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驾崩,最后唯一留下的一句话,便是丧事一切从简,百姓三日不许歌舞饮宴,皇子们以月代年,守孝三月。
谢霖穿着一身素白的孝衣,带着懵懂没睡醒的小太子跪在灵前,田卿帮着指挥料理着宫中丧事调度安排的事儿,一抬头发现已经要到午时,赶忙让人准备食盒拎着前去灵前。
三月的守孝对于谢霖来说算不得什么,他平时也不喜欢饮酒观舞,衣物素来多是黑色,鲜有颜色亮丽的华服,吃东西也多是清淡的素食更多。
但这对于年仅四岁的太子来说就过去痛苦了,这三个月不可以玩闹嬉笑,更不能吃肉。
虽然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小小的一个人十分敏感,清晰的感觉到了身边人的悲伤和肃穆,他也不由得安静下来,一张小脸绷的紧紧的。
看着他跟在谢霖身边跪着,田卿眉头皱了皱,“这里我替你们守着,你快起来带着太子去后面歇歇吃点东西。”
谢霖跪在灵前闻言没有动,田卿见他突然上来了倔劲儿,心里也有一股子闷火,但与其说是火气,倒不如说是心疼。
他将食盒往跟在身后的常乐手里一塞,抱起一旁跪到腿麻的小太子,送到偏殿休息。
回来得是他也没有理会谢霖,反而去了门口传唤进来如意,还有来到殿前的内阁大臣们。
“王爷,您要保重身体,大晋和太子都需要您帮着撑起来啊,老臣恳请王爷珍重身体,我等老臣原为替王爷守灵,请您快些去休息吧。”
有了一人开口,其余的人也都开始跟着附和,田卿也没有那么多的闲心温声细语的劝说,直接给了如意一个眼神,两人一人搀扶着谢霖一只手臂,愣是将人直接拉了起来。
猜到跪了这么久腿会受不住,田卿也没有急着让他走动,搀着他的手臂借力对方缓缓,看着那些老臣都已经跪在了灵前,谢霖便也没有再强求。
转头看着田卿泛红的眼尾,他十分清楚如果自己执意留下,只怕他的小王妃又要哭鼻子了。
去到偏殿的时候,恰好看到元宝正在喂昏昏欲睡的太子,饥饿和疲惫让小家伙在睡觉和吃饭之间反复切换。
看着他困到左摇右摆,却乖巧的张大嘴等着元宝将粥喂到嘴里的样子,田卿觉得既好笑又心疼不忍。
显然谢霖也看到这一幕,从没有什么带孩子的经验,这会儿看到小家伙儿累成这样,他才发现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一会儿太子用完膳带回去好生伺候他休息。”
常乐和元宝赶忙应声,“是。”
田卿将另一个食盒也打开,把准备好的食物一样样摆在谢霖面前,“你歇一会儿,晚,外面的事儿还有我呢,守灵这事儿也不能让你一个人这样熬着。”
为了省去一些麻烦,前几日明诚帝精神尚好的时候,就拟了圣旨不准其余封王的皇子回京奔丧,都要驻守在封地不得擅离半步。
故而到了现在需要守灵的时候,也只有谢霖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儿子在身边,再就是那个上不懂事的小太子。
看着人将饭吃饭,田卿将人按到在罗汉榻上,“你已经两天一夜都没有合眼了,现在说什么都需要休息一下,外面守灵的事儿有我和百官,你难道连我都不放心吗?”
说完,不等谢霖说什么,田卿接着说道:“父皇好歹也是我的公爹,我去守灵也是情理之中,总该让我也去尽尽孝心才是。”
说完,他转身就朝外走去,丝毫不给谢霖一点反驳的机会,看着他带着几分逃也似的背影,谢霖眼神里满是疲惫,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笑。
穿好孝衣,田卿规规矩矩的跪在灵堂里,而在另一旁跪着的百官中,田太傅也在其列,看着儿子终于有几分大人的样子,心下十分满意欣慰。
一连三日,直到明诚帝的丧礼彻底结束,宫中的所有的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而这三日里,田卿一介白衣顶着纨绔的名头,竟然将这丧礼安排的清清楚楚、账目进出也都掐算的分毫不差,愣是没有让任何一个宫人从中摸取油水。
这一套操作下来,让礼部和户部的人都对他刮目相看,也都更加敬重谢霖几分,毕竟眼下除了他们两口子,百官们不敢指望着一个奶娃娃主持大局。
故而不管对谢霖还是田卿,也都更加的敬重信任。
一连半个多月的时间,田卿都没有出宫,白日里帮着打理宫中的事物,谢暄已经不再是太子,而是大晋的贤晖帝。
因为新帝年纪太小,除了每月,两次的大朝会,其余的时间都在学习读书,早朝便由谢霖全权主持,对于这点满朝上下无一人有微词,全都附耳称臣。
贤晖帝年纪太小也没有后宫,母家更是不用提,若是没有谢霖和田卿照料着,在这个京城里他便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
因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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