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你知道课堂是个严肃的地方，先生。”麦格教授冷着脸。“请尽快找位置——安静、迅速、不打扰他人地坐好。”
“我知道的，教授。”
詹姆斯龇了龇牙。“但能告诉我您是怎么出现的吗？还是说那只猫就是——？”
他止声看向麦格手中抬起的魔杖。
不苟言笑的变形术教授低了低眸子，缓慢扫过下意识紧绷的詹姆斯，杖尖于半空轻点。
一张写着“米勒娃·麦格”的印花羊皮纸从台上的讲桌内部瞬间飞出，随后左右摇摆着、轻飘飘落在詹姆斯身前的桌面上。
“好学是值得夸赞的品质，虽然不是时候，但说不定图书馆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噢！”詹姆斯怪叫一声。
“我还以为你要抽我！教授。”
他伸手拾起那张签上了教授姓名的图书馆通行证，大咧咧的挨着彼得身侧坐下。
“……”麦格沉默地觑了眼詹姆斯。
“霍格沃茨禁止体罚学生——但可以关禁闭，或者通知当事人的院长进行私下处理。”
“真好。”詹姆斯撇了撇嘴。
“听起来还不如体罚。”
彼得和小天狼星配合着笑了两声。
“你可以把体罚的杆子震断，兄弟。当然无所谓这个。”小天狼星独自一人在前排坐下，不管不顾地回头朝詹姆斯调侃。
“布莱克先生，保持安静。”
麦格皱了皱眉。“请遵守课堂纪律。”
“可现在还没到上课时间，教授。”小天狼星理直气壮道。“可以允许正常交流。”
“——但有教养的人都能意识到，在他人都安静的情况下发言，是一件冒然且突兀的事情。”薇安娜的视线浅浅扫向对面。
她放下书本，压了压身边人微抬的手。
“有教养的人更不会随意指出他人的错误和问题。”黑发男孩哈了声。
“我很难过你会这么想。”
薇安娜语气低落道。“至少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以为能和你稍微近距离点说话。”
小天狼星被女孩难得外露的情绪震得一愣，随即浮夸的用掌心遮住嘴，转头毫不避讳地朝詹姆斯指了指薇安娜。
被示意的男孩一把捂住眼睛。
——这傻子。
“没想到止步于此了，布莱克先生。”薇安娜叹了口气，失望至极地摇了摇头。
小天狼星不禁哼笑出声。
门外再次传出响动，格兰芬多余下的学生仿佛串通好似的，纷纷踩着上课铃踏入教室。
“……我们是不是来太早了？”
彼得低着头轻声问道。
——他已经感觉到好几道落在自己和身边人身上的目光了。
“毕竟詹姆斯怕走错路。”卢平淡然地将两人的课本从包中取出。“而你出门前忘记带书了，彼得。”
“救大命了，莱姆斯。”
他满脸感动的接过，两颗兔牙抵住下唇。
“我可不想第一堂课就被点名。”
“变形课更注重实操，佩鲁姆先生。”麦格教授快步走上讲台，挥手将一把粗细适中的牙签分别派发到在场每位学生身前的桌上。
“虽然大部分学生都已经预习过了今天的课程，但介于事关新手对于变形这门必修课程的初步了解，我还得多加赘述几句……”
麦格有意无意地瞥过几名忘带课本、正尴尬到面面相觑的格兰芬多。
“……因此，在不损害到自身健康状况、以及遵守甘普变形法则的前提下，变形术的可用范围囊括一切生活所需——”
“教授！”
“请说，波特先生。”
“什么是甘普变形法则？”
詹姆斯眨了眨无辜的浅褐色眼睛。
“我有听说过那么点儿——很有名、是吗？虽然的确没深入了解过。”
“很好，先生。介于你的勇于提问，格兰芬多加两分。”麦格颔首示意道。
“的确，哪怕是巫师家庭出生的孩子，在这些专业理论上，大部分家长都不会提前加以干预。”
她的视线掠过几名来自麻瓜家庭的小巫师，古板无波的语气此时却极为可信。
“霍格沃茨内的小巫师大多起点相同。而至于波特先生提出的问题，同样值得花费课堂上宝贵的时间、加以系统性介绍。”
麦格教授挺了挺本就笔直的腰杆道。
“甘普变形法则除了是魔法界最基本的变形原则外，更是所有巫师学习魔法的基础——这点你们在之后的魔咒课上也会有所接触。”
“……因此，哪怕学会了强大魔咒和变形后，也没有为所欲为的道理。哪怕是再毁天灭地的巫师，也不可忽视其中五大例外。”
“哪五大例外？”台下有学生举手发问。
“很好。”麦格教授点头示意了下，随即像是朝众人敲响警钟般、提声说道。
“简单而言，魔法并不能做到让巫师无中生有的可能，而据基本法则的记载而言，这五类例外分别是——”
她特意拖着长音停顿了会儿，锋利的目光呈片状扫过台下、随后一字一顿道。
“食物、魔力、爱、生命和知识。”
“——食物？”
小天狼星下意识问出口。
他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唇，探索的眼神不加遮掩地瞄向侧前方金发女孩的方向。
薇安娜翻着书本愣了下，随后撑起下巴，满脸纯然地看向不怀好意盯着她、似乎要说些什么的小天狼星。
“我倒是知道有人能凭空变出食物。”
他对着女孩高挑起眉、抱胸补充道。
“那不可能，布莱克先生。”教授回复的语气极为肯定。“还请注意自己的言行。”
“可这是事实——好吧，那在远古的魔咒记载上，有没有可能打破这一规律？”
“从未有过。”麦格皱了皱眉。
“讲不定是你没见过。”小天狼星很勇的指出。“这些记载远比你想象里多，而……”
“——我很欢迎见多识广的布莱克先生有一天能带着打破甘普基本变形法则的古籍来到我的办公室当面对峙。”
＊
麦格教授深深地吸了口气。
“但是现在，还请翻开你们面前、初级变形课本第十二页——略过首页、绪论及目录，开始尝试巫师生涯中的第一场变形。”
她不再理会疑似找茬的小天狼星，看着余下翻开课本、掏出魔杖的小巫师们道。
“我将根据诸位的表现适当加分。”
“——斯莱特林加十分！”
弗利维教授走进教室，很是惊奇地看向被薇安娜用无杖无声咒牵扯着走动的纸片小人。
“不得不说，你像个真正的、麻瓜印象里的小女巫那样。”
他瞪大眼，面上那如蒲绒绒般炸开、但还未完全苍白的胡子伴随话语一颤一颤。
“我从未见识到新生能做到这种程度！”趁着课程还未开始，弗利维踏着小步子走到腼腆微笑的女孩面前，不留余力的夸赞道。
“再给我看看——它舞着拳头踢腿的样子！怎么能想到这么有意思的点子？”
“——她还想用这个吓我呢。”弗利维身后传出男孩不嫌事大的声音。
小天狼星的手插在裤口袋里，垂落的衬衣布料被他的动作顺势托起，懒洋洋的搭在被撩起露出的白细手腕上。
他越过弗利维，朝薇安娜的方向撩了撩墨黑色的额发，灰色的桃花眼一时雾蒙蒙的，裹挟着难言描绘的漂亮。
“还以为我会和你一样胆小，被个随便剪出来的纸片小人吓得哇哇叫？”
女孩勾了勾唇，转头和正翻阅书本、对此见怪不怪的斯内普低声说了几句。
在几下点头摇头后，被托付重任的男孩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小瓶淡绿色的药剂，往那纸片小人身上滴了几滴。
“滋……滋……”
弗利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暂且还毫无动静的小人，暗自期待着几名学生之后会发生什么——只要不闹得太过分。
薇安娜伸出手指，蔚蓝的眸子紧盯着指尖，缓慢地在纸片顶部转了几圈。
原本焉哒下的纸片小人再次动作起来，舒展似的伸了伸胳膊、朝面前的弗利维教授优雅俯身行礼，又动作轻快的在原地跳了两下。
随后一个深蹲，转而猝不及防的——朝小天狼星所在的方向飞扑过去。
“唔……”小天狼星像是想说些什么的嘴被小纸片一个巴掌拍出脆响，趁着他龇牙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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