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镇害你灭门,你也取了他们性命。为何还要祸害无辜人。”赫连野对周宛的魂灵鄙夷。她和清河镇谋财害命的货色有什么区别。
“这底下镇有符纸。”空桑锦把周宛的尸体打捞上来。
她手脚被折断,脑袋被砍了下来。被分尸扔到不同的地方。井里,河里,泔水里……
空桑锦耗费心神也没找全,右手和眼睛始终找不到。
“被李休泽剁碎喂了狗。”一阵嘶哑的声音在他们神识中响起。
是周宛。
周宛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尸身,仓惶,无助。
空桑锦一惊,李秀才看得人模人样,却是心狠手辣,蛇蝎之心的伪君子。
她摸着脖颈间紧密的针线,身体颤抖着说:“他逼迫我……”
周宛断断续续,泣不成声,眼里是恐惧,手中握紧了手札和玉佩。
“我不从。他打断我的手脚,欺辱我。”她平静后继续说,眼眶殷红,流出血泪,顺着满面苍痕而下。
“事后,他把我扔入枯井,请来道士镇压。”
“清河镇所有人,掠我家产,杀人放火。他们就是魔鬼!”周宛痛不欲生,周家百口人,皆惨死于他们昔日帮助救扶的人之手。
他们化为怨灵,踏不出周宅半步。
“所以你造了这个幻境。让他们沉湎于幸福,再拉他们入地狱?”
“是。”周宛说。她要他们享受无尽欢乐,再从天堂跌入深渊,让他们在无尽的得到与失去中痛苦不堪。
她要他们,永不为人,永坠黑暗。
“银月他,一直盼着你再回去。”空桑锦说。
周宛怔神,那个趾高气扬,气焰嚣张的少年,还等着她吗?
可是,她如今样子,怎么去见他。她暗自伤神,低低垂泪。
“我不去见他了。有这个陪我,足够了。”周宛释然,扬起手中的册子,笑靥如花。她告诉空桑锦,她认识银月,是她这一生最满足的事。她会带着这份回忆,永远的记得他。
空桑锦尊重她人选择,点点头。
“那你,和他们。”空桑锦环视周宅,对上空中飘荡的亡灵说:“撤了符纸,去投胎吧。下一世,好好的活。”
空桑锦将符纸扯下,施了个火咒,烧成灰烬。
亡灵驱散,周宅得到安宁,黑云褪去,晴空万里。
空桑锦抬头看天,身上的腐肉愈合,窒息感消失。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不了。一世为人,我已经很开心了。我想留住这份回忆。”周宛笑得纯真,她的魂魄得以修善,周围扑朔着光。她将玉佩交到空桑锦手里,从李秀才身上拿出了那块属于她的玉佩。
她说:“这里面,有银月残缺的神识。”她指着玉佩,接着说:“原是不知的,直到死后才晓得,那日银月给我的,竟是他的神识。”她笑得苦涩,却富有生气。
“你们代我,将他神识还回。告诉他,我过得很好,很高兴认识他。”
周宛的魂魄消逝天际,空桑锦手中孤零零的留下那块沾满血迹的玉佩。
周宅,顷刻坍塌,沦作废墟。他们立在废墟之上,看白骨森森。一座老宅,静悄悄的讲述着它的故事。
清河镇依旧繁华。叫卖声也好,喧闹声也好,店小二依然卖力的招揽客人。
只是,清河镇死气沉沉,村民行尸走肉。
那点儿幸福,在周宛消逝后,荡然无存。
“看什么?觉得我恶毒?”空桑锦心情不错,走一趟找到了银月丢失的神识。
赫连野摇摇头,说:“他们罪有应得,活该日日折磨。”他不觉得那群恶人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就应该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那你看我做什么?”空桑锦觉得他不怀好意。
“怎么不把周家人安葬?”赫连野问。
“有用吗?魂都没了,还在乎那点□□?”
“嗯。”赫连野若有所思,随后苍白的手指轻触着唇,问道:
“在周宅,你是不是偷亲我了?”他面色严肃,一本正经,眼中带着清澈的笑。
?
空桑锦被当头一喝,他,倒打一耙!
她面色难堪,黑沉着脸:“再不回去,就回不去了。”
赫连野跟在她身后,笑眯眯的看着她的背影。她亲了他。
回到渊虚,空桑锦将玉佩给了银月,缺失的那抹神识跳跃的闪着银光。银月愣愣的看着玉佩,摩挲着上面的皎月,最底下,刻了一个“月”字。
“女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他愤愤的说,扬起高傲的头,不屑一顾。拿着玉佩,心里莫名难受。
是玉佩中那抹神识的悲伤,还是周宛的遗憾?
空桑锦一拳锤到他的脑袋,眼含警告。赫连野则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从周宅出来后,他眼神不离她,还总带着笑,盯得她浑身难受。她蹙眉,这厮该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她喜欢他吧?
银月不服气,傲着脑袋,眼里闪着泪花:“我又没说错。”
空桑锦收回手,来回看,她也没下狠手啊。
银月瘪着嘴,鼻尖微红,玉佩中的神识钻进他的身体。
一滴泪从他眼角落下。
“行了,下回不打你了。给,这个给你。”空桑锦哄小孩似的不耐烦的说,从锦囊中拿出一盒糕点。
“梅花糕?”
银月轻试泪水,他被莫名的悲伤支控,忍不住落泪。他觉得丢人,悄悄擦干眼泪,依旧嚣张,不可一世。
梅花糕是受周宛所托,她说,他爱吃她做的梅花糕。
“好吃,但不正宗。”银月狼吞虎咽,端着一盒糕点,嘴角还留有梅花糕的残渣,眼睛里带着满足的笑。
自此,他余生漫漫,在孤独的岁月长河里,再也没吃过正宗的梅花糕。记忆中的那个味道淡去,他踏遍大江南北,也没寻到那个味道。
“你们来,不是为了窥天镜。”银月放下食盒,拿出一块娟帕,那是他随身带着的,已经泛了白,上面落满梅花,轻轻试了试嘴角。
果然,神识完整的他,睿智多了,眼里也不再是清澈的愚蠢。
空桑锦点头。她不想拖延,时间越长,他们留在幻境的可能越大。若是出不去,他们会被渊虚吞噬。
在周宅,她想了,银月或真是陆知年,只是他们并不知对方的存在。就像是……第二人格?
“你们来,是为了我。”银月语气笃定,眼神坚毅。
空桑锦心中一颤,随后点头默认。
“本狼主就知道……”他顿了顿,神色异常,下意识远离空桑锦,抿着唇,眉头紧锁,拢了拢衣服。
“本狼主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他警告的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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