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不是看上他家阿姨,谢与月还是不知道。
她认真地盯着镜子里的人,米白的设计感束袖衬衫,鹅黄色半身裙,再添点小配饰,是很适合见家长的穿搭。
闻叙讲究准时,五点半还没到,车子已经抵达。
谢与月牵着闪电上了车,礼貌问候他道:“你之前说你失眠,好些了吗?”
“好些了。你伤口怎么样?”他难得放松,懒洋洋地靠着椅背,配合着她做这场寒暄。
“我也好些了。”
寒暄完,俩人泾渭分明,隔着一条兴奋的狗。
快到澜西华府时,谢与月出神地望着窗外。
在她记忆里,不久前还住在这边,可现在却恍若经年的,连心跳都慢了几拍。
等到下了车,谢与月往右边方向看去,这边房与房之间隔得开,绿化也多,在树丛的遮掩下,只能见到她家的上半边。岁月裹着雨水,给外墙带来了些斑驳,没有她记忆里的那么新、那么漂亮。
见到闻叙正准备进大门了,她伸出手指,捏住了他的衣角,低声说道:“我家密码应该没改吧?晚点吃完饭我想过去看看。”
他任由她拉着,碎发被突如其来的秋风轻轻吹起,“我们结婚后,爸妈就搬回家乡了,这边的房子转手卖给了你小叔。现在是他们家住在那边。”
“我小叔?”
谢与月神情讶异,失落的情绪随即拱上来。她很喜欢这儿的,早就将这当成自己永远的鸟巢了,现在却成了别人的家。
一不开心,她就下意识捏着手上的东西,小小的一个料子,被她手指翻过来,折过去,全然没意识到这是闻叙的衣服。
“爸对你小叔一家到底有多好,你又不是不清楚,房子当然是先卖给他。”他冷淡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你不饿吗?我饿了。”
被这么一提醒,她还真感觉到自己饿了,低低地答道:“我也饿。”
闻叙睨着这人还虐待着他衣摆的手,料子都给捏得皱巴成朵花儿了,于是悠悠地说:“那就请您松手。我不是你养的狗,你应该不想这样扯着我进去吃饭吧?”
谢与月烫到似地收回了手,受不了他这时不时就得欠一下的嘴,“我还不想牵呢。”
他像是没听见一般,进了院门,又放慢步子等她一起。闪电已经没了踪影,这只机灵小狗,早在刚下车时就蹿进了屋里,才不管那俩个在门外磨磨唧唧的人类。
这套别墅其实没多大,光看大小和装修,很多人都想不着这里头住着的会是闻叙他爸妈——
在一些人眼里看来,闻家得单独买一块地段优越的地皮,建一座只属于他们的庄园或四合院,再请一群管家仆人前呼后拥,身后跟着一堆新鲜空运的食材,这才足以匹配得上闻家如今的地位。
闻叙的妈妈许真意可不这么认为,他们家也就那么些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一点人气也没有,也不是皇帝总统,用不着那么多人服务,还不如就住这儿,住房面积三百多平米,四个人加上一位住家阿姨,住起来正正好。
可惜,后来两个孩子都出去住了,这房子又显得空荡起来,也就过节的时候能重新热闹一下。
许真意揉着闪电的头,还挺高兴。回头一看厨房,她丈夫闻云明正忙前忙后的,抡着大铲子炒得正欢。
今天菜色比较多,与月这孩子伤了脑子,得做些好的补补,见阿姨一个人忙不过来,闻云明自告奋勇上了厨房的战场。
闪电到后没多久,俩孩子也进门来了。
许真意洗干净摸过狗的手,径直无视了自家儿子,挽住小姑娘的手臂,“就一小段时间没见你,瘦了好多。小与,在外头受苦了。现在呢,还有没有感觉哪儿不舒服?”
许真意的手很温暖,被她摸着头时,谢与月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忍不住抱住了她,将头埋进她肩窝拱了拱,闷声说:“没有啦,我好了不少呢。”
上来就这么热情,许真意轻轻拍着她的背,心底软成了一片。
“王姐给你做了爱吃的宫保虾球、冰糖肘子,等吃完了,再来一盅核桃黑豆汤,补脑的,味儿挺好。来之前没吃什么东西吧?”
“没吃,一口都没,带了个空荡荡的肚子,就等着来阿……妈妈这里吃饭了。”
许真意眼带着笑,过一会转过头去看闻叙,“许庭嘉怎么这么磨蹭,还不来呢,饭菜都快凉了。你帮我催催他。”
厨房里,闻云明远远地听见动静,走了出来,身上还系着条围裙,骄傲和谢与月笑说:“小与来了,快来尝一口,今个儿的地三鲜是我做的,我记得老清楚,你以前最爱吃我做的地三鲜了。”
这边吃饭没那么多规矩,谢与月跟闻云明到了餐桌边,接过他递来的筷子,夹了点试吃。
还是以前那个鲜香味儿!她笑着说爸爸的手艺比更好了,还问他是不是偷偷去哪儿进修了,色香味俱全,开饭店绝对一大堆回头客,把闻云明哄得想拎起铲子再炒十个菜。
望着一大桌子摆好的饭菜,谢与月馋得不行了。闻家的饭也非常好吃,在他们家借住的一年里,她足足涨了十斤,刚好卡在舞者体重的上限,再高一点就需要做减脂了。
希望许庭嘉马上来,人齐了就能开饭了!
心心念念祈祷下,略显清瘦的颀长身影终于出现在了门口。
和闻叙的长相和气质截然不同,许庭嘉鼻梁架着幅斯文的银丝边眼镜,身上套一件宽松的新中式的立领白衬衫,再一条黑色长裤,衬衫没有扎进去,就那么放着,得是校园里那种最惹人注意的清冷学长。
“庭嘉哥,快来吃饭!”谢与月忙招呼道,“就等你了。”
若要真说起来,对于十八岁的谢与月而言,她跟许庭嘉的关系才叫好,尤其是旁边还有个闻叙做对比,该和谁更亲近点,一目了然。
这俩兄弟是双胞胎,但差别还挺大的。许庭嘉上学时跳了级,16岁就保送到了Q大,读的生物医学工程专业,后来还去了国外留学。
聪明成这样,多少都有点傲气在,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性子好得很。
他进了屋,朝着谢与月笑笑,“路上车堵得厉害,你们都等饿了吧。”
外头的月亮黄澄澄,屋内的桌旁围了六人,王姐也一块围着吃,他们不讲究这啊那啊的,她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多年,跟自家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就连闪电也在桌下分到了一个位置,碗里装着给它做好的狗饭。
“小与,你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头痛、眩晕、反胃、失眠这些?”许庭嘉洗干净手,拿着碗坐到闻叙旁边,细致问候着她的身体情况。
谢与月仔细回答后,转而问起他现在在哪工作,做的什么,工作辛不辛苦。与此同时,闻叙往她碗里夹了一次又一次菜,都要冒尖儿了。
桌上人多,说话自然也多,一时间热热闹闹的。和许庭嘉聊着聊着,谢与月注意到碗里的菜要堆成山了,忙端起碗来,认真消灭碗里的食物,也不说话了。
许庭嘉瞥了瞥闻叙,朝他顶了下肘,啧的一声,低低道:“得了啊,知道你俩夫妻感情好,夹那么多,小与吃得完吗。”
“吃不完,我吃。”闻叙这才往自己的碗里夹菜,没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问题。
“德行。恶心。”许庭嘉言简意赅评价道。对闻叙这个晚了十分钟出生的双胞胎弟弟,他是一向嘴不留情的。
闻云明上了年纪,要控制三高指标,被许真意勒令不许喝酒,他倒是很乖地照做了,后来看他指标好转许多,许真意就给放松了点口径,允许节假日的时候小酌几口。
这不,饭吃到一半,已经喝上了。
太久不喝酒,闻云明酒量都小了很多,才喝几口,他就有点微醺地道:“反正明天放假,都这么晚了,今晚你们仨就搁家里头睡吧。正好赏赏月,回头再吃吃你们王姨做的老式月饼,味儿好得不得了,也就中秋这天吃才最有意思,这才叫过节嘛。”
听他絮絮叨叨完,许真意接过了话,“你们爸说得是,要不今晚就住家里吧。”
闻云明连连点头,“对!你们不住这,平时这么大的房子就我们这些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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