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Twenty-se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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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径直往回走,不管后面的边裘如何发疯发狂,他都雷打不动的往巷子里面走。
半夜,边裘似乎还来猛烈的敲过他的房门,像失去理智般的不让他走,还说谁让他走就弄死谁,不允许任何人带走他,他是他儿子,他哪里都不能去只能留在家里。
边岱翻来覆去,最后也没睡着,直到外面的声音完全消失,他才慢慢入眠。
小的时候,边岱确诊心脏病,出生那会儿没查出来,等他三四岁了,偶尔一次病状突发,小娃娃满脸通红哭都没力气,最后去确诊,说是有心脏病。
那会儿边裘和白俪还非常恩爱,家里也是富贵荣华,边裘觉得十分奇怪,为什么他和白俪都没有心脏病,偏偏生了个有心脏病的孩子。
不仅有心脏病,他的身体很奇怪,有时与常人无异,有时又会特别严重的心率过高过低的情况。
医学界判定,这是种怪病。
从那以后,边裘对边岱不再那么重视,甚至觉得他不堪器重,难堪大任。
好几次,边裘想拉着边岱去做DNA,测测是不是自己的儿子,都被白俪拦住,白俪认为边裘怀疑自己的清白,于是争吵不休。
两个人的爱情缝隙由此展开,由于白俪的抗拒,边裘更加坚信边岱不是自己亲生的,于是跟白俪吵得天翻地覆不可开交。
终于,在某一天,边裘抓到了白俪出轨的证据,他瞬间抓狂发疯。
他把白俪关在家里暴打,他疯了,不管顾边岱当时的情况有多糟糕,白俪被他差点打死。
白俪被赶出家门,就连着边岱也被扔出来,他当时年龄小,一边生着病一边忍受强烈的家庭矛盾,无声无息。
之后白俪倾尽所有资产和边裘离婚,法院判决下来的时候,因为白俪净身出户一穷二白,边岱就被判给了边裘。
白俪拖着行李箱离开家的时候,是一个皑皑大雪天,外面下着暴烈的大雪,冰碴子掉进棉袄里能化一片湿热的温度。
小边岱小跑跟在白俪后面,女人拖着行李往前走,一边回头让他回去。
小边岱不放弃,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脚跟没站稳,顺着厚雪道一脚崴倒,“噗通”摔地上,那头女人才停了脚步。
“我让你回去!”
小边岱脸红红的,眼睛有些红肿。
“阿岱,不是妈不要你,妈养不活你!妈也没有办法!你回去!你爸要是敢对你怎么样!你就给妈打电话!”
“昂,听话,快回去!”
小边岱有些着急,三两下又爬起来,追着走了几步,问:“那妈妈,真的出轨了吗?”
听到这里,白俪突然怔住,握着行李箱的手僵了僵,说话冒白汽:“你这孩子!瞎说什么!”
“可爸爸说你出轨了。”
小边岱接着说:“爸爸还说,如果你没有出轨,他会接受你,他会知道他错了,如果……”
“是!我出轨了!”
“人怎么可能永远对某一个人对某一件事永远真心!你爸不也一样!你明明就是你爸的儿子,你爸还总不相信,要做检查!就让他去做!他连亲儿子都这么质疑这么排斥!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
冬风呼呼吹。
小边岱定在原地,耳边嗡嗡的,默默看着白俪拖着行李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就这样,他从出生开始,就被这个世界判定为病人,一个完全医不好的病人,似乎被孤立和排挤,应该成为边岱必须要经历的事情。
他从来都感受不到什么叫痛苦,心房这里的空缺,让他同行尸走肉没有任何区别,这让他对所有人所有事投以冷漠。
从一个孩子开始到成人,他经历大大小小所有的病痛、背叛、质疑、欺负、压迫,都通通如一场冷风过境般,掀不起任何涟漪。
本来以为他会这样直到恨死,却在白俪说出真相的那一刻,他微微觉得自己的心“动容”了,仅有那么一刻震痛,又恢复了平静。
那一刻他彻底明白,恨于他而言不过是奢侈。
而他这一生,也同样的,永远永远的,不会感受到爱了。
…
夜里突然降温,边岱翻了个身,额头上全是汗,微微呼吸有些抖,慢慢的,他又看到另一重景象。
越娉婷笑嘻嘻的在他面前蹲下:“怎么啦,考试考好了还这么伤心干嘛,来找我玩呀。”
边岱视线抖了抖,光影迷离,有汗珠从鬓边掉下来。
“越娉婷。”他淡淡启唇。
她点了点头:“嗯嗯。”
“你能不能,”边岱眸子在抖:“重新织就我的心。”
对面像是没听懂,眨了眨眼,像个跳跳兔一样笑:“你说什么?”
边岱没说话。
“噢,我懂了,织心,”越娉婷把双手叠到一起,对到边岱心口几厘米的位置,像施展魔法一样:“这样吗,织心怎么织呀,像织毛线那样吗?”
边岱看着她,闪了闪眼睫,眼底掀起了点波澜。
“不是,”
越娉婷一怔,感觉自己身体往前一倾,边岱一手揽他背后抱住她,另一只手把她叠住的双手往前一按,这样严严实实的,她的双手紧紧贴到他心口,自己却被他完整抱住。
边岱贴在她耳边,语调开始发烫:
“是这样。”
…
…
十月近末,边岱没去外公家,一夜争吵之后,他在校外找了个出租屋一个人住,谁也不打扰。
天气越来越冷,穿冬季校服已经不能满足基本保暖需求,还得在外面加个小袄子。
边岱好像无所谓,内胆填上就不冷了,越娉婷不行,越娉婷要穿毛线背心拉围领戴口罩。
有一天早上边岱在校门口看到她:“……”
“你,这么冷吗?”他觉得很夸张。
越娉婷拉了拉口罩,带着棉花手套,整个人只剩一双眼睛在外面,亮晶晶的冲他叉腰。
“怎么了!经一中年年都是冷冬!我就这么穿!”
边岱扯了扯嘴角顺着她:“好,你就这么穿。”
他说着摇了摇头就往学校里面走,越娉婷裹的跟“团子”一样跟在他后面,两步都踢不到他,实在是穿太多了。
越娉婷加紧步子,越走越追不上,直到最后,边岱听到了后面一声呀呼:
“边……边岱,救……”
他转身,看到越娉婷自己跟自己打起来了。
“救命我被围脖卡住了,救救救……”
边岱:“……”
…
…
越娉婷上课不积极,早课还差点迟到,一问就是昨晚失眠了,还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
很奇怪啦,跟边岱还在梦里碰了一面。
不知道为什么,昨晚突然失眠,她愣是到夜里三四点才睡着,还做了个梦。
睡醒一身汗,明明做的不是噩梦还能惊得浑身毛躁,早起还去洗了个澡。
早上来的时候还掐着点吃完早饭,边岱在她后一脚踩门,俩人都掐点来。
幸好是和芷卉值日,换成其他人又得给她记迟到,越娉婷跑的比风火轮都快。
早读浑浑噩噩,《六国论》串成《过秦论》,魏晋南北朝串到宋,越娉婷背着背着就开始垂头丧气,揉着眼睛不放。
边岱瞥了她一眼。
又叹了口气。
“……”
“你不背书干什么呢?”边岱开口。
“我在思考。”她说。
“思考什么?”
越娉婷给人一种没睡好的微死气息,双手把书打开横过来,架在头上当帽子,然后一脸哲学的看着他:“碎碎冰,你觉得我为人怎么样?”
边岱无语,回过脸:“一般。”
“……哇塞,你还“一般”上了,你觉得你不一般吗?”
边岱没态度:“我不关心这个问题。”
“……”
他继续早读,越娉婷根本读不进去,越想越想不通,推了推他胳膊。
边岱皱眉:“你干嘛?”
“我昨晚做了个梦,关于你的。”
边岱太了解她了:“你梦见我不如梦见鬼。”
“……哇塞你怎么知道?”
“……”
“哇塞你好棒棒啊碎碎冰!”
边岱不想理她。
“哇塞!”越娉婷一把按住他的早读书,表情瞬间僵硬下来:“你知道你昨晚在梦里对我干什么了吗?”
边岱看着她:“我抢你饭吃了?”
“……是抢我分了。”
“嗯?”
“你居然敢考七百分,在我生命里能考七百分的还是我爸爸,他可是一个盖世英雄!”越娉婷想着想着还憧憬起来了。
边岱一手贴在她脑门上:“你没病的话睡一会儿吧,或者你把我当你爸爸一样崇敬我也不介意。”
越娉婷不知道怎么回事,冷笑一声,也不读书也不聊天纯在这跟他扯淡:“我爸爸是年龄大,”
边岱看着她,听到她说:“你是脸大。”
“……”
看到人吃瘪,越娉婷舒服了,把他的手打掉,书拿下来开始看,刚才看语文和历史都不管用,这下换成政治,越娉婷瞪大了眼睛看。
…
…
早读也是瞌睡绵绵,没过一会儿,边岱视野里掉下来一页书签,他扫眼过去,陷入沉默。
“越娉婷。”
“啊。”她黑眼圈重的盖住眼袋,呀呼了一声。
边岱:“……你书拿反了。”
越娉婷愣了一下,翻过来看,又沉了口气,把书调过来,整个人像困死的小鸡。
她今天奇怪的很,一直揉眼睛,眼镜盒都不知道打开多少次,眼镜戴戴放放,不知道在搞什么。
“你眼睛怎么了?”
“啊?”越娉婷也回得模糊:“我眼睛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度数又涨了。”
“你远视多少度?”
“啊,四百度吧。”
“你度数还挺高。”
越娉婷小“嗬”了一声,不带好气:“放心,度数四百度也不妨碍你站在我面前我看不清你。”
“你要看清我干嘛?”
“你这个人太有心机,我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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