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清风和蒋书瑜确认了选秀综艺的投稿要求后，一致觉得挑出来的几首歌里，第一首最符合要求，展现了少女的活力与青春的美好，就像是盛夏时分喝下了冰凉的气泡水，清爽又舒心。
二人将这首歌暂定命名为《海盐气泡水》。
然后讨论着哪里用钢琴，清脆跳跃的声音和冒出的气泡很搭，讨论着哪里贝斯可以炫一下技，就如存在感不高的海盐的咸味却是必不可少的味道。
清风并非学院派出身，很多地方没蒋书瑜懂得多。
但后者必须得承认，比起他，清风一些看似胡来的变动，实际上都充满着灵气。
他隐约有所感悟，音乐或许本来就很自由，不该有那么多规矩，人类总结了好听的规律，却不该以规律束缚自己。
删删改改，清风灵光一现，又给间奏部分加入了爵士的节奏，像是人在午后困顿时刻，伸了一个懒腰，让歌曲在一般的洗脑口水歌的基础上，多了一丝特别。
三个小时，清风和蒋书瑜制作出了这首歌的试听版本，中间有半小时直接在这里吃了饭。
还好是蒋书瑜请客，不然清风就要当场给他表演一个“神秘富豪吃五十块晚餐心痛垂泪”了。
做好曲子，咖啡店也快打烊了。
清风带着耳机先听。
蒋书瑜在一旁观察她的表情，十分期待。
结果就发现学妹她表情很是奇怪，全程皱着眉，但嘴角又带着笑。
蒋书瑜的心因为她的表情一上一下。
以他的感觉，这首歌放到市面上，绝对能火啊。
说实话，他都没想到自己那首简简单单的歌能被改编到这个水准，尤其是间奏，神来之笔。
试听版本只有两分钟，但该展示的都展示出来了，已经不影响歌曲整体评价。
所以两分钟一到，看见歌曲播到了结尾，蒋书瑜都不等清风摘下耳机就忍不住问：“怎么样？”
监听耳机隔音绝佳，清风没听清他说什么，但看得懂他紧张期待的表情。
清风：“嗯，挺好的……是轻松能卖高价的水平。如果被采用了，我到时候再给你打一部分钱吧，学长。”
毕竟不管因为蒋书瑜才开启了技能卡池，还是刚才蒋书瑜帮忙制作编曲，清风都很感谢他。
蒋书瑜摆手拒绝，他关心的点在于：“挺好的，那你为什么皱着眉头？”
清风皱巴着脸：“就是觉得，这首歌应该能变得更丰富……比如加入这个旋律怎么样？”
她哼了一段，曲子活泼又跳跃。
蒋书瑜惊为天人。
但问题是——
“你哼的这一段，和新编的《海盐气泡水》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虽然有呼应的地方，但整体上完全是不同的旋律。”
“但是，给人的画面感大致上是一样的啊。除此以外还有这一段……”于是她又哼了一段。
上一段调比较高，少女用了很清亮的音色去表达。这一段是新旋律，和上一段之间有一句关联的乐句，但调总体偏低，她的声音也变了，带着慵懒和磁性。
蒋书瑜：……
总被夸天才的他被真正的天才震撼了。
云学妹到底长了一颗怎样的脑袋瓜？
清风兴致勃勃：“你觉得怎么样？这两段也很适合吧。”
蒋书瑜木着脸：“一个是带着草帽的小女孩喝草莓味可尔必思，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另一个是墨镜大姐姐在在黄昏海岸品莫吉托，差得怪远的。”
清风冲他比拇指：“对，我带入的就是不同年龄段的女性。学长你好强，这都听得出来。”
蒋书瑜：哈哈。
不是他强，而是她歌声和作曲的表达效果、感染力太强了。
“总之，你这都可以单独出两首歌了，还各个不比《海盐气泡水》差。云学妹，流行乐大多时候是要做减法、做拆分的，这不是复杂的古典乐啊。”
清风歪头，恍然大悟。
她还是被梦中的大师们影响了啊，总是满脑子传世杰作，忘记自己还差得远。
嗯……
“学长你说得对，流行歌曲就要有流行歌曲的样子。”她严肃地点头，“所以我有一个好主意，你要不要听一听。”
蒋书瑜狐疑，示意她请说。
清风凑过去，叽叽咕咕说了。
蒋书瑜觉得她的话看似离谱，实则可行性很高，主要是歌曲的质量摆在那里，综艺播出的时间又正好。
清风拍拍胸脯：“到时候是三赢，加上学长你会才名远播，就是四赢！”
蒋书瑜摆摆手：“后两首歌是你自己写的，我也没起到任何作用啊。”
“谁说的，你不来，我找谁当制作人？公司的人我又不熟悉。”清风露出狡黠笑容，“学长啊，即使你要保研了，也不会拒绝在履历中加上‘热门歌曲制作人’这一项吧？”
清风在系统这个“随身老爷爷”的实时教导下，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蒋书瑜：。
大四学生被拿捏得死死的。
他发出大学生劳动力总会发出的声音：“管三餐盖实习章就可以了。”
清风问了问系统。
知道它那个当前是空壳子的公司，在和蒋书瑜签订版权转让合同时就搞好了。
实习章当然也能盖的啦。
清风笑得见牙不见眼，握住学长的手上下摇晃：“放心，放心，我们不是那种不给开实习工资的黑心公司。”
——就是发工资得等项目结算后。
但这也是人之常情，非常常见，对吧？
她这个假地主家里也没有余粮嘛。
清风又请教了蒋书瑜一些作曲相关问题，得到了学长的耐心回答。
当听见萨克斯吹奏的《回家》，两人才意犹未尽地发现，咖啡店早已下班，店里只剩下他们。
店员抓着围裙“虎视眈眈”看着他们，可能已经在心里将阻碍他们下班的两人骂了一个来回。
清风很不好意思地冲命苦打工人笑笑，帮着蒋书瑜收好电脑，二人飞快离开。
地铁已经停运，但蒋书瑜家其实就在附近，不然也不能和清风是校友。
二人相约明天再见，再来咖啡馆做demo。
本来蒋书瑜想着，干脆约到他家里去，他那儿有很多乐器，光是各种键盘都有一排。
用真实乐器演奏的效果，会比音乐制作软件动听得多。
但清风发现了一个很致命的问题。
那就是——她啥乐器都不会！
这放在一个“作曲天才”身上，是非常奇怪的。
不过她犹豫的表情被蒋书瑜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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