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暂且不论,邓将军只怕免不得要有麻烦。”当日六皇子带走的是邓将军的人马,按常理来说,若非有邓将军手令,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调动底下兵马。自从出事之后,于彦怀便被看管了起来,尚不知邓将军对此事作何解释。
而曲瑜珺身处京城,也从未听闻有关邓将军的消息。
而此时的他们并不知晓,眼前仅仅是此事的开端。不日后,皇帝命刑部尚书彻查六皇子亡故之事,于彦怀身涉其中,自然不能沾手丝毫。
案子越查越深,伴随着朝堂上各种攻讦,竟将此事牵扯到了争储上。
一年前,圣人将邓潜独女邓缨指婚给自己的第三子,礼部负责准备他们的大婚,一应事宜已经备妥,只等明年春上便要成亲。
三皇子近些年来颇受圣人重用,接连委以重任,许多人私下都猜测三皇子很有可能是将来的储君。
而众所周知,圣人向来十分宠爱六皇子,此次将他派去北疆,很有可能是一种暗示,毕竟让皇子接触边境将领本就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圣上又将此事密而不发,难保不是在酝酿什么。
如此一来,从邓将军那里得知此事的三皇子试图做些什么来扫除六皇子这个储位上的障碍倒也在情理之中。
更要命的是,三皇子的其中一位门客供称,邓将军的确写了一封信给三皇子,将六皇子身在北疆之事告知于他。
圣人听后勃然大怒,当即命邓潜回京自辩。
邓潜还未回京,曲瑜珺仿佛已经闻到了腥风血雨,她不相信三皇子会出这样的昏招,只怕是有人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扳倒三皇子。而一旦涉及储位之争,从来就只有伤亡惨重。
邓潜匆匆赶来京城,与他一同来的还有他的女儿邓缨,此次同肃呙之战,邓缨亦是始终随父亲一起上阵杀敌,立下汗马功劳。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战结束之后,要面临的却是圣上的责问。
面对刑部尚书的问询,邓潜很是无奈,事实上,他从未想过要对六皇子不利,相反他十分喜欢这个少年,他身上那股敢拼敢干的劲儿,让邓潜十分欣赏。
从前他来京面见圣人时,也见过这位六皇子,那时只觉得圣人对这位皇子十分宠爱,并未怎么放在心上。此次六皇子随和谈使团前往北疆,邓潜第一眼就认出了他。而六皇子对打仗似乎颇感兴趣,并且时常去找邓潜指点。
最初的时候,邓潜只是碍于对方是皇子的身份不好推脱,后来慢慢发现这位六皇子在打仗方面好像真的有点天分,便用心教了他许多,两人的关系也渐渐亲近起来。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六皇子竟会大胆到带走自己手下人马闯进对方的营帐,那些跟着他一起冲进肃呙军营的人都死了,谁也无法解释那些人为何会听六皇子的命令,跟着他一起行动。
这件事的确是他的责任,是他驭下不严。可要指控自己故意要害死六皇子,他是怎么都不会认的,这完全是污蔑!
有人看准圣人难以消解丧子之痛,势必要找个出口发泄,便浑水摸鱼,将于彦怀也一并牵扯了进来。
所有人都知晓,当年于彦怀能一跃成为大理寺寺正,便是因着查证淮安知府欺君之罪,当时他在淮安府九死一生,正是邓潜邓将军带兵营救。后来邓缨进京时,也是邓潜托了他帮忙关照。
要说二人之间并无私交,谁会相信?而更巧的是,这次六皇子出事,于彦怀也在北疆。
有人直指于彦怀在储位之争中已经站队,他跟邓潜素有交情,明显是偏向了三皇子这一边,六皇子的死跟他也脱不了干系,只怕是他是同邓潜邓将军一起设了圈套,让六皇子惨死北疆。
这一日,于彦怀照常上职,却至夜未归,曲瑜珺心知事情不妙,一夜未眠后,翌日清晨便直接找去刑部。
刑部的人只告诉她,是尚书大人亲自将于彦怀带去了大牢关押。能将一位从三品的大员关进牢中,没有请示过圣上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这便是圣人的意思。
曲瑜珺只觉一阵头昏,撑着身旁云浮的手勉强站住了,方继续问眼前之人,“那大人可知景淙被关进大牢,可是有了什么罪证?”
她只觉得荒谬,景淙怎么可能参与储位之争?他如今已经是从三品的侍郎,圣人身体尚且康健,无论怎么想,他都没有理由掺和这样危险的事。
只见面前之人微微摇头,“这我们就不知晓了,六皇子的案子一直都是尚书大人亲自在查,一应进展都直接禀告给圣上,我们底下这些人是全不知晓的。”
而但凡是涉及到六皇子之案的犯人,一律不许人探视。曲瑜珺没有法子,只好去寻刑部尚书,可这段时日刑部尚书是任何来客都不见。
曲瑜珺没法,只好通过尚书夫人侧面打听,这么折腾了许久,刑部尚书终于向曲瑜珺透露,有人指认,六皇子在带兵冲进对方营帐之前,曾去找过于彦怀,二人单独待了一盏茶的工夫。如此一来,于彦怀的嫌疑就更大了,而将于彦怀下狱,也的确是圣上的意思。
因着女婿牵扯其中,曲庭也不免要避嫌,对于这案子的内情一概不知,不过他也安慰自己的女儿不必太过忧心。如今越来越多的人被牵扯来,朝堂之上互相攀咬,一团乌烟瘴气,但真论起来也不算是件坏事。
眼下圣人还在气头上,刚经历了丧子之痛的他有些不管不顾,但圣人并不是个糊涂的,待他冷静下来之后,便能想到如今被牵连进来的许多人都是无辜的,到时多半都没事。
从之前六皇子刚丧命不久,圣人仍旧下令和谈之事继续便可知晓,其实圣人知晓孰轻孰重,他只是一时无法排解,要找个由头发泄。
从曲府出来,曲瑜珺刚上马车行了不到半刻钟,马车便停了下来。
云浮纳闷询问马车夫:“怎么了?”与此同时已经掀开了帘子往外看。
只见她们的马车前头正停着另外一辆马车,云浮一时猜不到这马车是哪家的,刚要开口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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