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颜蕴和很久都没有再说话，最终打破沉默的还是林也。
“蕴和哥，”林也暗暗思忖了很久，最终还是借着这点醉意问出了自己在意许久的问题，“你和Joseph……是，那种关系吗？”
“……什么？”颜蕴和没有在故意逗他，他是真的一时间没听懂林也在问什么。
“就是，”林也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又转回头去装作专心看电影的样子，语速飞快地问，“你们是……情侣吗？”
？
颜蕴和的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啊？”他难得有这样怔愣发懵的时候。
“你们……关系很好，”林也补充道，“而且莫回也跟他很熟。”
颜蕴和有点明白了，怪不得这小孩最近看到自己的表现都有点奇奇怪怪的。
这误会可大了。
“你想多了，”颜蕴和沉声开口，“我和Joseph不是那种关系。”
“哦……”
早知道就不问了，林也尴尬得脚趾都扣紧了。
“他是我之前在国外的时候，关系还不错的同学。”
“……”
林也电影也不看了，垂下眼睛盯着地毯上的一簇绒毛发呆，时不时地抿抿嘴唇又皱皱鼻子。
果然人在尴尬的时候会变得很忙。
颜蕴和没去管他这些小动作，他正忙于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们彼此都不是对方中意的类型，”顿了顿，他降低了说话的音量，小声嘀咕一般地说，“他更喜欢你这样的……”
林也的脑回路永远在颜蕴和的预判之外，也不知道他听懂了这句话里的暗示没有。
总之颜蕴和没有在他脸上看到，得知自己是他人理想型时有可能会出现的，类似害羞或是惊愕的反应。
林也好半晌才低声问了句：“那你呢？”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呢？
颜蕴和正咽下罐子里的最后一点可乐，没有听清。
“嗯？”他疑惑道，“什么？”
“……没什么，”林也那点借着醉意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此时已经消耗殆尽了，没有足够的余量支持他再问一遍，“我有点困了……”
于是两人关掉了电视准备睡觉。
“蕴和哥你睡房间吧，”林也裹着毯子在沙发旁的一个小柜子里翻出一支新的牙刷递给他，“这块已经被我捂暖了，我不想动了……”
其实等会去刷个牙回来的功夫，什么暖意都能给散没了。
但是沙发对于颜蕴和的身量来说还是有些窄小了，林也跟他比起来稍微瘦一些也矮一些，睡着不会太难受。
颜蕴和出乎他意料地没再推拒什么，点了点头站起身，还顺带把两个空了的可乐罐子收拾了。
“那你先去洗漱，我去阳台抽根烟。”
林也洗漱完毕就缩在沙发里，半眯着眼透过玻璃门盯着阳台上那点明明灭灭的火光看。
没有多久，颜蕴和就掐灭了烟，但他没有立即进屋，大概是怕烟味呛到林也。
他双肘撑在栏杆边，就这么在阳台上站了一会。
林也躺在沙发里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后侧方的一点侧脸，看不到表情，不知道他在那几分钟里在想些什么。
总之，最后林也是在颜蕴和洗漱的水声中睡着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林也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快中午。
醒来的时候四肢都是酸软的，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沙发上，而是在卧室的床上醒来的。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没有回到房间里的记忆。
其实卧室里这个床，从他搬进来算起，他满打满算也没有睡过几次。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客厅那个普普通通的布艺沙发就是比这个床好睡。
林也好几次在床上躺着，睁眼直到后半夜，说什么也睡不着。
但如果晚上洗完澡在沙发上，裹着毯子这么一靠，困意就来势汹汹。
这么反复了好几次，他最终在客厅的沙发上安营扎寨了。
于是这会从床上醒来，对他来说居然还是一种比较新奇的体验了。
他呆呆地在床上坐了一会，然后才慢吞吞地起身，趿拉着拖鞋，揉着乱成一团的头发出去了。
客厅的窗帘大开，他久违地感受到了冬日阳光的杀伤力，于是又泪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
大张着的嘴还没闭上，就听见带着笑意的低沉嗓音响起。
“醒了？头疼吗？”
林也愣了愣，硬生生过度掉了缓缓呼气这个过程，直接把嘴“呱唧”一下闭上了。
“蕴，蕴和哥，你还在这啊……”他用手胡乱地拨弄着自己那一头乱**，“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颜蕴和一时间没有说话，但是面上的笑意依然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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