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正律师事务所内,苏浣正埋头敲打着答辩状。
桌上的手机震了震,“叮咚”一声,置顶处多了个小红点。
“苏浣,讲座还有一个小时开始,你再和各位嘉宾确认一下。”
是合伙人刘薇的消息。
苏浣忙不迭地发送了个[收到]的表情包,回复道:“好的没问题,刘姐。”
她迅速和另外两位专家联络过后,拨通了谢炳的工作号码。
“嘟嘟嘟……”十几声忙音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苏浣眉头轻轻拢起,手指划过屏幕,翻找出了通讯录中谢炳的私人号码。
相同的冰冷机械音,一遍遍不厌其烦地传来。
她发送了微信消息,等了五分钟,也未曾收到他的回音。
苏浣的眼中逐渐露出了一丝困惑。
往常她打电话给谢炳,即便他再忙也会立刻在微信上说明,今天这种情况还是头一遭。
不知道为什么,苏浣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她在脑海中搜寻了半天,却忽然发觉自己对谢炳的了解几乎少得可怜。
谢炳的朋友、同事,她认识的寥寥无几。
苏浣终于从记忆中挖出“梁九宴”这个名字,他似乎是与谢炳一起从德国留学回来,入职景南大学的人。
五年前的婚礼上,他们好像匆匆见过一面。
“喂?是梁先生吗?”苏浣开口问道,语气有些迟疑。
电话那头的男子似乎十分意外,语调上扬带着诧异:“苏浣苏律师?”
“是我……我想问谢炳今天去学校了吗?”
苏浣抬起手腕上的表,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她的心底生出了若有若无的焦躁。
“谢炳说今天下午有活动,他今天也没课,没来学校啊。”
“谢炳没把课表和工作安排发给你吗?”
这夫妻俩是什么情况?梁九宴有些摸不着头脑。
苏浣呼吸停滞了片刻,碎片般的回忆,霎时浮现在脑海之中。
依稀记得那是他们刚结婚的前两年,谢炳总爱把自己的课表和工作计划发给苏浣。
可苏浣一心扑在事业上,早就对这名存实亡的婚姻冷透了心。
她近乎冷漠厌烦地告诉他,她不想看他的那些安排。
麻烦他下次不要再“轰炸”她了。
自那以后,谢炳消停了下来,从未再拿这样的消息去打扰苏浣。
三年前的回旋镖,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扎在了她的身上。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梁先生。”
苏浣匆匆挂断了电话,思虑再三,还是干净利落地收拾东西,快步朝外走去。
她在心中估算着时间,律所距离阖乐园,车程大概在十五分钟,来回半个小时,应该刚好赶得上。
经过昨天被跟踪,苏浣如今警惕了许多。
她仔细观察了周围没有可疑的车辆和人员,这才打了辆车回家。
打开门,屋子里静悄悄的,连平日里警觉的年糕也不见了踪影,可鞋架上的黑色皮鞋昭示着主人应当在家。
“谢炳……?”苏浣轻轻唤了两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没去学校,此刻应当在家才是。
这两天有些降温,不会是生病了吧?她心里思忖着。
“笃笃笃。”苏浣敲了敲谢炳的房门,她主动找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依旧没有动静。
苏浣咬了咬唇,最终下定决心,按下了门把手。
出乎她意料的是,门竟然没锁。
她轻手轻脚地踏入谢炳的卧室,半透明的纱布窗帘闭合着,驱赶了大半的阳光。
屋子里昏暗幽静,只有些许稀薄的亮光。
苏浣看见床上拱起了一个小山丘,她心中顿时松了口气——至少她找到了谢炳。
而后又有几分担忧,已经下午一点,谢炳竟然还没起床,莫非真是病了?
苏浣慢慢走了过去,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她无意识地克制着自己的脚步声。
她在谢炳的床边蹲了下来,想要探查一下他的身体状况。
谢炳睡得有些沉,不知梦到了什么,双眼紧闭,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
他面色有些苍白,但皮肤细腻极了,宛若一个安静的瓷娃娃。
这还是苏浣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睡着的谢炳。
他长得很不错,说一句神清骨秀、俊逸出尘也不为过,当初朋友还打趣说她是看上了谢炳的脸。
他在学校,也应该很受欢迎吧?
她能听到他轻浅绵长的呼吸声,竟给人静谧安宁的错觉。
即便谢炳看着不像是生病,可她仍旧不放心。
苏浣伸出手,慢慢地靠近了谢炳的额头。
温热的触感传来,透过他额前的碎发晕入她的手背。
许是她的触碰惊醒了谢炳,他发出一声嘤咛,缓缓睁开了如墨般的眼眸。
他的眼中还带着未醒的迷茫与惺忪,呆呆地望着她的脸,有几秒的愣神。
“阿浣……”
他微微启唇,用模模糊糊、宛若呢喃般的声音道,语气有几分缱绻。
苏浣愣住了,谢炳是在叫她吗?
可谢炳好像,从未叫过她阿浣……
不过他的体温很正常,并没有发烧,苏浣心中的忧虑消散。
谢炳也终于清醒过来,他默默掐了掐自己的手指,发现竟然不是做梦,眼神一下子变得慌张起来。
他忙支棱起身体,有些手足无措道:“苏浣,抱歉,我刚刚睡迷糊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打通,怕你忘记今天下午的讲座,所以回来看看。”
谢炳心跳如鼓,他拿起枕边的手机,明晃晃的“1:38”让他寸心大乱。
“抱歉,我不小心睡过了,马上就起来。”
苏浣看到他的身体僵硬极了,脸上满是自责与懊悔。
他的睡衣单薄宽大,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
领口微敞,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流畅的肌肉线条喷薄欲出。
因为方才睡醒的原因,他眸中水光潋滟,满是惊慌失措,无端惹人爱怜。
在这晦暗房间的逼仄一隅,两人挨得有些近,气氛徒然暧昧起来。
她蓦然想起五年前的新婚夜,那是他们唯一一次同席共枕。
苏浣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身体——
炙热滚烫,让人想起六月的骄阳和漫天的火烧云。
后半夜,谢炳在沉睡中无意识地将她揽入怀中。
暖煦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头顶,让她的头皮阵阵发麻。
苏浣没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伸出手指戳了戳……
这些乱七八糟的回忆让她心跳微微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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