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我跟您说，我第一次见到林小姐的时候，她可是把容随按在地上捶的！”
杨国文说着说着，目光就忍不住往怀锦那边飘。
“这一路上，可多亏了林小姐的帮助，我们才能零损伤的回到基地，还提前了那么多，可即使是这样，林小姐也没有动用过异能，我本来都以为她就是单纯的拳脚功夫厉害，没想到除了拳脚功夫，她连异能都这么强！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首长您说，我要是去找她拜师求教，她会不会教我啊？”
他一双眼睛发着光，里面盛满了崇拜和向往。
傅首长忍耐着打死他的冲动，回忆了一下杨国文来的路上对他说的话。
“那个带容随过来的林小姐，真的好强！”
“真的，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哪怕是之前京城基地的最强者都不如她！”
翻来覆去，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夸耀和羡慕。
傅首长黑着脸，终于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了还在闭眼吹的杨国文脑袋上。
“强你个仙人板板儿！这些话来的路上你TM怎么不说！”
就知道很强很强很强闭眼吹，跟个脑残粉似的！
他早说连容随都不是她的对手啊！早说他们这一路零伤亡是因为她啊！
要是早知道，他特么的疯了才会这样去试探她的实力。
现在好了吧，脸也丢了，主动权也没拿到，说不定还得跟人家交恶！
杨国文捂着脑袋，满脸茫然委屈。
“首长，我明明一直都在说林小姐很强啊！”
傅首长又抬手，杨国文赶忙捂着脑袋往后躲。
“我错了错了错了！”
傅首长翻了个白眼，努力平复下心情。
算了，他跟这个二愣子计较什么，这特么就是个没脑子的傻子。
就说容随那件事儿，几乎所有知情者，都知道那条通缉令，不过是借着京城基地覆灭的由头，抓捕他，得到他的能力。
只有他，真的傻乎乎的以为，大家是真的痛恨惧怕容随，想要杀了他为民除害。
要不是末世后，他的异能足够强大，对他又足够衷心，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他也混不到现在这个位置。
早被人玩儿死了。
他能在别人的提点下，想通容随这事儿背后的问题，已经很出乎意料了。
还能指望他什么呢。
傅首长把自己给安抚下来，又恢复了威严镇定的模样，叫停了那边的攻击，安静的等待着怀锦的出现。
大脑飞速转动，疯狂思索着，该如何才能既保住面子，又不会得罪到那俩人。
这边，容随还被怀锦死死压制在墙上，动弹不得。
越过怀锦的肩头，他还能看见，不远处那些全副武装的人，投过来的古怪目光。
尤其是站在中间的几个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时不时的，就往这边瞥一眼。
都不用猜，都能知道他们在嘀嘀咕咕什么。
容随沉默几秒，尴尬得脚趾抠地。
他试探性的动了动下颌，才刚移开一点，又被她更加用力的捏住，掰了回来。
“动什么，说。”
她面无表情，语调平静，眼神幽冷。
即使她身上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可容随就是能感觉到她此时很不爽，非常的不爽。
容随敢肯定，这个时候，他要是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他一定会挨打的。
一定会的！
他一点儿都不奢望，她会在外人面前给他留面子。
容随不敢再试图解救下颌了，甚至还低了低头，让能不用再踮脚，就能够轻松的捏到。
“我在里面听到了枪声，担心你出事儿，我想出来帮你，可是我打不开门……”
他一只手拉住她的衣角，一下一下轻轻晃着，表情有些讨好的甜软，眼底却泛着几分委屈和压抑。
“我好怕乖宝出了什么意外，而我明明就在乖宝附近，却什么也做不了。”
那一刻缠绕在心尖上的阴暗，又控制不住的蔓延上来，几乎就要控制不住。
容随垂了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眼里的情绪。
他努力控制着情绪波动，不让她察觉到异常。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她似乎对他这样阴暗的情绪格外敏感。
每次，他那些情绪都只是刚冒出个头，她就能有所发现。
然后就会出现，阻止他那些念头继续扩大，发散。
容随这样垂着眼，委屈讨好的可怜模样，让怀锦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轻轻挠了一下。
不疼，就是有点儿痒。
怀锦沉吟几秒，松开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慌什么，你死了我也不会死。”
她说得平淡，没有什么嚣张狂妄，就好似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容随哽了哽，心底弯弯绕绕的复杂想法，在她这一个动作之下，霎时间就烟消云散了。
根本伤感阴暗不起来呢，微笑。
怀锦没注意到容随凝固的表情，想了想，又补充道。
“有些事，你想想可以，但不要付诸行动，不然我会很麻烦。”
“凭什么？难道我就只能……”
容随下意识追问到一半，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她说的是不要，而不是不可以，不能，不应该。
上次也是这样。
结合到她往日的一些表现，明明没多在意他，偶尔还会泄露出几分不易觉察的不耐烦，却总是要容忍他，保护他，不让他做坏事儿。
明明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却要去做与她无关的善事。
怎么看怎么矛盾。
容随有点想问她为什么，可张了张嘴，却还是问不出口。
怀锦也没在意，只是拉着他的手腕，带着他走出了检测间。
一看到两人出来，刚刚还在围观看戏的众人立刻警惕了起来，生怕她突然动手。
好在怀锦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兴趣。
她握着容随的手腕，轻松写意的从这群严阵以待的人面前走过，径直走向傅首长。
容随就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麻木着脸，安静的当个挂件摆设。
看着两人一步一步走近，杨国文不闹了，又恢复了靠谱的外表，只是眼底的狂热，却怎么也藏不住。
傅首长瞥了他一眼，沉默着等待怀锦走近。
怀锦假装没看出来傅首长的紧张，在他面前站定。
“现在可以谈了么。”
从头到尾，除了手上牵了个人外，她的姿态，都和在检测间时没有任何的区别。
既没有谦卑礼让，也没有骄傲得意，目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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