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柯根据公司给的地址，对照着手机地图，费了好大的精力才好不容易找到了面前的这幢别墅。
至于为什么费了好大的精力，一来是这边的别墅群很大，而且绿化很多。二来是，看门的老大爷，非认定他和宿均是两个鬼鬼祟祟的可疑人物，抓着他们不放。
杨柯看他上了年纪，耳朵眼睛又不好，好一通说。
一直坚持着不拿势利压人的杨柯，这种时候也不得不掏出了他的警察证。宿均虽然对杨柯这种低效率的做法不是很满意，却也并没有说什么，大概因为他知道，要是杨柯能改一改这种毛病，早在跟他的四年里就改了。
“这里的房价肯定很贵吧。”杨柯站在张海瑞家院子门口时，按了门铃后心里这样想到。
没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一位身材丰满，打扮得很时髦的女士。她穿着一件贴身的橘黄色旗袍，头发是很性.感的波浪卷，很年轻的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妆，女人看清了来人后，眯着眼睛冷漠地问道：“你们找谁？”
这次不知怎的，大概是杨柯学精了，也或许是被那老保安搞烦了，他举起警察证：“我们找张海瑞问话。”
女人脸上露出不悦，画的细长的眉毛蹙成了一团：“他生病了，今天不方便。”
宿均走上前，也毫不妥协地说道：“我想你知道妨碍执法是什么后果。”
“我怎么知道这本证是真的还是假的？说不定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呢。”她的气焰虽然矮了一截，语气依旧不善。
宿均从怀里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被女人制止了。
“你要干什么？”女人急忙问道。
“打电话让你确认一下。”宿均嘴角弯了弯。
女人不服气地打开了门，嘴里碎碎念着：“进来吧。一天到晚，真是让人不得安生。”
她让人去准备茶水，并安排他们坐在客厅的红木圆桌旁。
“夫人看着好年轻啊。”宿均看向她问道。
“哦，我才31岁。”她并没有因为宿均的话高兴，一脸冷淡的样子，“你们等一下，我去叫老张。”
说完，她就上了二楼。
没一会儿，那女人便出来了，只是只有她一个：“我丈夫让你们去书房等他。我领你们过去。”
杨柯他们跟在她身后，上了楼梯，这硕大的房子，显得些许冷清。
他们坐在书房的沙发上等待，杨柯注意到那书架上突出来几份报纸，杨柯也正往那边看。
那报纸正好翻在那一页，上面的一行大标题露出来几个字——办公室杀人案。这是今天早晨刚出来的，媒体关于那起案件有所讨论的报纸，和杨柯今天早上看的是同一份。
果然没一会儿，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了，张海瑞尽管脸色不太好，却不像是生了病的样子。
杨柯看见他时，对他的印象并不太好，也许是他太过圆滑，似乎永远有一张面具贴在他的脸上，让人看不清真假。
他合上了门，看清了两位警官后，便笑呵呵地迎上来握手。
他坐在他们旁边，从怀里拿出一包烟，递了过来：“要不要来一根。”他笑着说。
杨柯并不喜欢烟味，宿均偶尔抽几根，却也绝对不是烟民。所以他们都拒绝了张海瑞的邀请。张海瑞也没再客套，翘着腿吞云吐雾起来。
“张先生，平时抽烟多吗？”坐在张海瑞旁边的宿均被一层薄薄的烟雾笼罩着。
张海瑞转过头来，像才注意到宿均一样，慢悠悠地说道：“抽啊，年纪大了，总需要有一点自我排遣的方式嘛。”
“那案发当晚呢？您与温申鸣见面，也抽烟了吗？”
张海瑞嘴里吐出烟雾，奇怪地看向宿均，看面前的警察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他才认真回想起来：“抽了吧，那时候在办公室等的他无聊，抽了一根，一直到他来的时候。怎么？你们现在是已经开始审问了吗？”
他咳嗽了两声为难地继续说：“很抱歉，最近身体老是不太舒服。不过你们想问什么，我还是会尽我所能——的回答你们的。”他的语气特意强调了‘尽我所能’四个字，像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宿均似乎在思考张海瑞说过的话，他停顿了一会儿问：“张部长平时抽烟的话，那办公室里一定有烟灰缸吧？”
“那当然有了。”张海瑞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眼珠子转了转，停下了手里吸烟的动作，奇怪地看向问问题的宿均。
得到答案的同时，杨柯与宿均的视线对上，但是两人并没有说什么。
宿均收起了笑容，一掌用力地拍在茶几上，气势十足地欺身上前说道。“张先生，看来还是不太清楚事情的严重性。这次来，我们不是问话，而是给你最后一次认罪的机会的。”
张海瑞并没有慌张，眼神也没有躲闪地看向宿均，仿佛想从宿均的眼睛里，探出他话的真实性。
恰巧这时候，书房的门被敲响了，书房里好不容易凝结的紧张气氛顿时消散了。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谈话了。”刚刚那女人轻轻推开门后说道，见几人并没有说话，立刻明白了过来：“我是过来送茶水点心的。”
她笑着放下了茶，替他们一一倒上。
“张先生还真是好福气啊，夫人这么年轻。”宿均语气满是讥讽。
“哪里，运气好罢了。”
两句话后，他们都没再说话，一直等到那女人出去后，张海瑞才开口说：“不知道两位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我想你们一定是误会了，一定是有人想存心陷害我。”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张先生。你们公司的保安，周立志先生，可是亲眼看见您慌慌张张地从案发现场逃走的。”宿均与他相争不下。
张海瑞摊开双手，一脸无辜的样子：“慌慌张张？我是不清楚他怎么看出我慌张的。如果警察先生，是因为这个觉得我是凶手的话，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就算没有那句话，你知道你的嫌疑也很大吗？毕竟他见你之前还是好好的，结果才过了一会儿，他就死在了你的办公室。而你安然无恙地出来了。”
“我走后，凶手有大把的时间作案。这些空口无凭的话，我今天听了就从耳朵出去了。您要知道我还在这个公司工作，我可不想因为这些闲言碎语而而丢掉了饭碗，说我是凶手就拿证据出来。”张海瑞的回答滴水不漏，现在案件迟迟定不下嫌疑人，就是因为证据不足。
“昨天你们在办公室里谈了什么？”宿均话转锋头问道。
“没什么，公司给他调岗，他却迟迟完不成业绩。所以找我商量离职的事情呢。我是他的领导，这没什么问题吧？”
“只是这些？”宿均不相信地问道。
“只是这些。”
“没有发生争执吗？”
“没有，我们之间谈话很愉快。鉴于他是老员工，我又提出给他一笔失业补偿金，他很满意。”
“可是尸检报告可不是这么说的，死者生前明显有脑出血症状，而且他的手里还有这个——”宿均从灰色的薄外套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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