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疏意也终于能松口气,不再担心自己会摔进水里。。
鞋尖和裙摆都沾了不少水,她从竹筏边缘扒拉着爬起来,顺手捞起湿了一半的裙摆,拧了拧,似笑非笑地看了黑衣人一眼。
他移开视线,轻咳一声,从地上捡起竹竿,就准备继续划船。
“就这样完啦?”
宋疏意冷不定来了这么一句。
他愣了愣,啊了一声。
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宋疏意便踉跄着跑到了他面前,对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要干……干什么?”
他握着竹竿的手猛地抓紧,结巴道。
“小黑啊。”
她弯了弯眼睛,朝他招招手,示意他把头凑过来。
他应了一声,下意识转过身体,就要顺着她的指令凑过去。
脑子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他一个激灵,似乎觉察了宋疏意的意图,身体倾向她到半途就想收回去,可是已经晚了。
他感觉后背一沉,就被强制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宋疏意的身体轻轻贴近他的胸膛,因为笑抖动着的气流滑过他的耳侧,激起一阵轻微的酥麻感。
似乎能够听到身体深处的血液的沸腾。
藏在乌发中的蓝色发带因为她的动作,在短暂的一瞬间擦过他的双目,眼前暗了又明。
像是在做梦。
带着她的体温,她头发的香味。
他的身体僵硬地像一块石头,下意识张开的手臂紧张地展开着,始终不敢触碰她。
“下去吧你!”
她幸灾乐祸的笑声响起,一个肘击把他往水里重重一推。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摔进了水里。
黑色的衣服像墨水一样在蓝色的湖面晕开,一切都来得那样快,等到身体漫上凉意,他在水里打了个寒颤,才猛地反应过来。
原本扎成高马尾的头发因为这一番打闹,松松地坠在肩头,又被水打湿,在阳光的照耀下透出亮闪闪的光芒。
他的眼神也很懵懂,像是完全没搞懂情况,还以为自己在竹筏上。
这副样子,像个清秀的小女孩。
宋疏意突然坏心眼地想去拽他的面具,想看看面具下这张脸是什么样子,是不是真的是一个女孩子。
“你……卑鄙!”
他支吾了半天,只憋出来这三个字。
宋疏意笑地都弯下了腰。
她就是故意的。
望着她脸上的笑容,他感觉全身莫名地热了起来。
明明在冰凉的水里,但是浑身的血液却沸腾起来,像是泡在温泉里。
心跳为什么这么快。
他无措地往下沉,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却听见竹筏上女子慌张的惊呼。
“哎哎哎,怎么还往下沉呢,跟你闹着玩呢,快上来快上来。”
他挫败地闭了闭眼睛,沉默地掐了个法诀,翻身上了竹筏。
不知怎么了,宋疏意像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望着他这副恍若落水狗的狼狈样,笑得直咳嗽。
耳朵热的发烫,他偷偷看了一眼还在大笑着的宋疏意,侧过身体轻轻涌右手碰了碰自己的胸口。
跳的好快。
他垂下眼睛,有些沮丧地甩了甩头发,哗啦啦的水珠就那样甩了宋疏意满脸。
准备递给他帕子擦脸的宋疏意……
又是一轮大战。
一番打闹后,两个人的衣服几乎都沾满了水,两个人像两只落水狗一样,灰溜溜地蹲在竹筏上,谁也不理谁。
竹筏仍在缓慢地前行,最终停靠在满是小石子的岸边。
顺着岸边往里看去,只能看见郁郁葱葱的绿树,看起来是个荒岛。
这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玉门村。
宋疏意跳下了船,用余光看了看身后的黑衣人,见他沉默地跟在自己身后,这才放心地往前走。
两年前,她终于将自己血液里的毒素分解出来,其中有一种十分特殊的毒素,似乎和蛊虫有关,而这个所谓的玉门村,就在几年前丢失过大量的蛊虫,其中就包含她血液中的那一份。
玉门村世代行医,对蛊虫颇有研究,但他们主张避世,一般一年向外界开放一次,而进入玉门村的条件也很苛刻,宋疏意花了整整两年时间才拿到一封邀请函。
今天便是外客入村的时间。
但粗略看去,这个地方怎么看都是一个荒岛,岛上长满了树,不像是会有村落的样子。
难道村落被结界隐藏起来了?
宋疏意站在岸边,无聊地用脚踢了踢小石子。
系统在脑海里久违地发布了任务。
她消失的这三年时间里,补全了不少隐藏任务,丰富了配角人设,好不容易才把剧情勉强拉回正轨。
系统的任务系统也随之恢复。
“S级任务发布,玉门村是一个十分邪门的村子,原主误入村内,在村中遇到危险,危急时刻,村长的儿子挺身而出,救下原主,被原主的善良品质打动,爱上了原主,随后为爱牺牲,主动将原主送出村外。”
“请宿主听清楚任务要求,不要做任务要求以外的事情。”
系统阴阳怪气道。
听着它的话似有所指,宋疏意轻轻勾起了嘴角。
“你是在讽刺我上次没按原剧情杀掉潘差?”
“潘查因为对宿主您爱而不得,后期会黑化伤害您,为了保险,所以我才让你杀掉他以绝后患。”
“谁知道我们宿主这么有能耐啊,竟然还好事做到底,把快死的潘差送到你三师姐那里,完全保证他死不了呢。”
系统语气里的酸意怎么都藏不住。
宋疏意放缓了脚步,分开一部分注意力去看身后的黑衣人,留下另一部分注意力和系统对话:“少造点杀孽,系统。”
“他们只是一堆数据而已,如果因为你的行为导致我们都回不去,宿主你知道的,我们的结局会怎么样的。”
系统说前面的宿主都是因为没能完整完成剧情而死在了书里,她不是第一个穿进进来的,让她注意点行为。
宋疏意冷笑一声,没理一直絮絮叨叨的系统,反而去问灰衣道人。
“能看出什么门道吗?”
她在问灰衣道人这里的玄妙之处。
灰衣道人说自己曾经是这片大陆的绝世高手,结果有一天修炼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炸死了,幸运的是他没能完全死透,魂魄附在了一把破剑上,就是宋疏意那把一直带在身边,现在已经成为废铁的本名剑上。
他还说自己知识渊博,神通广大。
但宋疏意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他一直支支吾吾的,结结巴巴的,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这两玩意一点用都没有,还是得靠她自己。
“小心点,我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
黑衣人上前一步,与她并排站着,小声提醒道。
宋疏意闻言,挑了挑眉,明亮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直到他被迫移开视线,才出声道:“不生气了?”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飞快地转过头去,轻轻地嗯了一声。
宋疏意弯了弯眼睛,凑近他,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小黑啊,做人呢,就是要大度,你看我……”
她边说话边看他,可渐渐的,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不对劲,像是火山喷发前的地底熔岩,越变越热,越变越烫。
宋疏意越说越不敢看他的眼睛,到最后只能装作要赶路的样子,拼命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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