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良久的纪父突然问道,“你和刘家那姑娘是怎么回事?”
纪轩槿脸色变了变,沉默许久才开了口,“儿子心悦于她,还父亲成全。”
纪父静静地看着纪轩槿,随后道,“今日之事你看明白了几分?”
纪轩槿斟酌片刻,谨慎地道,“陛下...更为倚重安王殿下。”
“倒还不算个蠢钝的。”纪父缓声道,“江南世家林立交杂,官商勾结,把持操控南直隶已久,以致于朝堂之上也党派勾结,早就是陛下的心头大患了,此番官盐一案只是个引子。”
纪婉卿闻言脑海中突然冒出了四个字:钓鱼执法。难怪京都戒备森严,却还是让那些黑衣人逍遥逃脱,原来是...请君入瓮。
“那碧海湖刺杀东宫二殿下一事...”纪轩槿突然顿住了,声音哑涩道,“太子殿下也察觉陛下圣意了,在有意配合着。”
“还算有点警惕性。”纪父道,“陛下虽倚重安王,但太子稳重明智,又是储君,更为名正言顺,槿哥儿这趟浑水不是纪家蹚得起的。”
“儿子明白了,日后定谨言慎行,安心呆在翰林院做事。”纪轩槿沉默地表了态。
“至于你与那刘姑娘的事...”纪父顿了一下,神色略显复杂道,“她也是忠臣之后,虽身份低微了些,但也算纯孝,为父并无意见。”
纪轩槿面色一喜,朝着纪父拱了大礼,“多谢父亲成全。”
“起来吧。”纪父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声,撇开视线落到纪婉卿身上,眼里有着纠结,“卿姐儿...”
“父亲的顾虑女儿明白。”纪婉卿道,“只是父亲...如今女儿与谢逸兴的事只怕已经在陛下面前过了明路了,恐不是我们能随意抉择的了。”
纪父闻言眉头扭紧,定定地看着纪婉卿不语。
纪婉卿双手紧握,目光毫不退让地对峙着。
......
“长公主家的乐宁郡主属意你,陛下有意成全。”镇北侯的话犹如惊天巨雷砸向谢逸兴。
“父亲,我喜欢的是纪家的大姑娘,这事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谢逸兴急了,连连道,“我是不会娶什么郡主的,要娶您自个娶去。”
“你跟老子急什么眼,有本事你去朝陛下喊去。”镇北侯喉了一声,吹鼻瞪眼地看着儿子,这要不是只一根独苗,他早上手揍人了,还轮得到在自己跟前嚷嚷着。
谢逸兴也不是个吃素的,当即喊道,“去就去。”说罢就要走。
“混账,给老子回来。”镇北侯喊了一声,见谢逸兴头也不回的模样,顿时歇了气,“老子没答应,你个混账东西还不滚回来。”
谢逸兴眉梢微挑,面不改色地转身落座,舒适地拿着水壶嗨喝了一口,“早说不就完事了吗?”
镇北侯眯着眼睛盯着人看,疑胡道,“你早知道此事了?”
“嗯。”谢逸兴业没遮掩,“前段时间长公主进了皇宫见太后,荣昌把这是给我说了。”
“长公主进宫你就想到了赐婚一事?”镇北侯略带怀疑道,“你怎么那么清楚长公主的心思的?”
“父亲,儿子不傻,长公主素来亲近东宫,又忌惮咱家的兵权,那乐宁郡主更是嚣张跋扈,难寻到合适的人选,儿子又恰好在这时候回的京,可不得逮着人就抢吗。”谢逸兴嫌弃中又带了点骄傲矜持。
“呵,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那乐宁郡主再不济也是个大家闺秀,虽说性子跋扈了些,但人家是长公主的女儿,有这资本。”镇北侯道,“虽然不能结亲,但你也别得罪了人,自找麻烦。”
“儿子省得,只要长公主府识趣,儿子自然也不会理会她们。”谢逸兴说到这里,当即朝镇北侯道,“父亲,要不您给儿子去纪家提亲去?”
“噗”的一口茶水喷了出来,镇北侯惊讶地看向儿子,“你肯成亲了?”
“为何不肯?”谢逸兴觉得父亲这话很是奇怪。
镇北侯一言难尽道,“往年里叫你相看,你都拒了多少回了,还为此躲在北境不肯回京,为此你长姐还埋怨为父许久,我当时还寻思着你是不是不喜欢女的呢。”
“感情往我房里塞男人是您的主意了?”谢逸兴声量顿时大了起来,责备道,“您倒也不怕绝了谢家的后。”
“我这不是寻思寻思嘛。”镇北侯略微尴尬地解释两句,当时他还真怕谢家绝后了,这不就想着儿子贪图新鲜,尝过了也就不惦记了,愿意成亲了吗?谁知道闹了那么大的乌龙。
想到这里,镇北侯眼神也飘忽了些许,谁家好男儿快二十二了还不近女色的,他会误会也属实正常。
谢逸兴闻言苦笑不得,“我谢谢您咧。”
“你真确定要娶纪家那姑娘了?”镇北候末了又添了句道,“提了亲可不能反悔了。”
“儿子想娶的只有她,除了她儿子谁都不要。”谢逸兴说得斩钉截铁。
镇北侯听得心绪复杂,“还真是她啊。”
“什么?”谢逸兴没听懂。
镇北侯脸色复杂又带了丝心疼地看着谢逸兴,“你许是不记得了你当年参军时说了什么话?”
谢逸兴闻言也多了丝感慨,“儿子记得,那时候儿子想娶的也是她。”
“那后来怎么就不提了?” 镇北侯挑了挑眉道,“问你还不说,还一个劲儿躲在北境,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那时候...”谢逸兴顿了下没说下去,转声道,“总之我现在想成亲了,你赶紧找人帮我提亲去。”
“提亲倒是不难,只纪渊那老狐狸怕是不会轻易答应。”镇北候也犯了难了,“那家伙惯会明哲保身的,轻易不会蹚咱家这趟浑水的。”
“皇子们皆已成年,朝中党派林立,各有立场,难不成他还能不结亲了?”谢逸兴觉得这理由不能成立。
镇北侯白了他一眼道,“别人家与咱们能一样吗?你忘了你长姐嫁给谁了?”
谢逸兴闻言略带郁闷,“长姐嫁给安王是陛下的赐婚,这总不能是咱家的错吧。”
“嘴里没个正经的,这话是你能说的吗。”镇北候瞪了谢逸兴一样,没好脸色道,“你要想纪家那老狐狸嫁女儿给你,那只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谢逸兴追问。
“赐婚。”
“赐婚!”谢逸兴的眸色从一开始的诧异到最后的若有所思。
京都的天很蓝,在这样艳阳明媚的晴空里,江南一案终于有了定论。江南一带官员杀头流放罢免者高达一百三十八位,其中最高职位者官职从三品。除此之外,江南三大世家尽数被灭,即便侥幸存活下来的亦被流放充奴。
整个江南的天都浸染出一片血雾,或直接或间接牵连人数高达上万人,这陛下登基以来牵连最广的一桩案子。
除此之外,朝廷之上亦是人人自危,与艰难地方官员有所勾结的京官尽数被拔除,其中就有吏部、户两步尚书,兵部麾下的五城兵马司南、北两司指挥使、兵部侍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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