念想起手中的东西,立马得意一笑。
“孙侍郎猜的不错,这宝贝说不定比你的命还重要。”
不等孙玉青再说什么,他径直的朝前走去。
“事关大越安危,我得赶紧去给尚书大人禀报。”
而只能在外等候的贾金,只能朝孙玉青礼貌的笑了笑……
王尚一只脚刚跨过门槛,就将手中霹雳神弓双手托起。
他面色兴奋,声音因激动而有些破音。
“尚书大人!”
“下官今日得一神兵,或可改变北境战局,特来献于大人!”
“神兵?”
李维眼中掠过一丝精光,视线落在他手中的神秘物上。
王尚立马解释起来。
“此物名为‘霹雳神弓’,射速和杀伤力,远超正常弓箭。”
“下官带人在府中靶场试过,百丈之外,箭矢犹有余力钉入地面……”
李维目光中闪过惊讶。
他身为兵部尚书,统管全国军务,见识自非寻常,却也没从未见过射程可达百丈的弓箭。
他赶紧接过对方递来的霹雳神弓,试着空拉了几下弓弦。
感受到其中力道,他眼中精光渐盛。
“若你所言非虚,此弓确为利器。你从何处得来?”
贾金立马回答道。
“献弓之人正在外间候着。乃是豫州商贾贾家之人。”
“他言道,北地的汉阳军愿出售此弓铸造之法,并附五万把霹雳神宏。”
“出售?”李维放下弓,手指轻叩桌面。
“要价几何?所图为何?”
王尚将贾金的话如实告知。
“据那贾金所言,汉阳军困守北地,缺粮少械,所求无非钱粮物资,以资抗胡。”
他还不忘补充道。
“下官以为,若此弓真能大量装备我军,纵花费些钱粮,亦是值得。”
“而且,还可借此与那汉阳军建立联系,或可收为己用。”
李维缓缓点头,他的目光落在被棉布包裹的弓身上。
这明显与弓箭不配套的东西,为何偏要套在上面,看起来像是有意为之……
他沉吟片刻,突然伸手拽住布套的两侧,用力一扯!
呲剌——!布帛破裂之声响起。
霹雳神弓的真实模样暴露在二人的眼前。
一张正常的弓前方绑着四把反方向的弓,因此将施加在箭矢上的力增加了几倍。
模样看似奇特,想制作却并不难……
李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北地那群人,拿这么个玩意儿就想换我们的粮草,真是白日做梦!”
王尚看了也是一阵愕然。
“大人,这……”
他没有想到,威力如此巨大的弓箭,制造居然如此简单!
他们的工坊里,怎么就没人想到呢!
李维此时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他立马对王尚道。
“你即刻去工坊挑选几名可靠作监大匠,秘密验看此弓,务必弄清其机理,和制作手法。”
“争取在下个月,陛下寿宴之前仿制出来。”
想到到时候神弓一出,惊艳全场,自己也能得到陛下的赞赏,李维顿时心情大好。
王尚领命之后,刚要出门,却又想起一件事来。
“大人,那献弓之人还在外等候呢?”
李维不耐烦的哼了一声。
“打发了就行,还用得着我教你吗?”
“诺!”王尚叉手退出门外。
贾金见人远远走来,脸上却不似来时的兴奋,心中顿时一紧。
他佯装不知,急忙迎了上去,笑着问道。
“王侍郎,尚书大人可是答应了?”
王尚双手背后,下巴微微扬起,语气淡然。
“贾金,你献宝有功,本官记下了。”
“此事关乎军国,需禀明圣上,并由将作监匠人验看此弓,评估量产可能及所需耗费。”
贾金闻言,心中咯噔一声。
由匠人查看,那么霹雳神弓的制作方法就会暴露……
正当他有些失神之时,王尚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几日你便留在京中,随时听候传唤。”
“若此事能成,朝廷自有封赏。”
贾金立马装作大喜模样,连忙叩首。
“草民谢尚书大人!定当随时候命!”
贾金离开兵部衙门,一路回到下榻的酒楼。
刚一进房间,便低声喊道。
“信鸽呢?快把信鸽提来!”
小豹见主子一脸焦急,知道事情有变,急忙朝楼下跑去。
等他将鸽笼提回时,贾金已经将信写好。
他将纸条插入鸽子腿上的细竹筒内,神色郑重交代道。
“你亲自去,找个僻静的地方把信鸽放飞。”
“一定要快!”
这是离开北地之前,夏若特意交代的。
如果霹雳神弓的制作手法被发现,必须第一时间通知她。
不到半刻钟,一只白鸽悄然掠过城门,往北方展翅而去……
在遥远北方的辽东郡。
大黑山深处的风雪终于小了些,但严寒依旧。
一处背风的山坳里,简陋木屋和窝棚连成一片,却死寂无声。
最大的木屋内,几十个人聚在一起,相互依偎取暖。
朱可为将最后一把撕碎的树皮混着一点不知名的草根,喂进一个气息微弱的孩子嘴里。
孩子的母亲,跪在一旁默默流泪。
她的眼窝深陷,枯瘦如柴,不停抹眼泪的手上长满了冻疮。
“朱郡丞……校尉和出去的人……有消息吗?”
一个靠着岩壁,少了腿上裹着破烂布条的老兵哑声问道。
他同样瘦的皮包骨,浑浊的眼中只剩下最后一点微光。
朱可为嘴唇干裂,喉结动了动,没能发出声音。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窝棚内陷入了更深的绝望。
这些人已经记不住到底过了几天……
侯平他们那些出去的人,没有半点音讯。
是全军覆没了,还是……根本没找到救援?
“山子、铁头……阿姜……”
有人低声念着那些离开的人的名字,声音哽咽。
朱可为也眼眶发酸,但他不能哭,他要顶住。
校尉走了,整个营地的大家还需要他!
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只有麻木和冰冷。
是他,是他没有阻止校尉和那些兄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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