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早上吃虾仁滑蛋？”姜与清伸着懒腰眯着眼从沙发后走过去，直奔厨房。
只是还没走两步，就被沙发上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叫住：“姜秘书？你怎么在这儿？”
姜与清脚步骤然顿住，一转身，毫无心理防备地看到了陆宛秋同样满脸诧异地看着她。
姜与清脑子飞速转动，强装着镇定，挂上一副职业微笑，“陆夫人，早上好。”
人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吗？
会。
陆宛秋凭着多年修养，没露出不得体的表情，礼貌回应：“早上好。”
说完暗自打量了一眼姜与清的穿搭，穿了一身休闲睡衣，明显刚从房间睡醒，也就是说她是住在霍北司家的。
姜与清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手指在背后无意识拽了拽衣服，“陆夫人您先坐一会儿，霍总应该早起锻炼去了，我，我先去换身衣服……”
陆宛秋：“……”
姜与清：“……”
她干脆闭嘴了，明明很正常的几句话，配上她的穿着和吞吐之词，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像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一样，在替男主人招待他上门拜访的亲戚。
陆宛秋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虽然惊讶，但还是笑着说：“姜秘书别紧张，我就是听说北司又病了，所以过来看看。”
姜与清呆了一下，“霍总又生病了吗？昨天还没有呀。”
“……”
两人又沉默了。
姜与清很擅长和老宅的陆夫人相处，陆宛秋也很擅长和老宅的姜秘书相处，但换了个地方，现在还不知道身份换没换，她们彼此就不那么擅长相处了。
最后还是陆宛秋开口：“姜秘书，是住在这里？”
姜与清点头，又很快解释：“我住这里是因为还没找到合适的房子，霍总好心收留我，等我找到了，会立马搬出去的。”
说到搬出去的时候，姜与清皱了下眉，心里有些不舒服。
没办法，香颂雅苑两百多平大平层，一般人住了肯定都舍不得搬出去。
姜与清把不舒服的原因归结在这里。
陆宛秋“哦”了一声，“这样啊。”
也不知道信没信。
姜与清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了，很笃定，“没错，就是这样。”
陆宛秋知道自己是不信的，霍北司什么脾气，她再清楚不过了。
别说姜与清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房子，就算姜与清流落街头、无处可去，他也只会给她一笔钱，让她找个酒店自己应付着，绝不会把人带到家里来，还允许她长住。
平日里也就庭旭能稍微频繁点进得了这房子。
一个边界感极强的人却突然让自己的下属秘书住了进来。
还那么熟捻的态度。
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想到这里，陆宛秋招呼，“姜秘书别站着了，过来坐。”
语气也亲切起来，“之前还从来没问过姜秘书是哪里人？家里几口人啊？平时喜欢做什么？”
搞不懂陆宛秋的用意，难道是知道了她家里的事，姜与清回答得很谨慎，“老家是平洲的，4口人，有个弟弟，不过他们几乎都不怎么管我，平时喜欢……上课。”
名媛课怎么不算课呢。
陆宛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的爱好是上课，但还是附和，“喜欢上课好，喜欢上课挺好的。”
她能看出来姜与清提到家里人的时候，脸上没什么高兴的表情，估计是跟家里关系一般，她也不多问。
想起姜与清早上说的，问霍北司要吃什么，陆宛秋问：“最近北司的饭都是你做的？”
姜与清说：“是我，毕竟霍总帮了我这么大忙，我不能白住……”
陆宛秋笑着说：“别紧张，北司一个人住我们还不放心呢，有你在，我们就安心多了。”
姜与清干笑两声。
从小到大，她很少被长辈这么夸奖，尤其这个人还是陆宛秋。
姜与清不敢说，其实她有点羡慕霍庭旭的，并不是羡慕他生在有钱有势的家庭，而是羡慕他有这么一对开明的父母。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果然，陆宛秋接着说：“哎，看来庭旭是等不到姜秘书回去了，他前两天还跟北司念叨呢，不过你们要是真定下来，也挺好的。”
无论什么时候，都想着霍庭旭。
姜与清以为自己理解了陆宛秋的担忧，但她的确不想再回霍庭旭身边当秘书了，于是只能含糊着说：“嗯，待在霍总身边挺好的。”
反正都是为霄云打工。
陆宛秋脸上笑意明显了些，“那就好，别看北司一副冷心冷情的模样，但只要是他认定的人，他会对她很好的。”
姜与清不太明白陆宛秋的话题怎么突然转到这上面了，应该是说她现在的行政关系是彻底划到了霍北司底下吧。
“是很好，霍总开的工资很高。”
？
陆宛秋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他还给你钱？”
随即欲言又止，这可能是年轻人的情趣。
她老了，有代沟也正常。
陆宛秋这样安慰自己。
姜与清一愣，以为陆宛秋是在谴责她免费住大房子还要霍北司给她钱，正要解释，就听见门口传来开门声。
两人齐刷刷转过头去。
霍北司手里拎着御蝶轩的糕点，站在门口，两道目光霎时定定地落在在他身上，一道求救，一道探究，让他莫名，“二嫂，你怎么来了。”
陆宛秋收回视线，笑着说：“听人说你病了，早上给你发消息又没回，有点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现在看来，自己大概率是被忽悠了。
小兔崽子。
霍北司道了声抱歉，“手机没电了。”
换好鞋子，把糕点放在桌上，对姜与清示意，“早餐。”
说完又看向陆宛秋，“二嫂吃过早餐了吗？一起吃点？”
陆宛秋摇头，“我吃过了。”
只是说完以后，她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斟酌着开口：“北司，有空把人带回老宅，让爸和启民看看。”
陆宛秋没明说，是见姜与清在这里看到她连手都不会摆了，怕明说来让她觉得紧张和害羞，像是突然被迫见家长了一样。
但霍北司心领神会，“会的。”
徒留姜与清一个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不过她懂，一般有什么话是她听不懂的，那就不是说给她听的。
陆宛秋松了口气，“那就好，知道你是好孩子，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说完，陆宛秋站起身来，“看到你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霍北司“嗯”了一声，问：“有定好和二哥去哪儿玩吗？”
说起这个，陆宛秋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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