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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

小说:

簪花诏

作者:

陈疏晦

分类:

现代言情

傅璟的书还没抄完。

《孝经》还剩下最后十遍,哑药喝了快小半个月。如果按照原计划发展,再喝上半个月哑全乎了,她再开始慢慢减药量,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伪装出一个“痊愈过程”。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地下,明喻礼现在能站起来做些事情了。她正给那个黄雀儿添加着稻谷,就听到背后半死不活的一声长叹。明喻礼一转头,看见自家主子整个人“融化”在了书案上,面前乱七八糟地堆了一大堆手写稿。上面墨迹斑驳,几乎要把傅璟整个人吞进去了。

“您这是急什么啊。”明喻礼拍拍手上的谷子碎屑,走过去弯下腰替她收拾纸张,按照顺序一张一张放起来:“这药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喝到药效的,再殿里多呆一些日子有何不可呢?这么着急抄书,小心御前的人不认啊。”

傅璟和死了多时的鱼一样,费力地翻了个面,由于背面不能挂在书案上,整个人又软趴趴地顺着边缘滑下去,顺利地躺到桌子底下,以一个非常诡异的姿势,就这么安详地不动了:“......”

明喻礼捏着一大摞纸张沉默一瞬,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一句话打击到了傅璟,为什么王爷看起来更不好了:“别赖地上了,您先起来,一会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傅璟在地上把自己腿扽直了,双手放在肚子上,就这么安详地闭上了眼睛。现在屋子里没别人,金桃银柳都出去收拾库房了,她到底喝了三天药,嗓子听起来竟然分不出男女:“本王还是受风寒死了算了。”

明喻礼到底是看不下去了,一双有力的大手伸进来,抻着傅璟的后脖领子就往外拽:“真是够了,振作起来啊!既然不想抄了就先不抄了啊,到底在急什么?”

“我在思考。”傅璟被拖出来以后很识相地滚回位置上:“你没去,你不知道,当时二殿下说他的腿是被人害的,但是陛下不给他查,贵妃娘娘也不在乎。我不理解,这是为什么?”

“......这和您急着抄书到底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傅璟拿着笔,在桌子上画起了王八:”我心烦,我不干点事情就要一直想这件事了。诶,你把金桃喊过来吧,我要问她点事情。”

明喻礼撇撇嘴,把桌子上的那一堆纸张收拾好了,又给她抽出新纸,用镇纸压好了,转身出去叫金桃。

金桃没一会就来了,她茫然地走过来。还没等她把礼行全了。傅璟就火烧屁股似的对她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多礼。

金桃没练会明家兄妹那种手上交流的功夫,她到底是要看字的,就凑到书案前看着傅璟写字。

第一个问题:最近轮值去拿早晚膳食的是不是你?

“是奴婢。”金桃眨眨她那双讨喜的杏眼:“膳食上不对吗?王爷?”

傅璟摇头,又写了第二个问题:最近静思殿门口怎么样?

金桃更糊涂了,她有点害怕地看着傅璟,生怕傅璟一个想不开又和二殿下扯上些关系:“静思殿?没什么特别的,殿门还是关着的。王爷,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没什么,想问问观正最近怎么样。傅璟赶紧在纸上这么写。

金桃彻底放下心来,絮絮叨叨地说起观正——诸如被打了多少板子,这几天都有哪几位太医进去过,恢复的怎么样,门口扫撒的人都怎么样,传出来说二殿下不吃饭更不吃药,把太医暴揍一顿全赶出来了......

当天深夜,又是一场大雨。

绵绵细雨断断续续地下了两天,最近越来越冷,陈客明缩在被褥里发抖。他的腿疼的愈发厉害,下人不敢怠慢他,但是也不肯对他多说什么话。就像是这些年来陛下和柔贵妃对他的态度——

表面功夫。

现在在下雨吗?他不知道,但是唯一肯对他忠心耿耿的观正被打到奄奄一息。陈客明平生第一次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连累下人,他蒙住脸长叹一声,侧了身子慢慢蜷缩起来,恨不得就这么不听不想,就此死在着温暖的方寸被窝里。

“吱呀。”似乎是窗子被打开了,冷风呜咽着倒灌进来,听着格外瘆人。

刺客?算了,根本不重要。陈客明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把自己抱的更紧了一些。他慢慢红了眼眶,在被子里绝望的闭上眼,甚至开始慢慢总结自己这短暂的人生,一时间脑子走马灯似的过了许多画面,最后也就落得八个字:树敌众多,亲缘浅薄。

冷空气倒灌进被子,预料之中的剧痛并未如期落下,而是一根冰凉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腰眼。陈客明被痒地弹起来,一双眼怒气冲冲地看过去,正想说士可杀不可辱给我个痛快,就借着外面打雷的刹那电光,看到面前一身黑衣半身雨的傅璟。

转瞬之间雷电消失,不知道傅璟悉悉索索地在摸什么。陈客明只听到噗的一声,豆大的灯光摇晃起来。傅璟端着油灯走过来,一双锐利眉目直直地看过来,仿佛直接看到他心里去了。

“你个死哑巴来做什么?”他带着鼻音,下意识想要让自己看起来凶一些,或者说还有往昔二殿下的影子。反正无论傅璟是来做什么的——哪怕是作为仇敌前来寻仇的,他都无所谓了。

傅璟不回答,只是蹲下来仰头看着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一时间满室寂静,唯独这点烛火摇曳带来些许生气。

陈客明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他从未被这样半胁迫着去看一个人,甚至在这种“生死关头”,还忍不住被那双眉目所吸引——那是怎么样的一双慈悲目啊。

傅璟伸出手,刚开始还非常客气的对他摊开手,示意这位皇子把手搭上来供他们交流。可是对面就是死倔着不肯伸手。她干脆湿漉着手,一把抓过去,在刹那惊呼即将从陈客明口中跑出来的时候,又用端着烛台的手分出来一根,狠狠在虚空中一点,意思就是不准出声。

这条疯狗真就乖乖闭了嘴。

陈客明没想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听这个夜闯静思殿的陪读的话。可能是被暗中胁迫了,也可能是鬼迷心窍了,更有可能是他们现在一个全装夜行衣;另一个只穿了月白色的寝衣,单薄到犹如一片折翼蝴蝶。

是什么他来不及想了,他看着那双眼睛,这下似乎又不是菩萨眼慈悲目了,仔细看了过去,似乎有一团火在里面跳啊蹦啊。傅璟在他手心里一字一顿地写着:“不准死。”

“凭什么?”陈客明短暂抽离出神智,又开始压低声音和傅璟吵架:“本殿下今天就去——”

血腥味。

陈客明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觉得满嘴血腥味。耳膜都在嗡嗡作响,一时间甚至都听不清那令他烦躁的雨声。

这是怎么了?他问自己,然后后知后觉地得出来一个结论:他被傅璟打了一耳光。

父母愧疚,宫人惧怕。这辈子,他是第一次被掌掴。

陈客明当即就要跳起来和傅璟对掐,然后又是毫不客气的耳光。傅璟还非常贴心,直接送了个对称的,把人打的久久不能回神。

雨越下越大,雷电的轰鸣声甚至都要盖过陈客明嗡嗡作响的耳鸣声,他跳起来,终于可以借着雷声的掩盖嘶吼出来:“你凭什么管我!滚啊!不要我就滚啊!杀了我啊!这算怎么回事啊!”

“谁不要你了!”傅璟也低声骂出来,她伸手就是往这张狗嘴里塞了块帕子,然后伸手就把激动到站起来的陈客明推回床上。

陈客明脑瓜子都宕机了,谁?谁说话了?那个沙哑的嗓音是谁的?他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嘴里被塞满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徒劳地在床上扭动,又被傅璟一掌推回去,重复了几次,傅璟率先没了耐心,抽过枕边陈客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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