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营盘里兵甲肃然。
昭南坐在烛台边正写着要给他们三人递回去的信。
顺带让霍承川务必好好留着《老猪辞世赋》的原稿。
外面传来沉重胄甲碰撞的声音号角声也缓慢低沉。
帐帘后的炭火暖香被尽数隔绝前帐盈满冷凝浓得化不开半点。
巨大沙盘盘踞中央几盏牛油灯高悬将里面每一处山川沟壑照得毫发毕现。
滴漏声“嗒嗒”。
“赵成业。”
傅觉止一身玄甲烛光在侧脸上跳跃相比平日的冷静又多了太多肃杀。
他掷出手中木牌将令如山:“率三千羽林卫混编五百中陈营往膺酬涧后段攀山进关。”
“丑时三刻里应外合。”
其实赵成业这活儿难办。
攀援若被发现就得顶着城墙上山匪射下的箭雨强攻夺门。
如果成了那便是皆大欢喜终能破关;如果败了那便是为国捐躯马革裹尸。
所以这外面的援军晚一秒都不行。
赵成业眼中毫无惧色单膝砸地:“末将得令!”
“洪成和。”
傅觉止站在沙盘旁眼睛一动未动再次点将。
这位洪小将年方二十二原是爻州本地人正如史书所言是一位名副其实的江东才俊。
“率五百斥候携两州全图绕后。”
傅觉止语速平稳:“沿途所有快路要道布下绊马索。若来了人无论**一体擒拿押解回营。”
“遇阻格杀。”
他眸光漆黑下了铁令:“寅时前这张网必须张开。”
这是要彻底截了那些官吏向山匪通风报信的道。
此路不通活路也不会留。
前后隔绝的帐帘今日变得更为厚重
昭南在书信末尾落下最后一笔指尖微微发凉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他明白其中的道理。
今日若不在江东打一场明日后日就得在大昌各地都打一场乃至好几场。
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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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看向在身侧侍立的福海,一双眸子清凌凌,也盛着难以言喻的忧虑与悲悯。
他轻声开口,宽慰道:“我们会赢的。”
……
王连带了一队轻骑。
这位年过四旬的文官硬生生咬着牙,骑了将近一天的快马,终是到了临州周边。
眼前就是目的地,他却不敢轻易下马,生怕一落地,自己就没了力气站起来。
他绝不能倒。
爻州山关高耸险绝,易守难攻。关内匪众盘踞,更有无数无辜的百姓身陷水火。
朝廷钦差的镇北王虽领着三万人马,可为求稳妥,四州的郡兵也该抽出几成驰援。
王连此行,便是要依着旨意,将临州郡兵调出,连同这群人是否有无二心,也得一并试探出来。
倒下可不行。
他抹了抹胡须上因水汽凝结形成的冰粒,手下提速,在轻骑的护卫下,往临州早已洞开迎接的城门飞奔而去。
城门在望,王连心头也放松些许。
天色渐晚,道上几乎看不清,灯火自城门之上高悬,在湿漉漉的地面投下数道斑驳陆离的黑影。
马蹄踏入阴影中,他听着身侧斥候加粗的喘息,不由得手下卸了劲。
里面是温暖的火光,王连呵了口寒气,目光因着雪夜赶路变得眩晕,此时稍稍定神,借着城内光亮看向周围的甬道。
两侧压根没有仪仗,是一排密密麻麻,甲胄森然的长矛。
气息沉重,再往里走,就能看见反射出的刀剑寒光。
王连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猛地勒住缰绳:“吁!”
马发出嘶鸣,在肃杀之气下显得尤为不安,高高扬起蹶子,好久不能平静。
他身后的轻骑也纷纷勒马,手下悄然按上腰间佩刀。
“王御史,一路辛苦。”
城门高楼落下一道声音,破开浓重的夜色,直直飘进王连的耳朵里。
他双脚发起颤,猛地抬起头,与那发出声音的人对上视线。
临州郡守郑坤的身影站在墙头,檐下挂着灯,将他的影子投在王连身前。
居高临下,全无恭敬。
王连见状惊疑不定,攥紧缰绳的手快要勒出血,喝道:“郑郡守,此乃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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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声线发抖,一个猜测从脑子里冒出,一时间声色俱厉:“本官奉旨而来,调临州郡兵驰援爻州剿匪,速速让开通道,召集兵马听令!”
“听令?”
“听谁的令?”
郑坤嗤笑一声。
“是听那远在爻州山关外,即将开战无暇管下的镇北王的令?还是听那龙椅上那位,把我们江东四州当刍狗,予取予求的狗皇帝的令?”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王连瞳孔猛缩,一股寒意从四肢蔓延:“郑坤!”
他一介文官,此时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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