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小声说着,泪珠就像是春天里屋檐上的雨滴,落在林川的脸上,初时有些烫,很快就变的冰凉。
眼泪悬在眼眶里,一双眸子都蒙上了一层雾气。
他说着说着,眼泪就大颗大颗落了下来。
“可是,是你先不要我的...”
他哽咽着,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林川很懵,要不是他的表情实在委屈,林川都以为他是来搞笑的。
那种感觉怎么说,前天还放狠话说讨厌妄图不劳而获的人,昨天还说公共场合,私事自己解决,吊炸天的人,刚刚还凶狠的掐着他的脖子,转眼变成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哭包,这个反差简直大的离谱。
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心里忽然涌起一个荒谬的想法,荒谬到那个念头一冒出来都觉得是无稽之谈。
可...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吗?
林川看着男人,张了张嘴,终于还是问了出来,问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喉咙有点发紧。
“..你叫什么名字..”他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安宜..廖安宜。”
林川脑袋里轰的一声,堆积的疑问在这一刻轰然而解。
他强压制住震惊问道:“几岁了?”
“..问年龄不礼貌..”
林川:“...那你推倒我的时候礼貌么?”
廖安宜瞬间不吱声了,他小声道“..30了..”
林川:...他真没看出来。
初时的惊讶以后,林川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你么?”
“啊?”廖安宜抽噎了一下,张了张嘴。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廖安宜不甘落后的反问,一边问,一边抹眼泪。
“林川,25了。”林川说。
“那你会嫌我老吗?”
男人瞬间又哭了,仿佛一个被嫌弃的糠糟之妻。
林川深吸了一口气,脑阔有点疼:“不会。”
“你真是好人。”廖安宜深深的看着他,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天晚上,我其实是生病了....”
他咬了咬嘴唇,有些难以启齿。
“我之前看过书,说这个病是叫..叫...”
“肌肤饥渴症?”
廖安宜整张脸瞬间涨红,眼神闪躲不敢看他。
林川一时有点语塞,毕竟那天晚上,这人的所作所为可真不能称为纯洁。
或许,除了肌肤饥渴症,还有酒精和药物的加持?
“你不害怕吗?”
廖安宜安静了一会,看着林川的鞋尖。
林川想起了那天晚上的狂野,没由来的有些害臊。
......
“害...害怕什么?”他强作镇定道。
廖安宜止了眼泪,抽噎了好几次才抬起头,羞答答的说,脸颊都因为羞涩而发红。
“那你会对我负责吗?”
林川额头青筋一跳。
“我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吗?”见林川迟迟不说话,廖安宜很失望。
“可你是我的第一个。”他定定的看着林川,眼里汹涌闪烁着的东西,让林川心肝都发颤。
这还讹上他了?
廖安宜还想再说点什么,整个人忽然顿住了,表情也在顷刻间变得一片空白。
男人低下头,那张脸仿佛一个调色盘,从茫然变成错愕再到不敢置信,这个过程只有短短几秒。
随着彻底清醒,他脸上的红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苍敬缓缓看向林川,犹如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豹子。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耍什么把戏。”
苍敬摸了摸脸颊上未干的泪痕,看着林川,表情很不友善。
“...苍总?”
林川一下子眼泪汪汪,汪的一声差点哭出来。
他是无辜的啊!!!
就像是找到熊孩子的家长,根本不需要苍敬问,就倒豆子一样叙述了“他”刚刚的所作所为。
廖安宜离开后,苍敬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丝毫柔意。
他看着林川,试图从他脸上找到撒谎的痕迹。
毕竟林川所描述的实在太离谱了。
但林川的表情实在太坦荡了,甚至还透着一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委屈。
...
苍敬低下头,望向地上的碎玻璃。
从那天酒店醒来以后,他其实一直都处在焦躁中。
他不喜欢这种失控。
他试图告诉自己只是喝醉了,但此刻就连地上的镜子碎片都在提醒他事情的离奇。
现在,苍敬知道,他必须要正式这个问题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苍敬率先开口道:“对不起,给你带来麻烦了。”
他的道歉直白又干脆,认真看着林川的时候,看起来很有诚意。
“辞退的事情是我的错,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林川想说不用,毕竟他东西都搬完了,也签了离职表,还回来干什么。
“作为补偿,我会让人事部给你加一倍工资。”
林川心脏噗通一跳,还是有骨气的没同意。
他真不想蹚这趟浑水。
不管林川同没同意,事情看起来算是告了一个段落,但苍敬知道那远远没有结束。
1个小时后,依山傍水的小别墅里,他终于喝上了一杯热茶。
“最近过的好吗?”
余邵清靠在沙发上,目光柔和的看着这个几乎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
“和平常一样,倒是余叔叔您,咱们都10年没见了,真不敢相信您今年都快60了。”
去年的雨前龙井随着热气散发着幽幽茶香。
“你看起很疲惫。”余邵清说。
10年前余邵清生了场病,大病初愈以后被他的儿子接去了国外;可能是当了太久的精神心理科的主治医生,职业习惯让他本能的去观察苍敬。
“我很好...”
苍敬拧了拧眉心,太烦躁了,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到了嘴巴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抬眸看向余邵清,隔着镜片,苍敬在那双咖色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片宁静。
明明毫无攻击力,苍敬却很快败下阵来。
“我并不好。”
“叔叔,我...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
......
在缭绕的茶雾里,苍敬说着这些天匪夷所思的遭遇,他知道余邵清在倾听,七上八下的心慢慢回到了平地。
“您好像并不意外。”苍敬看着桌上的迎春花,鹅黄色花骨朵娇嫩,花瓣上沾着几颗晶莹的露珠。
余邵清推了推眼镜,吹了吹茶盏里的热气,喝了一口。
“那件事发生以后,你的继父曾带你来找过我。”
那件事并不是秘密。
20年前曾发生过一起严重的飞机事故,因为境况实在惨烈,还被命名为913事件。
913事件在当时引发了前所未有的轰动,整架飞机,包括空乘人员在内,233个人都遭遇了不幸,而苍敬是那起事故里唯一的幸存者。
回来以后他得了很严重的PTSD,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吃东西会呕吐,经常性的晕倒,怕黑,一点点动静都会让他像惊弓之鸟。
那对8岁的苍敬来说是至暗时刻。
余邵清沉默了一下。
苍敬的母亲苍如月就是在这起事故里遇难的。
余邵清作为苍如月多年好友,这么多年了还是很忌讳在苍敬面前说起这件事情。
“那个孩子叫廖安宜,比你还大2岁。”
“可...我...不记得了。”苍敬说。
那些记忆太久了,如梭的时光翻越过无数的日日夜夜,给人留下的很少很少。
“那时候你的状态很不好...”
一般PTSD是不会变成人格分裂症的,PTSD主要表现为对创伤性生活事件进行回忆和体验创伤事件的经过、场景、人或物等,为此紧张、焦虑、抑郁。而精神分裂主要表现为认知、情感、意行为活动的不协调(注1)。尽管靠药物压制,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但其中的发病机制,余邵清至今没法给出一个肯定的结果。
“会好的,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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