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许撑着脑袋走神了好一会儿。
许重枷的声音慢慢地飘过来:“白许,你要再这么看着我,我会忍不住干坏事的。”
“……”
她默默地偏过头。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再有一分钟就能到家。白许回神,再次点开了早上没来得及看完的文件——许重枷的体检报告。
越看越觉得离谱,还好是黑庭内部进行的体检,这种东西要是被医院的医生看见,肯定会吓得人立刻报警。
这和僵尸有什么区别……
“这六年里,你一次医院都没去过?”她问。
车在泊车位停稳后,许重枷拔出启动卡,真诚地回道:“没有。”
“除了嗜睡,平时还有什么其他不适吗?”
“没有。”
白许叹气,痛苦地捏了捏眉心。她毕竟不是个生理方面的医生,对这些压根没什么头绪。
一下车,她就被许重枷一把拥住了,整个人愣了一下。
好吧,和僵尸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僵尸身上肯定没有荔枝味儿……
“不要想了,没事的,”许重枷像哄小孩一样抚她的后脑勺,语气特别温柔,“虽然被你担心的感觉还挺爽的,但你还是别担心了,不然看见你心情不好,我有点难受。”
白许觉得自己有点僵硬,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也抱住了他,轻轻拍他的后背,“你为什么难受?”
“因为我心疼你啊。”
白许握住他的肩膀,没怎么用力就扯开了,仰起脸,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心疼我,但你是不是也得知道,我也心疼你。”
许重枷睁大眼睛,欣喜若狂的表情。
白许连忙打住:“所以,坏情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外部刺激、环境影响都是正常的,没必要排斥它。”
他“嗯嗯”了好几声,然后说:“可我还是不想你因为我产生坏情绪。”
白许:“那我尽力调整。”
他淡淡笑了两声,“不还是一样,你还是会难过。”
“所以才要一起面对,要把这件事解决。”
许重枷沉默的时候眼睛会莫名显得更加漆黑,像某种纯色不透光的石珠子,他眼睫动了动,问:“真的能解决吗?”
“你相信我吗?”
“肯定啊。”这根本不需要提问。
“那就一直相信我吧,”她仍然看着他的眼睛,“你不需要考虑太多,只要相信我就好了,所有的事情,所有的麻烦,我全都会解决的。”
听完,许重枷呆呆看着她,恍然间像是有一阵狂风刮过,吹得他头晕眼花,浑身战栗。
但宁静的傍晚没有风,只有眼前这个狂风一样将他一生席卷的人。
许重枷张了张口,又闭上,然后抬起手,拇指轻轻刮蹭白许眼睛下面的软肉,她没有动,任由他动作。
“好,永远相信你。”
回到家,白许放了包去做饭,吩咐许重枷洗菜打下手。
许重枷今天被感动得五体投地,十分乖巧听话,连嘴都不回了,一个劲点头。白许有种错觉,她现在如果叫他去异管局上班他可能都会欣然同意。
“对了,”许重枷突然说,“礼物呢?”
白许:“什么礼物?”
他耐心提醒:“前天,霓虹街,情报的谢礼。”
白许抬眼看他:“如果我说我忘了,你会生气吗。”
“……会吧。”
她有点想说那气一个让我看看,但太伤感情了,恼了不一定要去哄,很可能会变本加厉地缠人,还是算了。
还没开口,就听见他兀自叹了长长一口气,说:“反正我都习惯了,白医生是大忙人,每天能抽空敷衍我两句已经很不错了。”
白许:“……”
怎么搞得她像个罪大恶极的负心汉一样?
“你再阴阳怪气,礼物就真没了。”
“我去,”许重枷震惊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过脸瞧着她,“还真有啊!”
白许生出一种逗小动物的快感,说:“先别急着高兴,万一就送你一朵花,是不是还得失望。”
许重枷说:“为什么要失望,我会把它做成标本的。”
她很快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添饭,“怎么那么容易满足。”
他把菜摆到桌上,回身看着她:“你六年没给过我礼物,我就经常在想,要是能再见,我再也不嘲笑你的手艺了,只要有,就好了。”
白许没说话,转身端着碗坐下,一会儿后,才一边开饭,一边说:“不准再博同情了。”
“谁博同情了,”许重枷笑嘻嘻地坐到她对面,“实话实说啊。”
虽然这么说,但白许还是想问:“小时候那些礼物,你都还留着?”
“对啊,要去看我的收藏柜吗?”
“……不用了。”她本以为他的收藏柜里只可能有各种各样的枪械。
实在难以想象,摆满了纸兔子、积木人、毛线猫咪等手工垃圾的收藏柜。
“我十四岁种出来的那个大蒜,你吃了没?”她乍然想起来,一阵后怕。
那是一株不知道用实验室里的什么可疑液体浇灌的蒜苗,她竟然就这样把那个大蒜当礼物送给许重枷了,还自觉十分慷慨。没准他的身体就是吃那个吃坏的?那她就真的完蛋了。
“没有,”许重枷颇为自豪,“在收藏柜里。”
真是有惊无险,白许暗暗松了口气。
吃完饭,许重枷好心情地提出去散步,想要在夕阳下收到他的礼物。
白许看了眼天气预报,纠结地带了把伞。
小区景色优美,有晨跑跑道,绿化也做得十分到位,小花园里还有供人歇脚的铁制长椅。
行人并不多,大都是中老年夫妻。达莱不是一座适合养老的城市,中心区则更是,无论白天黑色,它都是活力四射,从不停歇的。因此这里的老人几乎都是达莱本地人,在这生活了数十年,已经成为了它的一部分。
大家统一遵守的一项不成文规定就是——绝不多管闲事。这一点白许也深有体会。
比如现在,白许刚从包里掏出小小的礼物盒子,下一秒手腕一痛,一个飞速掠过的身影就把盒子顺走了。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惊叫。
小偷快得像是一阵风,她转头,许重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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