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纪婉卿不想看,但那匆匆一撇还是让她看到了那袒露的肌肤上有着细碎交错的伤痕,臂膀上的伤口处被谢逸兴粗鲁的动作撕扯得再次崩开了,鲜血从伤口处冒了出来。
谢逸兴撇了眼伤口处,无辜地看着纪婉卿一眼,语气轻描淡写道,“好像流血了。”
原本避嫌的纪婉卿闻言条件反射地转过了头,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入目的是鲜红一片的臂膀,只见原本已经止血凝固的伤口再次撕裂,且伤口似乎更大了。
“怎么会这样,你别动。”纪婉卿唯恐他再毛手毛脚的,直接上手按住了对方的肩膀,那血液流得急,纪婉卿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了。眼下的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止血上药。
纪婉卿掏出手帕按在伤口上,又将帕子丢进烧开的水里清洗,然后再将伤口上的污迹清洗一遍,几次下来,伤口里的泥土脏污总算清理干净了。然后她将捣好的药的止血消炎的药覆盖在伤口上面,按住一会儿,待药效发作了,血液不再流时方才从衣摆处撕下干净的白布,将伤口缠绕了起来。
谢逸兴低眸看着忙忙碌碌的纪婉卿,此时的他注意力不在伤口上,视线若有似无地掠过肌肤相亲之处,纪婉卿手上的温热似是烫进了他的心口,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卑劣,却又甘之如饴。
倘若伤口能换来怜惜和关注,想到这里,谢易兴的眸光一点点深邃暗沉了起来。
纪婉卿将伤口包扎完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细细地朝着谢逸兴叮嘱道,“你这伤口有些深,这些天得注意些了,尽量别碰水,也别太大动作去晃动胳膊。”
“我知道了。”谢逸兴及时应了话,声音中带了沙哑。
那声线过于生动,听得纪婉卿耳朵不自觉地动了动,少年人撩而不自知,纪婉卿若不是心理年龄年长了几岁,说不得还真得把持不住心思躁动呢。
纪婉卿有意地避开了那片肌肤,低头清理手上的血迹,出声提醒着对方,“已经包扎好了,你可以把衣服穿上了,我们已经在这里逗留了不短的时间,差不多该走了。”
谢逸兴看着神情自若整理东西的纪婉卿,眼底闪过丝惋惜,却又很快地收敛了起来,他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动作间优雅有度。
这是一个颜如宋玉,举止有度,却又朝气蓬勃的少年人,他身上的那种介于稳重和锐气之间的矛盾更添几分魅惑。
这是纪婉卿对相识不过数个时辰的谢逸兴的第一印象。
“走吧。”谢逸兴抬手接过纪婉卿手上的东西,另一只手顺势圈住了她的小手,整个包裹进了宽厚的手掌心内,不容半点拒绝。
纪婉卿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带着走出了好几米远。
纪婉卿看着步伐轻快的谢逸兴,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间之间又说不上。
深林道路崎岖陡峭,需得小心行走,纪婉卿自然也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了,哪怕有着谢逸兴在前面开路搀扶,这一路走下来,她的脚底下还是如意料中湿漉难受,脚跟的两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疼痛着。
纪婉卿忍了许久,到底还是忍耐不住了,她拉住了前面的谢逸兴,开口时声音难掩干涩,“我们还要走多久?”
谢逸兴顺势停下了步伐,回眸间才发现纪婉卿的状态不对劲,哪怕是在昏暗的树荫下下他依旧能精准无误地看清了纪婉卿的神色,发髻湿润,脸色苍白,眉头微蹙,轻咬的红唇上印出了痕迹,似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谢逸兴吓得声音都绷紧了,他一把将人扶住,细细地摸索着她的手臂认认真真地扫视着,着急的情绪抑制不住地从眼中流淌出来。
纪婉卿轻吸了口气,大半的身体重量不自觉地压在他手臂上,缓了缓气息才道,“我有些难受,要不休息一下再走吧...”说这话时纪婉卿是有些羞愧,她没想到这具身体这般娇弱,不过几个时辰的路程,就叫她脚底磨出了伤口。
这昏暗无边际的深林危险重重,尤其是晚上更是危机四伏,依着他们眼下的境况自是越早走出去越好的,只是...
纪婉卿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脚,此时的她已是强弓末路的状态了,再不休息她只怕下一秒就得表演当朝倒下的戏了,那么丢人的事情纪婉卿还是不想出现的。
谢逸兴顺着她目光看去,她脚上那双淡蓝色绣花鞋早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他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抹自责,下一秒双手一并,将人拦腰抱了起来。
“啊!你做什么?”身子突然腾空,纪婉卿吓得连忙圈住了谢逸兴的颈脖,恼怒地朝着对方呵斥了句。
谢逸兴将人抱到一处木墩上放下,半蹲地弯下身体抬起了纪婉卿的脚。
纪婉卿看着他修长宽厚的手掌上放着自己那脏污不堪的鞋脚时下意识地缩了缩。
“别动。”谢逸兴温和不失力道地握紧了她的脚裸,神色虔诚又认真地脱着纪婉卿的鞋袜,“你自幼尊养着,从未走过这般长的路,脚底怕是有伤了。”
看着谢逸兴熟练又不容抗拒的动作,纪婉卿尴尬地笑了笑,“要不我、我自己来吧...”
“你好好坐着别动,我...”鞋子脱下,露出了里面斑驳的袜子,雪白的绸缎上除了印迹还染了血色,谢逸兴眼球颤抖了丝,再开口时声音不自觉多了丝紧张。
“怎么了?”纪婉卿想去看看,谢逸兴缓了声音,轻柔道,“袜子弄脏了,我给你脱下来,你忍一下。”
脱袜子为什么要忍?纪婉卿还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下一秒撕裂的疼痛从脚底传来,疼得纪婉卿一把掐住了谢逸兴的手臂,眼角抑制不住地湿润泛红。
谢逸兴捧着那双娇小的脚裸,毫不顾忌地低下头轻轻地吹着伤口,嘴上还不忘哄着话,“再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谢逸兴虽心疼她,手里的动作却没有迟疑,她快速地扒下了纪婉卿另一脚上的鞋袜,原本雪白无暇的小脚如今已是伤痕累累。
谢逸兴那张面对着刀光剑影都不曾变色的脸,在看到纪婉卿脚底的伤口时,却疼得呼吸都紧促了几分。
他将对方的双脚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快速地取了药材,轻柔又细致地抹在了纪婉卿的脚底上,随后撕扯下里衣一角将伤口包裹住。
包好的双脚像个粽子,别说走路了,能不能站稳都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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