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部落现任酋长德克萨有着“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志向,素来与东胡联盟诸部不睦,遭到排挤,部落被安置在联盟地盘边缘区。
不得不说,他是一个颇有心机、野心勃勃的家伙。总想从大周这里掠夺粮食,财富壮大自身。去年派遣出八百精锐,就是想劫掠钱粮。
奈何,除了两个重伤的溃兵逃回来,队伍全军覆没。
德克萨勃然大怒,派出队伍入境,在多方探查后,已基本确认八百精锐遭铁血军寨精准伏击。
更令他震动的风声是,他最有头脑又勇武的三儿子穆托达可能未死,而是落在了对方手中。
与此同时,以往在边境与之暗通款曲、输送粮草、提供便利的董家等势力,竟也被连根拔起。
这一连串的打击,让德克萨既感切齿痛恨,又心生强烈警觉。再不采取行动,部落怕是危矣!
他派出这支以智囊阿古拉为首的使团,伪装入城,首要目的自然是设法赎回爱子,但更深层的意图,则是要亲自试探幽州刺史崔文远的态度。
——能否借这位封疆大吏之手,对那个突然变得棘手无比的铁血军寨,施以最残酷的报复。
“汉人,就喜欢相互猜忌,内讧,狗咬狗一嘴**。”马车里,使节领队阿古拉眼中闪过讥讽之色。
车队缓缓融入幽州城华灯初上的夜色,载着草原的愤怒与算计,驶入这座人口数十万的雄城。
这群草原来客顺着人流入城,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守门军卒认出车上是北方草原的皮**。
车队路过靠近北门的一家小食铺前时,后院几条猛犬呲牙咧嘴,汪汪低吼声,却被前院食客们的嘈杂掩盖,伙计察觉到异常,脸色剧变……
第二天,凌晨,万籁俱静。
幽州刺史府后堂书房内,烛火摇曳着,将崔文远略显疲倦的富态身影投在身后的屏风上。
他端坐在紫檀木大案后,手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面色平静无波,听着眼前这位来自狼戎黑狼部落的使者阿古拉,声情并茂地陈述。
阿古拉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汉家锦袄,若非他那高耸的颧骨和深陷的眼窝,透着明显的草原特征,光听其流利甚至带点幽州口音的官话,几乎要以为他是哪个边地豪商的门客。
他语气悲愤,却又强行压抑,显得格外“诚恳”。
“崔大人明鉴!”阿古拉躬身行礼,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年前腊月前后,我黑狼部确是怀揣着诚意,驱赶着上好的牛羊牲口,欲与贵境郡城的商贾互通有无,以全两家之好。
我家族长德克萨,一向仰慕天朝文化,常言当与幽州永结盟好,共御北荒冬季来临的白灾。
谁知……谁知队伍刚入境,竟遭不明兵马伏击!”
他抬起眼,眼中竟真有泪光闪烁:“那伙人悍勇非常,战术狠辣,绝非寻常马匪!我部勇士措手不及,死伤惨重,数百精锐儿郎……几乎全军覆没啊!
更可痛者,我家族长最为疼爱的三子,勇武的穆托达也在乱军中失踪。族长闻此噩耗,一夜白头……”
崔文远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浮沫,呷了一口,并不接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阿古拉见状,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脸上却更加悲戚:“事后,我等多方查探,种种迹象皆指向……指向边军所为。
大人,我部一片赤诚而来,却遭此无妄之灾,实难心服!然族长顾全大局,不忍边衅再起,令生灵涂炭。
故特遣在下前来,备上薄礼,一是如实陈情,二来恳请崔大人念在两境安宁的份上,代为斡旋。”
说着,他“啪啪”拍了拍手。
门外等候的随从抬进来几只沉甸甸的檀木箱子。箱子打开,刹那间,书房内珠光宝气氤氲而生。
不仅有成锭的黄金、硕大的东珠、品相极佳的皮草,更有几件明显带有前朝宫廷风格的绝品玉器,价值连城。
“此乃我部一点心意,万望大人笑纳。”
阿古拉躬身道,“若蒙大人垂怜,能查明真相,释放我部被俘人员,尤其是酋长之子穆托达。
我黑狼部愿再奉上十倍于此的赎金,并立下血誓,永保幽州北境百年太平。若真是边军某些将领贪功挑衅,也望大人明察秋毫,予以严惩,以正视听,我部落上下绝无异议。”
这番话可谓滴水不漏,极为老辣。
既点明“边军伏击”的指控,又将姿态放得极低,强调是“不明兵马”、“某些将领”,给足了崔文远台阶和下刀的理由。
至于,那十倍的巨额财富和“百年太平”的空头支票,更是直指封疆大吏最在意的政绩与私利。
崔文远放下茶杯,目光扫过那几箱金银珍宝,特别是在那几件前朝玉器上,多停留了片刻,眼底深处飞速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贪婪。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官威:“贵使所言,事关重大。边军乃朝廷支柱,保境安民,岂会无故袭击友邦队伍?
其中是否有所误会?
或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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