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河北岸,如同是另一个世界。
狂风卷着雪沫,如同无数冰冷的细针,无情地肆虐着一望无际的雪原。
这里的寒冷,比南岸军寨凛冽数倍,呵气成冰绝非虚言。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除了起伏的雪丘和偶尔裸露的、冻得坚如铁石的枯草,再无他物。
正是在这片生命禁区般的苦寒之地,铁血军寨的“飞天卫”们,正在进行着最后的淬炼。
经过秦猛近两个月手把手,近乎残酷的地狱式打磨,伪装、潜伏、追踪、反追踪、审讯、情报标记与传递等基础技能已融入他们的本能。
此刻,他们携带简易的行囊,以五人一队的形式,分散在这片广袤的雪原上,进行着实战化生存训练。
他们就地取材,用冻结的雪块垒砌成可抵御风寒的雪屋,蜷缩在羊皮睡袋中,靠体**互取暖。
口粮是硬邦邦的肉干和能提供些许热量的果脯,若能幸运地捕到一只雪兔,便是一顿值得欢呼的盛宴。
飞天卫密探,之所以这么拼命。
那是隶属暗部的待遇与晋升渠道,也与他们息息相关。谁不想积攒军功,期满转职被提拔?
上升渠道的公开、透明,是飞天卫兵卒的动力之一!
训练从二月初开始,日复一日;
小队间用秦猛传授的、夹杂着古怪“阿拉伯数字”的独有暗号进行联络与信息传递;
在雪地中长时间蛰伏,练习与环境融为一体的伪装术;
分组进行模拟的搜寻与抓捕对抗,侦察营地等训练。锤炼在极端环境下的侦察与反制能力。
而他们最重要的任务,便是“执勤”——分组轮换,严密监视着契丹、女真部落的草场动向,以及此次行动的核心目标:狼戎黑狼部落。
他们像雪地里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潜伏在指定位置,眼睛如鹰隼般锐利,记录下一切有价值的信息。
每天,都会有军寨派出的精锐斥候,在约定的隐蔽地点,如特定的雪窝、做了标记的枯树洞,收取他们留下的加密情报,并留下补给。
汗水、严寒、孤独与危险,正将这数十名汉子,锻造成秦猛手中最锋利的尖刀、最灵敏的耳目。
此刻,他们已如幽灵般活跃在雪原,密切监视着黑狼部的一举一动,定期传讯回铁血军寨。
……
夜幕下的雪原,更添几分肃杀。
石地虎带着两名队员,像三只紧贴地面的狸猫,身披白色羊皮褥子,静静趴伏在一个能俯瞰黑狼部落营地的雪坡后。
寒风如刀,刮在脸上刺痛难忍,他们必须极力控制呼吸,避免呵出的白气暴露行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那片隐约闪烁着火光的营地。
他们的任务很明确:确认黑狼部落并无迁移的迹象,并摸清其外围防御。
早在年前,秦猛就想袭击这个部落,下达了死命令,绝不能让这个心腹大患悄无声息地溜走。
白天,他们借助地形隐蔽观察,营地里人马活动如常,毡房也没有拆卸的痕迹,似乎暂时安于现状。
但真正的危险,隐藏在夜晚——为大军侦察地形。
“行动!”石地虎低喝一声,留下两名队员在外围接应,自己则如鬼魅般滑下雪坡。
他手持**,并非为了搏杀,而是作为探路的工具,在及膝的积雪中小心翼翼地向前戳刺,排查可能存在的陷阱。
果然,在距离部落约七八里外尚且安全,一旦进入五里范围内,陷阱便开始密集出现。
——覆盖着浮雪、深达丈余的大坑,底部密布着被削尖的木桩、冻得硬如钢铁的冰锥;还有伪装巧妙的套索、绊马索……纵横交错。
石地虎个子不高,却心气不小,也是要面子的人。知道军寨暗部规模渐大,迫切想表现自己。
他已经连续在黑狼部坚守了几天,夜夜排查着。狼戎部落四周雪地里都被人布置陷阱,若是不明就里的骑兵贸然突进,必定损失惨重。
“这群该死的**,倒是狡猾!”
石地虎悄悄排查,干瘦的脸上掠过一丝狠色。他耐心地将周边区域探查了一遍,在心中默默绘制地图,将安全路线与陷阱分布牢牢记住。
待接近到营地边缘,不过数十米,陷阱逐渐少了。借着风雪和夜色的双重掩护,他不放心地来回检查,确认前方雪地里几乎没有了陷阱。
石地虎掏出肉干慢慢咀嚼着恢复体力,等手脚活动开,随后展现了其苦练多年的轻身功夫。
他如同没有重量一般,脚尖在积雪上轻轻一点,便掠出数米,落地时,几乎不留痕迹,真正做到了“踏雪无痕”。
黑狼部落显然加强了戒备,夜间亦有巡逻队执着火把来回巡视,毡房间还有固定的岗哨。
但石地虎胆大心细,动作迅捷如风。他利用毡房的阴影、堆积的物资作为掩体,灵巧地避开一队队巡逻兵。
有一次,几乎与拐角处出来的巡逻队迎面撞上,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提气,身形如壁虎般贴附在一顶毡房的背风面,屏住呼吸,听着脚步声和**的交谈声从身边不足三尺处掠过。
“咦?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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