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月最近有些苦恼,因为她发现一时兴起聘来的男保姆有些奇怪。
就比如现在,大四的专业课,老师在上面滔滔不绝,她在下面聚精会神地听着,全神贯注,丝毫注意不到一侧摆放的手机已经震动许久。
这个震动,显然不是因为电话,而是因为无休止的消息轰炸。
课间休息,梁昭月终于得空看了眼手机,指尖点进那个熟悉的聊天框时,她罕见地出现了犹豫。
莫名的忐忑萦绕在心头,带着丝丝缕缕的抗拒,因为对话框显示了99+的小红点。
她一阵头皮发麻,强忍着心中的怪异,做好心理准备后,视死如归地点了进去。
99+的信息里,几乎全是撤回,只有最底下寥寥几句话。
“抱歉,手机误触了。”
间隔几分钟后,对方又发来了消息。
“梁小姐,我下班了。”
“您今晚回家吗?”
陈赓山站在玄关处,手中的行李箱随意地丢在一旁,他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梁昭月在不在。
发觉屋子空荡荡毫无生气后,压抑许久的心一点点下坠,绷紧的神经就轰然断裂。
他眼底的情绪翻滚如墨,带着偏执阴郁的癫狂,想都没想,在两人的对话框里,飞快地发送讯息。
“昭昭。”
“我好想你。”
“我真的好想你。”
“你为什么不在家?”
“你为什么要住宿舍?”
“为什么要离开我?”
“为什么要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长串的消息发完后,陈赓山忽地回过神来,顿住手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消息。
半晌,他冷着脸,表情漠然地一条条撤回,重新扮演起尽职尽责保持距离的男保姆。
可真的久久没等到对面的回应后,他浑身的气势又倏地变得阴寒,死死攥紧手机恨不得捏碎。
坏女人!
怎么敢招惹了他又弃而不顾的?!
陈赓山被气得头脑一阵晕眩,恍惚间,又记起了一个月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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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的空间里,昏暗无比,唯独一间狭小的厨房内,仍旧亮着灯。
堆满东西的流理台上,摆放着一只劣质香薰,幽幽地燃着,烛影摇晃,丝丝缕缕的烟气弥漫,与昏沉的光影交织交缠,
陈赓山双腿岔开,微微沉肩,劲壮的腰背挺得很直,暗眸微垂,目光专注地盯着手下的东西。
他的动作很快,指骨分明的手指夹着特质的工具,一只手摁着蒸好的螃蟹,利落地剪掉螃蟹蟹脚和蟹钳,而后用细长的小叉子从关节处伸进去,将雪白的蟹肉捅出来。
这家人准备的食材还算新鲜,居然还有特地从阳澄湖空运来了一批体大膘肥,肉质鲜美,满肚黄膏的新鲜大闸蟹,陈赓山深感运气不错,打算好好施展一番手艺。
只不过,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对方需要全程拍摄他的做饭步骤,难道是怕他下毒吗?
他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悄悄瞥了眼一侧扛着摄像机的人,又倏地收回视线。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而更奇怪的,还有这里的氛围。
狭小的空间里分割出一室一厅,客厅里坐着的大老板气定神闲,叼着雪茄,在烟熏缭绕当中翘着二郎腿看报纸。
而他身后,围绕了一整圈剃着寸头,穿黑西装的男人,全都神情恭敬,微微低着头。
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请人做饭的家庭。
陈赓山这边胡思乱想,手下的动作却是飞快,三俩下就将蒸好螃蟹的蟹肉全都取出,放在一旁备用。
而后,他侧开脚步,打算去拿另一样食材。
鱼翅。
可一旁的摄影大哥却一动不动,仍旧扛着摄像机怼在他面前。
陈赓山:“……”
不至于吧大哥,我哪有胆子在那么多人的视线底下下毒啊。
他无语凝噎了一会,然后重重的深呼吸几下,打算出声让他借过。
可这猛地深呼吸,却猝不及防地吸到了一阵甜腻得令人作呕的香味,陈赓山猛地皱起眉,转过头盯着一旁的香薰。
这东西……
不对劲!
他一把推开面前阻挡的摄像师,冲过去拽开水龙头,不停地掬起水洗脸。
“哗啦啦,哗啦啦”
水声在沉寂的空间里无限回荡,半晌,陈赓山缓慢抬起头,任由额前的碎发往下淌着水,不小心落进眼睛,他不适地眨眨眼,有些失神地虚望着眼前的摄像。
完蛋,失策了,居然被骗来了这种地方。
身上的温度还在上升,他怀疑不仅是那只香薰,就连水龙头的水,都是“加料”的,他洗脸时,无意间舔进去了些。
陈赓山重重闭上眼,他咬紧后槽牙,猛地扭过头,死死地盯着悠哉悠哉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这绝对是故意的!
陈赓山垂落的双手倏地握紧,指甲深深地扎进皮肉,不断地提醒自己清醒。
绝不能失去意识!
“哼……”
叼着烟满身刺青的墨西哥壮汉显然是熟练老道,哼笑一声,无视陈赓山糟糕的状态,反而是扛着摄像机一路缓慢扫过他紧抿的唇和绷紧的下巴,开始逐渐往下。
镜头凑近陈赓山因为紧张而过分敏感的脖颈,因为距离太近,他听见一声细微的吞咽,面前的喉结立即随之滚动,仿佛正在难耐地压下喉咙里的痒。
摄影师瞥见陈赓山脸上隐忍的表情,心中不屑,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洗脸时飞溅的水洇湿了衬衫,此时此刻紧紧贴在皮肤上,领口大敞着,白色的布料浸湿后变得透明,将张力十足的身体欲盖弥彰地展示在镜头前。
精神可以抑制,但生理反应却骗不了人,药物的作用上来后,他几乎要忍到了极限。
偏偏那摄影师还一个劲地往他身上拍,都快怼到脸上了!
摄影师过分的靠近令陈赓山越加不适,他闻到对方身上恶心的体味和呛人的烟味,混合成臭气直冲脑门,他不由得屏住呼吸,太阳穴一鼓一鼓的,脑海里疯狂转动。
完了完了......
怎么办怎么办?!
他不停地在心里回忆,脑海里闪过几个小时之前,自己在亚特兰大街头看到私厨临时工招聘广告。
丰厚的小时费吸引了他的目光,循着地址过去后,他才忽然发现,真正面试官有一个。
那就是客厅里沙发上坐着的亚裔男人。
当时的他冠冕堂皇地表示,自己怀念家乡菜,因此才特地邀请一位懂得做饭的人,临时解一解馋。
陈赓山作为唯一一个东方面孔,凭借着优异的体型优势和独特的气质,很快就被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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