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秋闱?”齐先生不赞同地看着眼前的得意门生,“这太赶了,你今年方十七,不必这般着急,再稳三年也无妨。”
要换成旁的学生说想下场一试,齐先生自不会阻止,甚至还会出言鼓励。可于彦怀不一样,书院上下对他寄予厚望,是指着他能一举拿下解元的。若今年下场,以景淙的学识,中举不在话下,可拿下解元却还不算稳妥。山长的意思也是让他再多等三年,才更稳当一些。
可于彦怀却很坚决,“先生,我先试一试。”
齐先生不解,“你这是怎么了?之前不也跟你商量过这件事吗?当时你也是赞同的,怎么突然改了主意?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只是,三年,太久了。
……
“于哥哥回来了!”几个小姑娘笑嘻嘻地朝巷口的于彦怀看去。
于彦怀走近,将手里的干果蜜饯分给几个小姑娘,另外一包则递给了曲瑜珺。
曲瑜珺接过,微微歪着脑袋看他,眉眼笑意盈然,“今日回来得这样早,不躲我了?”
“没躲。”
“撒谎。”曲瑜珺抱怨一句,而后低头拆开油纸包,取出一颗蜜枣伸手递到于彦怀的嘴边。
于彦怀有些诧异地看着她,曲瑜珺也不吭声,就这么举着,眼睛盯着他看。
二人无声,倒是把身后的常川看得心潮澎湃,公子和这位曲姑娘之间果然不简单!
直到于彦怀将手里的蜜枣咬了去,曲瑜珺才笑着收回手,“怎么样?甜吗?”
于彦怀未答,只是点了点头,曲瑜珺的视线落在他红透了的耳朵上,嘴角笑意狡黠。
“好了,小姑娘们,时辰不早了,都回家去罢,先生我也要回去吃饭了。”
几个小姑娘像模像样地跟曲瑜珺行了弟子礼,然后四散归家。
曲瑜珺转身进门,关门时看见于彦怀仍站在原地,不由调侃:“怎么?舍不得我走啊?”
常川在后头瞧得目瞪口呆,我滴乖乖,这位曲姑娘道行太深,自家公子哪里扛得住呦。
于彦怀跟曲瑜珺越走越近,时日久了,于母也瞧出端倪来。
这一日书院休沐,于彦怀却一整日不在家中,至晚方归。
“去哪里了?”于彦怀刚一进门就被于母叫了去。
“随便出去逛逛。”
“又是跟曲姑娘一起?”
“还有洪航,和曲姑娘的两个婢女。”
“我又没说什么,做什么急着解释?心虚了?”
“事关曲姑娘名声,还是说清楚为好。”
“你知不知道今日清清在我们家中等了大半日,一直到太阳落山,却迟迟不见你的人影。”于母不能不生气。
“母亲,”于彦怀撩袍跪地,“恕儿子不能答应同赵姑娘结亲了。”
终于还是来了,于母在心中长叹一声,“因为那位曲姑娘?”
“是,我心悦于她,想娶她。”
“可你想过她的身份没有?像她那样的家世,会愿意把女儿嫁给你吗?”
“我已经跟先生说了,今年秋闱便下场,若顺利的话,明年入京赶春闱。母亲,我想搏一搏。”
“你!”这下不仅是于母,就连一向不管事的于父都变了脸色。
能让景淙做出这样冒险的决定,看来他对那位曲姑娘已经不止于心动了。
“可……清清怎么办?你周伯母那边又要怎么交代?”
那位曲姑娘当然很好,可景淙跟清清的婚事是两家早已默认的,就连外人都知晓,这下可怎么收场?
“我会去周家跟周伯母,还有赵姑娘请罪。”
从前自己并不觉得情爱有什么要紧,人生唯一重要的只有科考和入仕,是以,当母亲向自己透露两家的意思,自己并未拒绝。
左右都是要娶妻的,不是赵清清也是别人,只要不是心思恶毒的,谁都可以。
可谁能料到,会有一位曲姑娘就那么猝不及防地闯到自己面前,她那样令自己心思神往,却又那样高不可攀。但就算再难,自己也想试着攀一攀。
于母无奈,“真的下定决心了?”
自己儿子的性子,自己再了解不过,他既说了不同清清结亲,就是真的不愿意,没人能改变他的决定,自己这个生身母亲也不行。
于彦怀点了点头。
“罢了,随你去折腾吧,左右我跟你爹也是劝不了你的。周家那边得赶快说清楚,宜早不宜迟,别耽搁了清清说亲事,对外便把错都揽在我们于家身上就是了。”
见儿子仍跪着,于母气不打一处来,“起来吧,等到了周家,有你跪的时候。”
于彦怀这才起身,想到今日曲瑜珺跟他说的话,便在自己母亲身边落了座,“今日曲姑娘同我说,她前几日去到济宁县,偶然遇到了赵伯父,当时他的身边陪着一个年轻妇人,身边还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曲姑娘同我说,当时他们四个举止亲密,就好像是一家人一般,让她觉得很不对劲。”
“别不是看错了吧?曲姑娘认得赵文德?”于母先是不信,虽她也不喜赵文德,可赵文德本就是赘婿上门,没胆子做出豢养外室这种事吧?竟连孩子都生了?
“曲姑娘她……自己悄悄去过周家,在周家门外见过赵文德。”
“她去周家做什么?”于母下意识问了一句,但转眼看到自己儿子又羞又喜的样子,也便明白了。人小姑娘也吃味了呢,好歹不是自己儿子剃头挑子一头热。
殊不知,这其实只是曲瑜珺找的一个借口,否则她没法解释自己如何会认识赵文德,毕竟来到宁荆府的这些时日,赵文德还未曾来过于家。
“若赵文德果真在外头养了人,那他的确是畜生不如了,当年为了入赘周家,他可是什么誓都发过了。”
“此事我会找人去查的,你别管了。”
这些日子景淙越发刻苦,书房里的灯每每直到夜半方熄,之前她还纳闷怎么儿子他突然至今如此刻苦起来了,直到今日他跟自己坦白,自己方明白缘由,这是急着考中功名好娶曲姑娘过门。
这事儿他既已下了决心,自己也没法阻止,只有吩咐厨房给他备着药膳,好养身补气。
而赵文德的事吩咐下去,也很快查到了结果。
听得下人的禀报,于母气得脸色铁青,济宁县,离这里不过十余里,快马当天可来回。他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养了外室多年,两人还生下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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