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医束手无策,此等妖邪毒物他们闻所未闻,根本无从下手。伤口脓包化开,散发出阵阵恶臭。若再不及时医治,恐怕会永留后患,重者,半日内便会血尽腐烂而亡。而宴会中的大臣,已有身体不支,暴毙而亡的。离京都最快的道人,来也要两个时日,依照齐连澈现在的情况,根本等不及。
喜袍还未褪下,已经分不清是血色还是喜袍本身的颜色,赤红得扎眼。
李姝妤神色凝重,想起了半日暖。若真是能解百毒,起死人肉白骨……
齐连淮率先阻断了李姝妤的心思,道:
“半日暖尚未成熟,用不得。强制使用只会适得其反,反而含有剧毒。”
李姝妤反问:
“何时才叫成熟?”断了唯一的路。齐连澈状况不容乐观,伤口逐渐扩大,他痛苦的狰狞着,嘴唇被咬破,渗出殷红的血液。消炎散已经起不得作用。
“本王不知。”
空桑锦见他明白得很。到底是毒物还是解百毒的药物,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径直走到榻前,齐连澈脉搏虚弱,虫卵恐怕入了肺腑,再等下去,攻入心脉就真的回天乏术。
“五小姐是有什么办法?”
赫连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正为齐连澈检查身体的空桑锦,她剪开喜袍,尽量露出伤口,玉指在伤口处按压。一切都看来正常不过。
只是赫连野想到空桑锦从前的荒谬,觉得她是心怀不轨,心中鄙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只敢一试。”她并没有把握。查看伤口过后,她发觉这些虫卵本能的怕热,若是用滚烫的热水热敷,将肺腑内的虫卵逼出,再用发烫的匕首将虫卵挑出,或许能保下性命,至于体内的残毒,只能慢慢调养。解药,暂时还未能研制出。
只不过此方法太过冒险,先不说她有多大把握,齐连澈能不能挺得过还得另说。
在她将想法说出时,一众御医纷纷摇头,极力制止,认为太过大胆,根本不考虑后果。只不过让他们提出解决方案时,都埋头紧锁眉头,闭口不谈。
李姝妤思索过后,拉过空桑锦的手,说道:
“五小姐,连澈就交给你了。”她不是没怀疑过空桑锦,只不过她别无选择。生死面前,其他的,都不重要。
太子府忽然间忙乱起来,手术对环境的要求极高,需要无菌操作。众人被叫出门外,在外等候,只留下了空桑锦在内。
她从未做过手术,拿着匕首的手不住的颤抖。她心中亦有恐惧。要是不成功如何?要是齐连澈挺不过来如何?要是她判断错误又该如何?凡是其中一条,她都没有能力承担后果。即便她是齐王最宠爱的外甥女。帝王之怒,血流千里。
这时,齐连澈昏昏沉沉的醒来,他透过空桑锦的眼眸,柔声安慰:
“不要紧的,你且大胆尝试。若是有效,官员百姓也有办法医治。”他还是这样温柔。
齐连澈喘了口气,肺腑传来的疼痛让他呼吸一滞。
“即便不成功也没关系。我会努力挺下去。”
没有麻药,连个止痛的药物都没有,要活生生的硬挺下去。见她迟迟不敢下手,齐连澈艰难的直起身子,从她手中夺过匕首,在自己胸口处划了一刀。空桑锦大惊:
“你干什么!会死的!”
她眼里含着泪。她从不觉得自己软弱,也不觉得自己会同情书里的任何角色。可是这一刻,她觉得心口一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着,心中隐隐生出了不明的情绪。不该如此的。
可就这样发生了。
眼前的人,是最柔和的,最仁善的,他是天下之君,仁爱百姓。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
泪水在眼里打转,她许是来得太久,快忘了自己非局中人了。
那一刀之后,齐连澈彻底昏死过去。血液之下,明显能看见点点白色虫卵。果然有用。
空桑锦小心翼翼的将虫卵挑出,其间爆破了几只虫卵,黑色的浆液溅到她的手上,脸上,即刻一阵灼热,随后黏液沾到的地方迅速长出红疹,好似一个个要爆裂的珠子,一层一层的布满皮肤,瘙痒难耐。
好在,他挺过来了;好在,她成功了。
只是齐连澈余毒未清,昏睡不醒。
京都已经乱成一团,飞虫所过之处,横尸遍野,妇孺幼童,丧命于此。一时间,京都已然成了一座血城。
哀嚎声响彻云霄,数日不绝。
齐王震怒,势要揪出幕后之人,此等险恶之徒,千刀万剐!
所有矛头指向了卧病在床的空桑锦。脸上,身上的红疹未消,肿得厉害,只能勉强轻纱遮面见人。
太子大婚那日,空桑晋承因醉酒早些回府进而躲过一劫。只是想到同僚,百姓的惨状,心有余悸,整日闭门府中,不敢外出。连平日“最宠爱”的女儿红疹难消也未去看过。只差人推辞说身体不适。
空桑锦当然知道是空桑晋承怕她身上也有虫卵,传染给他,所以才迟迟不敢来看望。不管是各官员府中,还是京都百姓,人心惶惶不安,心惊胆战的怕飞虫再袭。
相府中人人自危,谁还敢接触身患不明红疹的五小姐,各个避而远之,生怕沾上了。身边只有阮玉和赫连野照顾着。
从太子府回来后空桑锦高烧反反复复,神智少有清醒。太子虽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依旧处于昏迷之中。
阮玉哭哭啼啼,整日红肿着双眼,空桑锦偶尔清醒时,也会故作轻松的调侃开导。
“又不是绝症,外面人传得神乎了。”
阮玉不肯听,更加费心的照顾。反观姑爷赫连野,自家小姐昔日对他千般好,也不见他有半分感恩,这种时候还看得进书,喝得下茶。
心中不免泛起牢骚。真是白瞎了小姐的好心。
赫连野见空桑锦醒来,放下书,说道:
“早上齐连淮来过了,说是让你醒来赴宫面圣。”
齐连淮?从他身上,空桑锦想不出有什么好事。忍不住咳嗽数声,嗓子哑得厉害。皮肤里像是有无数只虫子,痒得很。她想上手去挠,即刻被阮玉制止:
“不可以小姐,大夫说了,不能挠,会破相的。只能按时吃药,按时上药。”
“小姐,你忍忍。”
玉芙蓉膏涂在脸上,冰冰凉凉,果然缓解不少。
“说了何事?”
高烧还没退,脑子昏昏沉沉,这几日睡得太多,但总觉得睡不够,身子疲乏得很。
“只说了奉旨办事,其余的也未多说。”
赫连野接过阮玉手中的玉芙蓉膏,轻轻的涂抹在红疹的地方。有些红疹已经结痂,玉芙蓉膏接触到皮肤后即刻渗入,化作一股清凉。总的来说空桑锦生得不错,皮肤光滑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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