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安娜愣了下，默不作声的瞥向闭目养神的布雷斯。
“不痛吗？”她轻声问道。
“痛，痛死了。”
少年回答的毫不犹豫。
薇安娜抿了抿唇，没再搭理他，只是垂着脑袋给他疗伤。
两人安静了没一会儿，少年就按耐不住的柔柔看向她。
“你怎么会想到来这儿的……晚宴不合心意吗？”
他抬眼，弯着棕色的眸子注视她。
借着杖尖微弱的亮光，依稀能看清女孩白皙的面庞。
她低着头，专注认真的替他处理伤口。
布雷斯突然觉得，薇安娜的动作有些过于熟练了。
就好像以前经常受伤一样。
但马尔福家的小姐应该自小就被保护的很好，一闪而过的猜测或许只是他的臆想。
“我的家养小精灵丢了，出来找找。”
薇安娜理所当然的回他。
她顿了下，随后说出口的话里夹杂了些许恶意。
“你知道的，我并不想失去专属于我的仆从。”
女孩毫不客气的贬低着他，语气也不温柔，就像生气了一样。
“好、好……都怪我，让你担心了。”身上到处都是钻心的疼，布雷斯却一副笑眼弯弯的样子。
好像没什么事能比现在更让他开心。
“我的错。”
薇安娜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而扬起脸看他。
“为什么？”她茫然的眨着眼。
“嗯？”
——为什么总是道歉？
他没有任何错，心高气傲的斯莱特林又怎么能把道歉的话脱口而出？
“错认太多，就廉价了。”薇安娜轻声解释。“那没好处的，布雷斯。”
女孩定定的看着他，蔚蓝色的漂亮眸子里满是追问与不解。
布雷斯挪了挪刚能动弹的胳膊，拇指与食指悄悄牵起薇安娜的小指，上下晃了晃。
“我也不想啊。”
他的语气里带着清浅的笑意。
“可小蝴蝶不会有错。”
“所以你不开心了，那一定都赖我。”
他倚在树干上，粗粝的树皮靠起来并不舒服，甚至还很硌人。
但受伤的少年满心满眼都是身前的女孩，指尖牵起的柔软触感胜过一切□□上的痛苦与寒冷。
“廉价就廉价吧。”布雷斯同时用小指勾住薇安娜的小指。
“我仅剩的价值都归于你。”
空气随着少年的承诺几乎凝滞，但下一瞬，又重新开始流通。
薇安娜没吭声，指尖回勾了一下他。
“希望这句话的保质期足够长。”
“至少这辈子够用。”布雷斯笑着看她。
“我记住了。”薇安娜嘴角弯起。“可以起身了吗？还是想让我抱你回去？”
“那不得把你的腰折断？”布雷斯扶着树干缓缓站起，失血的眩晕感随之传来。
女孩赶紧上前扶住他的胳膊。
“别逞强了，我可以用魔咒的。”她责怪道。“死鸭子嘴硬。”
禁林繁密的树叶哗哗拍着，突然从中传出几声枝干断裂——又像是枯木炸开的声音。
布雷斯瞬间警觉起来，抬手护住身旁的女孩。
他就是被这个动静一路骗到这儿的。
“你先走。”他推了推女孩的后背。“我跟你后面。”
薇安娜皱紧眉头。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比如到底是什么东西伤了你？”
禁林虽然危险，但在有海格作为看守员的这几年里，还没出现过学生重伤至此的情况。
布雷斯收起嘴角的笑，表情有些严肃。
“是一只野兽。那时候太混乱，我没看清。”他环视周围。“但它很狡诈……就像人一样。”
薇安娜眼神闪了闪。
“像人一样？”
“我的意思是——聪明过头了，甚至知道声东击西，趁巫师没准备的时候攻击对方的薄弱点。”
周边的枝干在晚风中晃的更厉害了，甚至传出“啪嗒啪嗒”的、如同人类臂膀拍击木板的声音。
薇安娜心中的不安越放越大，从傍晚就开始的心慌在这些越发离奇的响动间仿徨的几近窒息。
“唰——”
右侧的草丛猛地窜出一道黑影，如离弦的弓箭般扑向少年身后毫无防备的金发女孩。
布雷斯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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