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温》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南诗鲜少几次见他这样,是在两人闹别扭的时候。
陈嘉佑这人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宽容大方,尤其在感情里更是小心眼,像是把她认作所有物,忍不了别人的半分觊觎。
目睹他落寞的背影,南诗胸腔鼓囊囊的,滋味并不好。
林念在外面待了会,冷得不行,回来碰上南诗。远远地叫了一声,她没反应,直勾勾地盯着院中虚无的某点,光影在她脸上切割成完美的两部分,憔悴又软弱,仿若要羽化登仙的神仙,林念心下一动,上去拽住她的手腕,触及一片冰凉。
她一骇:“表姐,你干嘛呢?”
“里面,太闷了,我出来透口气。”
“你这口气透的也太久了,”林念看一眼手机,“二十分钟了。”
她握住她的手,往回拽:“进来吧。”
南诗又往对面空空如也的长廊望了一眼,跟她进屋了。
姨妈是个讲究情调的人,让服务生架了扇屏风,把空间分割成两部分,在里面饮茶打牌。
林念没过去凑热闹,笃定姨妈不会看到她,肆无忌惮地翘着二郎腿,一人占据大半张沙发,悠闲自得地玩手机。
南诗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思绪乱七八糟,一个劲想陈嘉佑。
没一会,姑姑非让杨雪下桌。
她是个打牌的高手,再来几轮,其他人今晚势必破财。
杨雪佯装生气的吐槽她玩不起,招手让两位姐姐入局。
里面的嬉笑声更大了些。
南诗把首饰盒放进挎包内,惦记着他嗓子哑的厉害,打开手机发微信,担忧地询问:是不是又感冒了?
陈嘉佑没回。
凌晨散场,南庭和杨雪负责送客,谢远恒把秦阿姨送回家,又回来帮忙。
离开的时候,杨雪有意让她坐谢远恒的车。
南诗挣扎:“又不顺路,别再折腾他跑一趟了。”
杨雪不死心,推她一把:“那你去送一送小谢。”
在杨雪的眼神威胁下,南诗没办法,不情不愿的跟上他。
过了院子里的小桥,谢远恒停下脚步,笑:“意思意思就行了,回去吧,天怪冷的。”
“新年快乐。”他说。
南诗也回了句新年快乐,冲他摆摆手。
目送谢远恒从正门离开,她一转身,看到对面走廊包间里出来一群人。陈嘉佑赫然在其中,低着头,附耳倾听一旁的女长辈说话。
不知对方说了句什么,他倏然笑了笑,拳头抵着唇边咳嗽两声,隔着一段距离,南诗也能听到他沙哑的嗓音,心一下揪起来,不由自主的往前迈出一步。
身旁的人同样皱起眉,给他拢了拢外套。
下一秒,拄着拐杖的老者从屋里出来。
陈嘉佑上前搀扶,毕恭毕敬地叫了声:“外公。”
老者用拐杖敲了敲他的小腿,遍布皱纹的脸上分不清是怒意还是宠溺,声音中气十足:“混小子,一盯不住就闯祸。这回闹这么大,你亲自上门赔罪去啊,任谁也管不了。”
陈嘉佑辩解:“又不是我自愿的……”
“甭管背后有什么原因,当初确确实实是你点了头……你要真抗拒,就该咬紧牙不松口,陈铎锋难不成能把你关一辈子?早晚会妥协的。是你按捺不住,让别人抓住了把柄,要么认命,要么以死明志,别来耍无赖这一套。传出去像什么话,叫外边的人以为你没教养。”
女人唉哟了声:“爸,你别张嘴闭嘴就要死要活的行么,待会被妈听见,又得闹了。”
老者十分忌惮的往身后瞧了瞧,拉着陈嘉佑往前走。
两人从小桥一旁的小径经过,有树木遮挡,他们没发现她,似有若无的声音传来:“……那姑娘这么跟着你,图你什么?”
陈嘉佑眼珠一转,混笑:“脸?”
“总不能因为钱吧。”
老者扫他一眼,确实没法反驳这话,生硬地转开话题:“你未来的路还长,未必不会见到更好的人,太早结婚没好处……”
两人逐渐走远,尾音也消散。
南诗几乎可以确认老者口中的‘小姑娘’是她,陈嘉佑没纨绔子弟的风流毛病,一向很忌讳在感情上惹是非,身边一直也只有她。
他今晚特意和外公来走一圈,多半是为了让老者认一认她的脸。但他为什么不向外公解释,她没有图谋什么,纯粹是因为喜欢才和他在一起的。
南诗胸口膈的难受,没在原地停留,一步步地迈下台阶,向停车场而去。
耽误这几分钟,杨雪误以为她是亲自把谢远恒送出去了,舒心极了,上车之后,难得露出慈母的一面,关心起她的身体:“你平时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怎么瘦成这样了。”
不止杨雪,最早是何皎皎发现她瘦了,徐尧他们也明里暗里提醒她不要太追求外在美,瘦脱相更不漂亮,之后陈嘉佑为了给她养膘,‘变态’似的带着她胡吃海喝,南诗捏了捏腰间的软肉,固执地强调:“没瘦。”
南庭从倒车镜里瞄她,“两腮快要嘬进去了,还说没瘦。冰箱里屯了不少补品,趁这个假期,给你补一补身体。”
杨雪突然想到什么,警惕地回头看她,“你该不会是因为感情问题,没心思吃饭吧?”这么问,原因无它,南诗在高考前夕精神压力太大,吃不下睡不着,演变成中度焦虑症,还看过一阵子心理医生,状态和现在如出一辙。
南诗没来由的想起和陈嘉佑在隔间做的坏事,连杨雪的脸都不敢直视了,窘迫地缩起脖颈,一个劲摇头。
这副表情落在杨雪眼中等同于承认。
她登时变得不耐烦,没好气地训斥她早些分手,拖下去也没结果,反正他们永远不会同意。
“可是,妈妈……”
南诗垂下眼睑,声音发哽:“我和他待在一起,真的很开心。”
是一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快乐。
也是全身心依赖的爱意。
南诗承认自己的性格有缺陷,在感情中患得患失,无时无刻不在表达爱意的另一半对她而言实在太珍贵了。她抵抗不了陈嘉佑用低沉的嗓音说情话,还有一双含情脉脉的深瞳,不管是命令还是诱哄都让她难以自拔。他带给她的体验,不是他人随随便便能取代的。
可惜这些隐秘的情绪无法为外人道。
杨雪理解不了她,固执己见的唱衰,南庭始终沉默,没有制止也没有参与,这种态度恰恰证明他和杨雪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听到杨雪说‘你们不合适’,南诗鼻子一酸,真心诚意地发问:“你和爸爸结婚,仅仅是因为合适?你不爱他吗?”
“……”
杨雪哑了一瞬,下意识反驳:“我们当然是……”
话没说完,她意识到自己的思绪被南诗牵着走,面色顿时沉下来,不爽地拍了下南庭的胳膊。
后者沉思半晌,只说:“都安静一下吧,让我专心开车。”
“……”
-
陈嘉佑后来回了她的消息,确实是感冒了,他还担心会不会传染她,转而又调侃说亲的不是嘴巴,应该没事。
南诗没心情和他扯这个,撂下手机,换上一张笑脸去陪客人们聊天。
谢远恒和秦阿姨是过午来家里拜访的,还拎着贵重的礼物,杨雪看也不看南诗,吩咐南庭去准备茶水。
自从那天在车上经历一通不算争吵的谈论之后,母女俩便成了现在的状态。南诗几次三番向杨雪示好皆被无视,南庭去说也没用,反而被她迁怒,借题发挥吵到了当年和他相亲的事情上。
南诗对父母间的陈年往事并不了解,也害怕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旧情,干脆装聋作哑,在家里做个透明人。她现在被晾在一边,手掌在膝头上摩挲几下,格外局促。
谢远恒原本没注意她,起身接南庭递来的茶盏时,无意往她那方瞥了一眼,觉得这个内向的小姑娘今天似乎更沉默寡言了。没几分钟,他隐约察觉出原因,佯装漫不经心地晃到客厅一侧的展柜前,叫了她一声。
南诗立马走过去,礼貌地问什么事。
谢远恒比她高出不少,低头淡淡笑着看她时,俨然是个温文尔雅的大哥哥。
“几天没出门了?”
南诗垂下眼睑,手指不安的搅动,声如蚊蝇:“四天。”
一方面是爸妈不让她出门,防她和陈嘉佑见面像在防贼,另一方面,年初亲朋好友不间断上门拜年,她走不开。
“我要去一个朋友家坐一坐,顺便把你带出去?”谢远恒飞快掠一眼坐在沙发上正交谈的长辈,“你玩够了给我打电话,发消息也行,我过去接你。我们一起回来,谁都发现不了。”
南诗眸光一亮,她太想出门晒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但不知道该怎么向爸妈张口。
谢远恒替她解了这个困境:“你去换衣服,我来说。”
南诗向他投以感激的目光,立马溜回房间,等换完衣服出来,谢远恒已经在玄关处等着了。她过去跟爸妈和秦阿姨打了声招呼,顺利迈出了家门。
一瞬间,身心松快不少。
两人没坐电梯,走楼梯下去。
迈出单元门,谢远恒问她:“舒展开了吗?”
“嗯。”南诗上了他的车,要去公园逛一圈。
谢远恒把她放在入口处,降下玻璃,做了个随时电话联系的手势。
南诗乖乖地点头:“好。”
在公园转了一圈,她的心情愉快不少,出来之后沿着马路溜达,不知不觉之间走到附近的商场。过年人流量小,南诗漫无目的地闲逛,思忖送什么礼物给谢远恒才合适。自从认识以来,他帮了自己不少,可惜有长辈夹在中间,哪怕是清清白白的来往也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导致南诗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再加上,陈嘉佑真的很在意她和其他异性往来。一有风吹草动就要吃醋,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南诗拿不定主意,走累了,找一处椅子坐下暂歇。
远远地,有个打扮精致的女生从高奢店内出来,南诗定睛一瞧,是司念。同一时间,司念也发现她,热情地挥挥手,主动上前搭话:“没想到能在这儿碰见你,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
南诗弯了眼睛,“新年快乐。”
“同乐呀,诗诗。”
她还是那么有精气神:“这么称呼你可以吗?”
南诗笑:“当然。”
司念的司机在路上堵住了,估摸半个小时之后才能到商场,两人去附近找了家冰饮店,等沙冰上桌,司念终于结束一通跨洋电话,十分抱歉冷落她,道:“我请客吧。”
“没关系的。”
南诗瞥见她手中的袋子,“你喜欢这个牌子的首饰?”
Bertha。
寓意,光明,浪漫。
司念狡黠地眨眨眼,语气中带着不经意的傲气:“也是我在国外的名字。”
南诗惊讶:“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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