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今日梓国暗探传来消息,梓王得知寡人被子莺刺伤便按耐不住准备出手边关城池了,就打她个猝不及防,一切完成之后方可软玉入怀得偿所愿。”
梨獾单膝跪地行抱拳礼:“臣梨獾领命!”
“嗯,退下吧,对了,这次的解药别忘了去姜姐姐那里领。”
“诺!”
数日后梨獾带兵北上,接连攻下三座城池,婚约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消息灵通的姒雾的耳朵里。
他飞奔至星云宫:“长姐!臣弟不愿嫁那粗莽之人!”被浅瑟拦在院门口的他瓷片抵颈以死相逼,眼眶红彻,泪盈于睫,眼下更是一道道泪痕,看来私下哭过不止一次了。
面对崩溃发疯的弟弟,正坐在桃树下倚着凭几欣赏子莺弹筝的姒琢连眼都没抬一下。
赵子莺不知该不该弹下去,担心的看向姒琢。
“继续,寡人喜欢听。”
“好。”
姒琢头也不回的对姒雾言:“雾儿,不是每个人都没办法得偿所愿的,就像寡人本不想登上这个位子,偏偏又是长女长孙。子莺想要复国,此刻却只能弹琴供人赏乐。权利越大,你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多。”
话音未落,赵子莺的琴弦“啪”的一声断裂开来,紧接着的便是姒雾撕心裂肺的哭喊:“那我今天就死给长姐看!”
“别闹了,姐姐知道你最怕疼了。浅瑟,快把瓷片抢下,送长公子回寝宫,大婚当晚再把人放出来。”
“诺,抱歉长公子,属下可能要唐突了。”因为姒雾的不配合,浅瑟只能把人扛在肩膀上往他的寝宫送,姒雾无力的拳头落在她背上跟挠痒痒没有任何区别。
一场闹剧过后姒琢也注意到了突然冷脸生闷气的赵子莺:“子莺你怎么了?”
“你不该这么做也不该这么说。”
“寡人最近对你太好了是吗?”
赵子莺垂眸不敢再说话。
姒琢起身亲手给他重新上好了琴弦,倚回凭几淡然的盯着他看:“继续弹吧。”
赵子莺就只是坐着,刚才姒琢说的那句话无疑是刺痛了他,既然约定好了,为何还要说这种刻意伤人的话。
姒琢不解风情,饶有兴致的用手指缠绕起了男人衣袖上环绕着的飘带:“寡人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赌气解决不了问题,你要是不愿意弹寡人就去找其他乐师了,梨将军可是派人送过来不少梓国美人,寡人还没来得及去看呢。”
赵子莺脾气上来了,就算是心里不想姒琢离开,还是没有服软,别过头默默掉起了眼泪。
姒琢一看他这个架势就知道他又开始耍小脾气了,耳边的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她推开凭几,一把抱过她的子莺,细细嗅着他发丝间的香气。
“好啦好啦,寡人错了,寡人不该对姒雾那么说你让你委屈的。”
赵子莺回抱住她,一口咬在了肩膀上。
隔着衣服,倒不是多疼,但肯定留下了齿痕。
勉强哄好了小祖宗,姒琢就得动身去哄另一个祖宗了,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逼的太狠她自己也心疼。
“我要跟着你去。”赵子莺站起身面对面道。
“寡人怕雾儿乱砸东西伤到你。”
“我偏要跟着,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去见别的什么梓国美人……”赵子莺一心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说完后自己也不好意思的露出了心虚的表情。
姒琢被他的小表情可爱到了,捧着脸亲了好几下。
反正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两人就没有乘坐步辇,而是走路去了姒雾所在的萤惑宫。
姒雾半点伤没受的把自己关在了卧房,反倒是浅瑟坐在卧房门前的台阶上,用帕子系了掌心,反复看着,应当是被瓷片划伤的。
“雾儿弄的吗?”姒琢走过去表情严肃的问,一码归一码,再怎么闹脾气也不能故意伤人。
浅瑟连忙起身行礼:“回王上,是臣自己不小心划的,千万别怪罪长公子。”
姒琢看她这个反应就知道她在撒谎,却也没有戳穿:“快去太医院处理,习武之人伤了手可不好,这几天就别出宫了。”
“多谢王上,那长公子他……”
“寡人在他不敢的。”
“那臣便告退了。”浅瑟带着担心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这里。
姒琢走上台阶敲了敲房门:“听说膳房新做了梓国的酸酪栗子糕,珠翠玛瑙更是得了几大箱子,都是梨将军点名要寡人给你的,你若是不要的寡人可就都给你二姐送去了。”
姒雾总算舍得开门了:“才不要给二姐。”
“那你同意嫁给他了?”
“臣弟说了又不算。”
“放心,梨将军常年征战在外,在都城的时间无非就那几日,我们雾儿最听话了,就当时为了姒国大业,可好?”
“臣弟也能帮上姒国一统的大业吗?”
“那当然了,目前来说你的功劳可是比寡人还高呢。”
姒雾将信将疑的翘起嘴:“长姐你又诓骗臣弟。”
“哪有,不信你问子莺。”
赵子莺实事求是的点了点头。
姒雾自从上次那件事情之后就特别害怕他,问自然是不敢详细问的,哈哈两声打发了过去,虽然还是打心底里排斥那个梨獾,总归是想通了些。
可能王室公子的命就是这般吧,总也躲不过,就算这次没嫁给梨獾,下一次又不一定会出现个什么,反正也没别的喜欢的人,也就只能这样了。
哄好了姒琢就开始兴师问罪了:“浅瑟的手是你弄的吧?糕点记得亲自送去侍卫营一份,你当寡人找一个趁手的侍卫那么容易吗?”
“对不起嘛,回来后我就是拿瓷片吓唬吓唬她,谁知道她真的过来抢了,就划伤了……那我这就去了。”
姒雾离开后赵子莺好奇的朝着屋里张望,里面被装扮的琳琅满目,书画剑戟什么都有,明显都是不同风格的。
姒琢以为他看上什么了,轻轻唤了声“子莺”想送给他,没想到他像是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的走了进去,直奔角落盆栽插在泥土里,那把做装饰造景用的青铜剑。
他费了些力气把剑拔了起来,对光看去,剑柄处刻有“山有扶苏,隰有荷华”的诗句,因为保养不当,精雕的剑身以及镶嵌的冰蓝宝石早就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是父王的剑。”
姒琢跟了进去,心虚的厉害,生怕他好不容易平和的心又一次溅起波澜:“那你便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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