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王熙凤躺在床上开口道:
“有个事儿跟你说。”
贾琏上床躺在王熙凤身边,边玩儿王熙凤的头发边问:“什么事儿?”
王熙凤拍掉贾琏的手,轻哼一声,然后道:“说正经事儿。”
贾琏双手抱头躺下,王熙凤撑起身子,道:
“你想不想真的去当官儿?不是你现在这种虚名,就像二老爷那样,真的出去做点事儿?”
“怎么忽然提起这个?”贾琏有些不解,随后就是抗拒:“我都多大了,难道还向宝玉那样读书?”
“自然不叫你读书了,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咱们家做官,可用不着读书。”
“你指我像二老爷那样,让大老爷上本,给我求个差事?怎么可能?”
贾琏最是了解自己这个父亲,别说愿不愿意了,他根本没这本事。
“要不是说还是年轻人脑子灵活呢,二妹妹前儿跟我说起这事儿,之后她还特地查了查,过来跟我说,你若是想要当官儿,有两条路可以走。
第一呢,咱家本来就是公府,大老爷是一等将军,本来就有荫监的名额,可以送一子入国子监读书,只是你不喜读书,将来也一定有差事,所以一直放着没用,若你成了监生,考试就容易多了,那是内部的考试,比科举简单,送点钱,找点人,你再学一学,说不定真能过去,过去了之后,就能直接做官了,虽然比不得五品,可到底是有差事了。”
贾琏看王熙凤说的这么仔细,知道她有意,认真了些:
“第二呢?”
“直接花钱,就跟你那五品的同知一样,花钱找人,总有差事可以做,只是这比起上一个,要花的钱就更多了。”王熙凤道。
贾琏有些不信:“不是,这些事儿我都不大清楚,怎么二妹妹在家里知道这么多呢?”
王熙凤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二妹妹可是小的时候就直接拿《律令》看的人。”
大概是因为这会儿放松,王熙凤又说:“因着她,我都没接二太太放利子钱的事儿,实在是可惜了,每月好几百银子呢,要不是觉得咱家如今不如以前,京城又不比金陵,我早干去了。”
贾琏听到利子钱严肃了一些:“不是,那谋财害命的东西,你怎么就说的怎么轻巧?”
王熙凤看贾琏这么严肃,有些奇怪:“这富贵人家放钱出去不是很正常的吗?你怎么大惊小怪的?”
贾琏叹了一口气:“不是我大惊小怪的,实在是这种东西,说着简单,沾上了人命就不好说了。
我曾给大老爷办事,经过一条街道,看见许多人围着,就过去一看,结果看见一个汉子带着妻子儿女和六十岁的父亲,全家撞死在安定伯爵府门口,几个人血顺着台阶流下去,染红了街道,那家下人清扫了许久,才弄干净。”
“因为利子钱?”王熙凤问。
“是啊,那汉子的父亲是个赌鬼,借了利子钱,把他七个兄弟姊妹卖的就剩他一个,他三十多了,才娶上媳妇,也是因为这个,而他老娘,早在十几年前生完孩子就被卖掉了。
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种一直不停还钱,却卖房卖地也还不上的日子了。
几日前,他父亲又借了利子钱,这时候他连家都没了,全家人就住草棚子里,他父亲毕竟还得留一个儿子养老,就打起了他一双儿女的主意,直接将孩子卖给了人牙子,还好村里人给他通了信儿,他赶回去硬是不让卖。
他本想狠心杀了父亲之后自杀,留妻儿一条命,又实在是下不了手,可惜又过了两日,安定伯爵府的人过来说,他父亲已经将他妻子儿女全部抵给了伯府。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强压着父亲,带着妻子儿女,全家撞死在安定伯爵府门口,那场面至今我都忘不掉。”
王熙凤听过这个安定伯爵府,但这几年没见过了,他家销声匿迹的时候,她正忙着备嫁妆,忙的很,难道就只是因为这个全家都没了?不可能吧。
“偌大的伯爵府就因为这个没了?”王熙凤的语气充满了不可置信。
贾琏叹了一口气:“自然不只是因为这个。”
随后,他详细解释道:“安定伯爵府本来就是太上皇给外戚的施恩,宫里头有位姓孙的娘娘给他家撑着才在京城有些体面,爵位本身也只传一代,这事儿闹的这么大,自然有人看不惯外戚上本参孙家。
后来我留意了一下,是孙家三房太太在做这些事儿,她靠着这些东西赚了不少钱,也害死了不少人,整个孙家都知道,也包庇,甚至很多钱都送进了宫里。
皇上或许会原谅妃子娘家不干净,但孙家送进宫里那笔钱,是贿赂大明宫内相王公公的,皇上自然不能容忍身边人的背叛,下令处死了王公公,换了位姓戴的公公接着管事。
孙妃没多久就病逝了,安宁伯府也因此被刑部审理,他家胆大的很,操纵司法、草菅人命、包揽诉讼、僭越礼制、不能干的事情没少干,算起来,家里人竟然都有大大小小的官司,就剩孩子什么事儿也没干了。”
“所以,其实放利子钱只是起祸的原因?他家要是不做那些事儿不就行了。”
王熙凤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这样的人家,仗着依靠,什么不敢干呢?
就算是她,其实也没怎么拿人命当回事儿,她真的认为,这天下,就没有银子和权势加在一起摆平不了的事情。
这些事儿平常掩着盖着外头人不知道,好像也无所谓,但一旦撕开一点口子,就瞒不住了。
“是我想岔了,这样的事情,家家保不定都有,只看严重与否,是不是闹到人跟前去,有没有人盯着参上一本,上头在不在意。”王熙凤道。
“咱们这样的人家倒是还罢了,那些御史,最喜欢盯着外戚了,恨不得住在人家家里,打听他们的一言一行,好像显得他们是忠君之臣似的。”贾琏说。
随后,贾琏又说回利子钱:“这个利子钱,最容易逼人走投无路,还好你如今你跟我说了,我可告诉你,要是出了事儿,我保不了你,老太太也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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