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棠雪欲再近她的身时,被剑骨的灵气反噬,伤及经络。小白也被灵气灼伤,气息奄奄的伏在一旁。
见状,惊棠雪敛起心绪,骑着小白踏云归去。她极聪明,也不吃眼前亏。来日方长。
见惊棠雪远远离去,她这才定下心来,收起灵力,身体如同蝴蝶一般坠下。许是灵力消耗,她显得精疲力尽,忧思神伤。
一场宫廷政变,以大火绵延,死伤无数结尾。参与大战的任何一方,都没从中落得好。只不过有人如愿以偿,有人饮恨西北,有人高坐明堂,有人沦作为囚。
空桑锦意识还在,只是趋于了无。赫连野诏来天下名医,也束手无策。残剑中淬了剧毒,又直刺心脉,纵使神仙下凡,也回天乏术。
赫连野震怒,要斩了这群庸医,被墨辞拦下。
“或许有一人可以救她。”他欲言又止,几日来,赫连野魂不守舍,终日守在空桑锦榻前,连朝政都荒废了。
听到墨辞的话,赫连野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即刻明白墨辞所指。连衣衫都未整理,直奔青玄宫。
时隔几日,玳萱依旧惊魂未定。但那日一幕,是宫中百官大臣,宫人侍卫亲眼所见,她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一时间,玳萱神女下凡的事迹响彻帝都。只是,这一切,居于宫内的玳萱毫不知情。
她整日担惊受怕。怕惊棠雪卷土重来,怕在宫中没有倚仗。
赫连野破门而入,惊得玳萱蜷缩于角落,她惊恐的看着赫连野,犹如惊弓之鸟。
他将玳萱整个人悬空提起,毫不怜香惜玉,也看不见玳萱我见犹怜的面容。他几日未合眼,感受着手中逐渐冰冷的身体,惴惴不安。他试了很多办法,遍请天下名医,都没有用。
“用你的神力救她。她醒了,你是澧国圣女。她若不醒,你去陪她。”玳萱颤抖着身体,微微点头。她不敢不应。
应下,是进退两难。她根本不能随意使出神力。那日不过是无路可退,只能殊死一搏。
她身上依旧是那身破旧的宫装,沾染上血迹。来到两仪殿时,空桑锦已经冰凉。触碰到空桑锦的身体时,她惊吓得心颤,却强装镇定。
赫连野不耐烦的说道:“别以为孤杀不了你。”
玳萱点头,道:
“劳请陛下去殿外等待。”赫连野的压迫感太甚,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根本救不了空桑锦,只怕眼下自己已经是一具尸体。
赫连野还要说什么,被墨辞拉往殿外。“玳萱姑娘请尽快医治,延误时辰,莫说陛下怪罪,在下也饶不了姑娘。”
空桑锦有活着的理由。
殿内只剩下两人,死一般的空寂。玳萱颓在地上,试着使出灵力,可她怎么尝试都无济于事。剑骨早已嵌入她体内,要想再拿出,恐是不易。
澧国的秋日短,隐隐有入冬的迹象。窗外呼啸着疾风,凛冽得和她此刻的心情一般。
三日,只有三日的时间。
期间赫连野每日派人送来上等丹药,守在两仪殿外,寸步不离。
墨辞见他模样,犹豫之后开口:
“你是帝王。就算你日日守在这里,她也不会醒来。如今朝堂混乱,你不去肃清朝政,却在这里儿女情长。十年来的蛰伏,你想毁在这里!”墨辞少有情绪,赫连野听了依旧无动于衷,自顾自的说着:
“孤还怀疑她,试探她。她救了孤许多次,孤,怎么,还怀疑她……”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昨夜吹了一夜的风,如今正发着烧。
“她以性命换来的,醒来也不愿见你如此。”墨辞终是软了下来,低声说着。
赫连野身下堆满了酒瓶。
“先王后和赫连怀宇如何处理。”先王后被斩断四肢,用上等丹药,豢养在密罐里。而赫连怀宇没有如此好运,被凌迟,如今只吊着一口气。
“赫连怀宇,扔去喂狗吧。”他顿了顿,补充道:“在之前,让老太婆看看。”他像是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至于老太婆,留着。一死百了,岂不便宜她了。”
“别忘了喂她服下千羽。”千羽,一种慢性毒药。会根据服用的时间长短与剂量,一日一日的加深痛楚,若无解药,最后会全身溃烂,暴毙而亡。这是老太婆十六年前喂给他的。使他整整十六年,日日遭受痛苦。
墨辞应下。
“孟家已伏法,只是孟今安兄妹逃脱。如今下落不明。”
孟今安一日不除,一日不得安宁,留下终是祸患。
“无妨,孟家已败,任他掀不起风浪。找到了就地处决。”他冷漠得嗜血。
“这是第几日了?”
墨辞望向殿内,殿内平静,没有任何动静,也为传出任何消息。
他低下头,默不作声。已死之人,没人能救得了。
“孤记得,今日是空桑锦醒来的时候。孤,该去看她了。”赫连野撑起身子,东倒西歪的不成样子。
“不。孤该沐浴更衣,空桑锦喜爱干净,见孤如此模样,定会厌恶。”说罢唤来宫人为其沐浴,一番整理后,才拖着病弱的身子去往两仪殿。
两仪殿的宫人惶恐不安,战战兢兢的等待发落,空桑锦没有醒来,他们难逃一死。有些胆小的宫人忍不住红了眼,哑声啜泣着。
玳萱苍白着脸,隐在角落。她不想死,可无人救得了她。
“空桑锦,孤来看你了。”他勉强露出笑来,跌坐在空桑锦的榻前,轻轻握起空桑锦冰凉的手,小心翼翼的,生怕碰碎了。只是空桑锦已经没了气息,纵使有丹药使其肉身不腐,但她早已没了生命体征。
“她为何还不醒!”赫连野看向玳萱,眼里震怒。
“我,我……”玳萱砰的跪地,身体止不住的发抖,说不出话来。
空桑锦被困在了虚空之境,渐渐的忘了自己。那里的安宁,是她一直想要的。于是她逐渐的不去寻根究底,安稳度日。只是到后来,心口总会传来隐隐的痛意,越到后面,甚至会渗出血来,痛得她喘不过气。
终于,她记起了前尘往事,离得很远,又像是昨日发生。
她不能死。
她想离开虚空之境,却怎么也找不到方向。她走过荒漠,踏过高山,驶过大海,可依旧渺渺无所依,看不到尽头。
她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死了。心口传来的痛,是唯一真实存在的。
她感到头晕目眩,顷刻间,天昏地暗,地动山摇。虚空之境坍塌了。此时她只有一个信念,活着,必须活下去。
手里是余下的最后一颗。她毫不犹豫的吞下。没有什么比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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