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09再次说:“对啊,你给我取个名字吧。”这一回,他语气有点兴奋,像平时找到了什么新乐子一样。
白许呆了两秒,气愤道:“我刚才在跟你说话呢,能不能认真一点。”
“哦,”他安静了一下,歪着脑袋,缓缓说,“可是我不想跟你分开,而且一个房间怎么了,又不是一张床,我也打不过你,你怕我什么。”
“我不讨厌你,白许,所以你能不能别丢下我。”
白许愣住。
那颗因为无措而乱跳的心脏,一下子平静下来了。
“你,”她艰难地开口,“你就一点也不恨我吗?我骗了你那么久。”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她:“你很希望我恨你吗?”
“啊,不是,我就是……”
就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如果你希望我恨你的话,我就恨你,你希望我不恨你,我就不恨你。”
白许吃惊道:“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不可以?”
“你恨不恨我,怎么能是我说了算的,你得自己想啊!”她对他的发言由衷感到震撼。
他反而觉得奇怪:“我为什么非得自己想,相信你就好了呀。”
白许不可思议极了。
“不,不对……我是不是还没有拔除干净……小九,你让我再看看……”
A009说:“不用看了,已经拔干净了,我能感觉出来。不过你想看的话就看呗。”
她再次感到眩晕。
“那怎么还是这样,这,这是不正常的……”
A009很无所谓地说:“白许,你冷静一点,这没什么不正常的,我以前是这样,以后也会一直是这样。”
“为什么呢……”
“可能因为,”他停下来想了想,说,“我已经习惯了。”
这对白许来说无疑是噩耗,她剥夺了他的自我,她毁掉了一个人。
A009能感觉到她情绪低落,但他仍然不解。难道她不希望他是她的所有物吗?如果答案肯定,那她这个时候为什么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可如果答案否定,四年前她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呢?
于是他问:“白许,那你原本觉得我应该是什么反应呢?”
“我以为你会跟我划清界限,不再搭理我,只干你自己想干的事情之类的……”
“哦,”他点了点头,又问,“如果我真的这样了,你还会难过吗?”
白许沉默了一下,实话说:“我不知道。”
因为是在脑中预演过无数遍的未来,无论多糟糕她都为自己想好了应对措施,按理说,大概是不会过度惊慌的。反倒是目前的状况,有些超出了她的预料。
“啊,为什么是不知道?”
“因为不确定。”
“那会比现在难过吗?”
好怪的问题,白许纠结地说:“……应该差不多,也可能不会。”
“哦,好。”A009说。
那个时候,白许还没有意识到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得完全偏离了她的预定航道。
那天晚上,他们没有在禁闭室里待太长时间。吃饱喝足后,A009拉着她在黑暗中站起身,沿着墙壁摸索到门后面,他另一只手放在门上,缓缓开始蓄力。
一声惊天动地的轰然巨响,光芒争先恐后地涌进了漆黑的小屋。
A区四年没再响起过的警报声,这一晚爆发出鸣叫。
白许下意识抬手挡住光,眯着眼睛从指缝里望出去,看见男孩子挡在她前面,回头露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说:“白许,你看好了。”
那天之后,A009像变了一个人,或者说,他从前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是脖子上套着某种禁制,现在禁制被解开了。
白许发现他在刻意忽略她的存在,把她的小课堂视若无睹,领着人大吵大闹,不再跟她一起看书,而是和他的狐朋狗友们想方设法破坏大楼,甚至撬开管道,去到基地其他区域闹事。
A区的警报声几乎每三天就要响一回。
白许按耐住管教他的念头,每天都对自己说,他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别再去破坏别人的人生了。
属于两个人的房间中间似乎隔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他们不交流,不对视,幼稚得像是划了三八线的小学同桌同学,莫名其妙地开始了一场耗时较长的冷战。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A009这个编号在整个黑森林基地已经声名大噪。
一天午饭时,白许听见有人说:“我感觉九哥再过一阵子就能把整个基地都给炸掉。”
哟,都混成九哥了。
白许翻了个白眼。
对面,朋友说:“白许,你觉得他真能带我们出去吗?”
“不可能的,”她冷静地说,“我们吃的穿的都在基地掌控中,还有每周强制注射的凝剂,我们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毒,要彻底摆脱,凭他这种小打小闹是没用的。这些,我以前也跟他说过。”
“那他到底是想干什么……”话没说完,女孩子忽然止住了话音。
“可能单纯觉得好玩。”白许说着,继续喝汤。
忽然察觉的气氛不对劲,她一抬头,看见A009就站在她不远处,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
顿时,饭厅里所以窃窃私语都停下了,大家探究地望着他们俩。
主要是A009的目光太明显,毫不避讳,直勾勾盯着。
白许愣了一下,也缓缓看向他。
真是奇怪,明明同住一个房间,共用一个洗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这会儿忽然一看,他好像长高了,眉眼也更深了。
几秒后,他先收回了视线,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家重新开始交头接耳,声音或大或小地聊莫名其妙的话题。
坐在对面的小伙伴这才再次开口:“有点可怕。原来你们吵架了?”
白许回想了一下A009的眼神,倒是没品出可怕,感觉他想说的就四个字:看见了吗。
“没有,”白许继续吃饭,回答说,“本来关系也没多好。”
女生笑了几声:“你开什么玩笑。”
接下来又过去几个月,两人依旧维持着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的气氛,尴尬又平静地相处着。
他偶尔会主动跟她讲话,但聊的无非是一些根本展不开的话题。
比如他会带着讥笑问她:“白老师,今天别忘记给你学生布置作业。”
白许并不恼怒,和从前一样,心平气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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