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票后,孙明远坐人力车前往百货大楼。寒风呼啸,中年车夫气喘吁吁地蹬着车。
“同志,您坐稳了。”车夫一边擦汗一边说道,“这天气真冷。”
孙明远看着车夫满头大汗,不由得多给了五毛钱:“大哥辛苦了。”
孙明远站在百货大楼前,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喧嚣声。这座城市的繁华让他有些恍惚,与八湾村的宁静形成鲜明对比。
推开沉重的玻璃门,暖气扑面而来,混杂着各种香水和化妆品的气味。他下意识地整了整身上略显褪色的夹克,在这富丽堂皇的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
“你这服务态度也太差了!”一声怒吼划破了嘈杂的环境。
循声望去,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正指着柜台后的女售货员破口大骂,脸涨得通红。女售货员倚在柜台上,眼神轻蔑,嘴角挂着不屑的冷笑。
“我怎么了?不就是退货吗?有什么好吵的。”女售货员懒洋洋地说道,手指不停地敲打着玻璃柜台。
头顶上“禁止打骂顾客”的标语在灯光下格外醒目,孙明远暗自摇头。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国营单位的售货员,谁还把顾客放在眼里。
挤过拥挤的人群,孙明远终于来到电器区。各式各样的收音机整齐地摆放在柜台里,玻璃柜台被擦得锃亮,映出他略显疲惫的面容。
“要看哪个?”柜台后的售货员头也不抬地问道。
孙明远指着一台金鹿牌收音机说:“这个,九十八是吧?”
“嗯,要的话就快点。”售货员语气生硬。
孙明远掏出怀里的收音机票证递给售货员,付完钱,又转向食品区。糖果、点心、罐头,这些在乡下难得一见的东西,他都买了一些。想到孩子们看到这些时欢喜的模样,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走出百货大楼,街边的小摊贩吸引了他的注意。各种小商品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彼伏。
“同志,来看看吧!”一个晒得黝黑的姑娘冲他招手,“都是外地带回来的新鲜玩意。”
孙明远驻足观看,一支黑色木簪突然映入眼帘。握着分量十足,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做工精细,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
“这簪子多少钱?”他问道,心里已经想象着媳妇戴上它的样子。
“您眼光真好,”摊主笑着说,“这是帮人代卖的,就这一个,价钱好商量。”
一番讨价还价后,孙明远买下了木簪,又给孩子们挑了几根漂亮的发绳。
“总共四块带零,付我四块得了。”摊主痛快地说。
找了个小店匆匆吃过晚饭,孙明远回到招待所开始收拾行李。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睡,脑海中不断浮现家人的面容。
次日一早,他就赶到了火车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紧紧抱着装满礼物的包裹,生怕被人偷走。
火车缓缓启动,车厢里挤满了人,空气中弥漫着烟味和汗味。孙明远找了个角落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馒头充饥。
到青松县时已经错过了末班小火车,只能在招待所将就一晚。房间虽小,但比城里的招待所便宜多了。
第二天一早,他赶上了第一班小火车。车厢摇摇晃晃,不时传来“咣当咣当”的声响。
下了火车,又转乘拖拉机到了县城。看看天色已晚,孙明远思量再三,决定多花点钱包辆驴车直接回家。
“师傅,去八湾村多少钱?”他问正在喂驴的车夫。
“五块。”车夫抬头打量了他一眼。
“三块。”
“四块,一分不能少。”
最终以三块五的价格谈妥,孙明远坐上了驴车。颠簸的山路上,驴蹄声清脆,夕阳的余晖洒在田野上,染红了整片天空。
终于,熟悉的炊烟出现在视野中。八湾村的轮廓渐渐清晰,夹杂着饭菜的香气,让他倍感亲切。
“明远大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孙巧巧。她正从铁柱家门口出来,脸上带着惊喜。
“巧巧妹子,”孙明远从驴车上下来,“我家里都还好吧?”
“家里人一切安好,雨荷嫂子就是天天念叨你。”孙巧巧笑着说,“铁柱干活也很卖力。”
孙明远从口袋掏出一叠钱:“这是给铁柱的工钱,一百块。”
孙巧巧瞪大了眼睛:“这...这也太多了吧?”
“应得的,”孙明远拍拍她的肩膀,“跟着**,不会亏待兄弟。”
路过林德安家门口,老村长正坐在门槛上抽旱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庞显得格外沧桑。
“明远回来了?大城市咋样?”老村长眯着眼问道。
孙明远笑着从包里掏出一罐麦乳精:“托您的福,这次赚了不少。这是给您带的。”
“哎呦,破费了破费了。”林德安连连摆手,但还是笑呵呵地接过去。
远远地,他就看见自家的大门,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孙明远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一阵稚嫩的哭声划破了黄昏的宁静。他心头一软,快步走进院子,脚步声惊起了几只在地上觅食的麻雀。
院子里,两个小奶团子正在玩耍。五珠蹲在地上抹眼泪,三珠则在一旁笨拙地安慰着妹妹。听到脚步声,两个小丫头同时抬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爸爸!”
两个小家伙像小兔子似的蹦跳着扑了过来,孙明远蹲下身,张开双臂将她们搂进怀里。怀中传来温暖的触感,还有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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