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蛊虫,确实是脱离了要命的风险,但要恢复听力,还得养好受损的听宫,需要时日调养。
至于疼痛,取蛊时,可以设法减轻。
桑其深深叩首,又在纸上补充一段以做解释。
“王妃玉体金贵,老身备有麻沸散,可以钝化您大半苦楚,再辅以金针封穴,保您神智清明,而痛觉微茫。”
“可惊蛰之法,性烈如火,逆蛊性而行,强行催出气血,王妃仍需承受煎熬,万望知悉。”
傅觉止早已向她了解得明白。
他此时垂眸,望着昭南的眉眼,放缓了神色,道:“我陪着团团。”
昭南辨认着他的话,看清楚后又笑起来。
他应得爽快:“好。”
……
其实,解蛊的准备工作,远比想象中的更为复杂精细。
特制的秘药,外敷的膏水,取蛊工具……都需要桑其亲力亲为,一一备妥。
昭南也可以趁着这段准备时间,调养一下身体,来应对解蛊过程里会出现的难耐。
到了深夜,天色黑沉。
昭南全神贯注,练习呼吸。
这是桑其巫主亲自认证,并推荐的方法,是让昭南有意练习,可以在解蛊的过程中,帮助他凝神静气,提高身体对养气的汲取和利用,缓解毒素带来的呼吸急促和困难,增强身体的耐受之力。
更能安抚心情,缓解焦虑。
医嘱严谨,也精确规定了每日练习的步骤,时长,乃至每次吸气的深浅和呼气的缓急。
看起来很专业,昭南也万分重视。
傅觉止几乎寸步不离。
如今夜色深沉,床榻边的小几上放了滴漏,滴答滴答的,用作计时。
昭南在榻上坐得端正,脊背挺直,身后傅觉止也是坐着,双手自后环住他的腰圈进怀里,一只手掌穿过身前,覆在昭南的小腹上。
吸气,呼气。
昭南在心里默默念着顺序,滴漏的声音他听不见,所以等到了时间,覆在小腹上的指尖会轻轻一点,提醒他缓慢换气。
这是一个缓慢宁静的过程。
怀中人神色认真,傅觉止圈着他,鼻尖轻抵昭南温热的耳颈,目不转睛地盯着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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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昭南腹部的手心,随着鼓起的小腹起伏。
规律又柔和,触感也温软。
傅觉止喜爱他的所有。
昭南呼呼呼地慢慢吐气。
一呼一吸,循环往复,最后练习完毕。
他放松了身体,将后脑勺靠在傅觉止的胸膛上,想起了今日下午,看桑其写在纸上的那一段话,不由得严阵以待。
秘药的作用,是堆聚气血,达到达到鼎盛,所以心神激荡,气血也会随之奔涌。
通俗点来讲,便是在解蛊的过程中,会有难耐,强烈,难以抑制的生理冲动,想要疏解。
那时傅觉止正在书房接见诸将,谈论南疆部族近日异动之事,不在身边。
昭南一人仔细看完后,只觉得这个药效有点……
似曾相识。
他不由得抬眸,望向老妪,眼里是纯粹的好奇,小声问:“桑其阿嫲……这是不是**啊?
桑其一生持重端严,此刻却被镇北王妃猝不及防的问题砸得身形一僵。
她诡异地沉默片刻,面容冷然,因为不常笑,眼角的细纹浅淡。
最后实在忍不住,提笔在纸上奋笔疾书,正气凛然。
“王妃,你现在解蛊要紧,定然是不能服下那等虎狼药物的。
她生性严谨,万分遵守职业道德:“若是需要,也只能日后再说。
神情斩钉截铁,义正辞严。
昭南看见最后一行字,惊得睁大圆眼,连忙摆手:“不必不必。
虽然被年老正经的巫主大人误会成了一个乌龙,但他已经解开心头的疑问。
昭南想。
这是正常的医疗反应。
解蛊之法如此严肃,那自己也不必觉得不好意思。
如今面对傅觉止,他更是毫不顾忌,仰起脸,开始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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