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王嘉珩消息的那一刻,向栀产生了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
纪美玲最近一直在忙前忙后地给她攒相亲局,向栀因为工作忙,一直想着在业绩上如何碾压仇人,也根本没有搭理。
她才24岁,满打满算毕业不到一年时间,距离上一段感情被绿甚至不到两周,对男人的信任感都没恢复呢,怎么会上赶着进入一段新的关系。
更何况在她的认知里,‘相亲’似乎是把两个人的物质条件摆上台面地掂量,总好像和她理想当中的恋爱婚姻有很大的差距。
好消息是,王嘉珩答应了她的约饭请求。
坏消息是,王嘉珩准备去相亲。
“………………”
向栀在那一瞬间体会到了纪美玲的那句‘你不相有的是人相’是什么滋味。
只是她以为这两个字无论如何也没法和王嘉珩这种身家的人联系在一起,所以又拿起手机长按‘转文字’确认了一遍,瞬间泄了气。
换好便装,走出支行办公室。
手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回复了王嘉珩。
【向栀】:你怎么可能会相亲?
好像有点冒犯,马上撤回。
【向栀】: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别误会啊。
【向栀】:我的意思是,王总您居然会相亲。
叽里呱啦打了一堆字,越描越黑,感觉和没说一样,而对面始终没回过一个字。
走回家的路上,月亮在阴云下也显得忽明忽暗,月光照得向栀有些迷茫。
回到家,她把手机扔了出去,躺在沙发上,破天荒地连狗头凑过来也没有搭理。
躺了不到两分钟,她马上说服了自己。
——哦,那也行。
反正她也只是想借用他周边的资源打败江淮南,不想拥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男女关系,也好,她还嫌麻烦呢。
周五就周五,工作日的事情留给周六干嘛?
她脱了鞋,踩在房间地毯上,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丝笑意。
还没过两秒,又回想起了那句‘这是女孩子喜欢的店’吗?
那是什么意思????
周五和她先在喜欢的饭店踩点,周六好去和相亲对象甜甜蜜蜜是吗????
妈的,居然被当工具人了。
向栀气得不行,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她从沙发弹起,径直冲进纪美玲的房间,果断要求周五晚上必须给她安排一场相亲。
不就是相亲吗?
谁不会呢?
纪美玲正握着毛笔在书房里挥斥方遒,就见向栀叉着腰道:“纪女士,别写了,周六马上给我安排个相亲,马上给你凑个‘好’字,懂?”
“知道了,回头安排。”
纪美玲蘸了蘸墨水,提笔把‘子’的最后一笔写完。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上进心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劝了这么久终于奏效了,半信半疑地字帖放进书柜。
“……今天这又是刮得哪阵风?是不是那个林淮南要结婚了,新娘不是你?”纪美玲扶了扶老花镜,顺手摸了一本小说翻开。
那本书是老年大学的同学推荐她看的,说现在小年轻谈恋爱都是这样的,人老了也得多看看新时代的青春文学,不能落伍。
“妈,人家叫江淮南。”
“哦,知道了,”纪美玲扶了扶老花镜,“盛淮南。”
向栀:“…………………”
-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五。
两人约定的餐厅并不远,是附近CBD的一家融合本帮菜,叫[午后三时]。
下班本来就容易堵车,向栀本准备下了班就溜过去,没想到前脚还没踏出门,就被祝温煦撞上了。
“去哪儿?”
看样子是刚从分行开完周例会回来。
求生欲使人退缩,向栀鬼使神差地回答了‘洗手间’。
祝温煦早就发了消息:“哦,下班留一下,等会儿开个小会。”
“…………………行。”
开会开会,就知道开会。
向栀回到办公室,还没把消息散播出去,才看见几个同事个个垂头丧气的,一边还骂骂咧咧。
一直没看手机,原来祝温煦早就在群里通知了这个消息。
“分行都说了周五不让开会的啊?”
“我跟着下班去接孩子呢,这下好了又接不了了,晚上啥也不用吃了,光挨老婆骂就要一整晚。”
“欸,能不能有一个happyFriday啊?”
此话一出,向栀便觉得愈发难了。
她捏着吸管搅动着剩下的咖啡,默默地产生了一种必须掌控战局的胜负欲——既然王嘉珩把她当工具人,那又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
于是,她掏出手机回了条信息。
“实在不好意思王总,这边季度末任务紧行长临时通知又开会了,您要是比较忙的话改天行吗?给您造成这种不好的体验真的万分抱歉。”
字挺多的,至少手机上看起来无比真诚。
再说了,是她有意要鸽他的吗?
这季度业绩冲刺不及预期,好几个支行的任务完成率不足40%,城西支行作为营业部尖子名列前茅,祝温煦又被赋予了带领同城一二级支行冲锋陷阵的任务。
祝温煦刚从分行回来,恐怕也是受到了上级的压力,层层传导下来的任务别说她看了害怕,连工龄十年的汪海洋脸色也快挂不住了。
向栀:“………”
眼见着墙上的挂钟从五点半到了六点四十,祝温煦还在围绕’存贷‘简单讲两句’。
向栀拿起手机,看了看自己发过去的消息,依旧没有回应。
几分钟后。
出乎意料地,王嘉珩也没有再来电话,只回了个[ok]的表情包。
-
夜色渐渐降临。
露天咖啡厅里的乐手奏起《致爱丽丝》,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服务生凑过来。
“先生,您朋友还过来吗?”
王嘉珩没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服务生心领神会,把菜单夹在肩胛处。
“那先生,待会儿可能会下雨,您要是不方便可以室内就餐。”
“嗯。”
王嘉珩坐在餐桌前,十几把奶白色的露天阳伞遮挡住了视线,却能从伞间的缝隙出窥见夜空中聚集的积雨云。
服务生没走,用手指了指桌面上的呼唤铃。
“没关系呀,您有需要可以找我。”
本是例行服务用语里的一句话,王嘉珩猛地一怔。
那也是她重逢后说的一句话。
他打开手机,目光停留在那一行十分客套的道歉上。
再往上划,第一条是她自称银行客户经理的自我介绍,除此之外便是一些极不走心的冷笑话,比如‘看到你的时候天黑了,你在发光’诸如此类。
良久,他垂着头,只简单回了个表情。
她似乎什么也没想起来。
记忆如积雨云翻滚。
王嘉珩想起,在曼城的那段时候,也是个雷雨交加的晚上。
隔壁传来急促的通话声,接着是行李箱滚轮在地上擦出的声音,女生敲开了他的门。
她说家里有急事必须回国,说不久便会回来,托他一定照顾那只收养的猫。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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